翌日,季盛夏醒来的时候,欧以辰似乎已经去公司了,她全身骨头散了架的疼,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本以为是欧以辰,因为欧以辰习惯在他起床后准时叫她起床吃早饭,这样对胃好一点。
“别催了,我会自己起床的”,季盛夏懒洋洋的说。
话筒那头却沉默了,季盛夏正好奇之际,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我”。
……竟然是戚泽允。
自打上次的婚礼之后,戚家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过她的视野,无论是戚泽允还是戚浩风,似乎戚家的人从一夜之间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没有提违约,没有提赔偿,就这样淡然的消失在了季盛夏的世界。
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还是戚泽允头一次亲自打电话给她。
要不是这通电话,她险些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中受到伤害最大的人,就是戚泽允,而她却依旧可以每天和欧以辰周旋。
她的心里顿时对戚泽允感到无限的抱歉,一时间所有的疑问都涌向她的脑海,这两个月来,他过得好吗?现在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对三个人最好的安排?
可是她却不敢去问,她怕听到戚泽允说任何一句关于他不太好的现状,所以顿了顿缓缓道,“哦,是你啊……”。
毫无营养的一段对话,恐怕从刚才她提起电话说的第一句话,戚泽允就已经猜到了,她现在和欧以辰已经是同居关系了吧!
这样也好,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就不要再他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也不知道这场三个人的游戏里,到底是谁对,是谁错,是谁先和谁相识,又是谁夺了谁的爱……
有的事情,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
季盛夏淡淡的听着话筒那头的声音,戚泽允沉默了半响后,像是努力提起一口气似的,微笑道,“我能再见你一面吗?”
什么叫……再见你一面?
她始终欠戚泽允一句抱歉,欠他一句解释,所以见一面也好,就算是为这场缘分划上一个句号,写上一个终点。
她思忖了片刻,“好,在哪里?”
戚泽允笑了笑,还是对她一贯的温柔模样,“我来接你”。
这句话险些让她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
“好”,季盛夏又说。
没有其他的话了,挂完电话后,季盛夏心口陡然堵得慌,就好像她的幸福是牺牲另一个人的幸福换来的一样,对另一个人是满心的歉意和愧疚。
起床起了个澡,全是欧以辰留下的吻痕,她找了一件长袖的外套穿上,又唯恐自己被戚泽允发现,又在脖子上系上了一条丝巾。
不多时,戚泽允就来到了华城一品楼下。
季盛夏上了车,依旧坐在副驾驶上,可他们两的关系,已经不是从前那般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
她顿了顿,缓缓开口想要道歉,“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如果你心里还置着气,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
戚泽允淡淡笑了笑,“我可舍不得”。
季盛夏心中“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她愧对这个男人太多了。
车子缓缓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的楼下,季盛夏遥遥记起,这里似乎就是她和戚泽允头一次约会吃饭的地方,他竟然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戚泽允定了包厢,还是靠窗边的那间豪华的包间,这里和两年前一样,丝毫未变。
两人徐徐上楼,走到了包厢里面,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戚泽允还记得她的喜好,全都点了她爱吃的菜后,打发了服务员出去。
她还是忍不住怯怯问出口,“你……还好吧?”
戚泽允莞尔一笑,“我很好”。
好的话她心里的愧疚感也要少几分……
“还记得这里吗?”,戚泽允淡淡一笑,问道。
“当然记得,上回来这里,你不是还带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吗?”,季盛夏脱口而出。
戚泽允低头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之前不是不知道戚泽允这个人的,女朋友换了一岔又一岔,可现在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中“改邪归正”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我要去意大利了”,戚泽允又说。
季盛夏抬头,“去意大利?出差吗?还是旅游?”
“移民”。
她顿时惊诧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浩风集团……戚家的产业不是在江城吗?”
浩风集团也算是几十年的老企业了,怎么样也不可能搬在国外去的。
“我们在欧洲开设了区域公司,我到那里去管辖欧洲片区”,戚泽允语气淡淡的说。
“所以你顺道还移了民?”,季盛夏轻轻皱了皱眉。
“那不是挺好,反正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戚泽允笑了笑,唇边却牵出一丝苦涩来。
也不知戚泽允移民是不是为了她……她心里万般纠结……
要是真的因为她,戚泽允连国内都不待了,那她就罪过大了。
“我……”,季盛夏踟蹰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戚泽允陡然笑道,“你不用拿这副表情看我啊!我走又不是因为你!没有你且不是挺好,我又可以回归整片森林了”。
这样说的话,她心里倒是好受一点。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开了,服务员拿着醒好的红酒走了过来,季盛夏刚刚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没想到这么一站起来刚刚和服务员碰个正着。
“哐啷——”,酒瓶顿时摔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流在了季盛夏的衣襟面前。
“不好意思,小姐,都是我的错”,服务员见她身上被淋湿了,立马紧张的道歉。
她摆摆手,“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没关系,酒你们再去开一瓶好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服务员如释重负的退出了包厢,戚泽允拿着纸巾过来,“先擦一擦再去洗手间”。
说着,拿着纸巾自顾自的擦着她身上的酒渍。
气氛越来越怪异,戚泽允擦她衣服上酒渍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
陡然间,男人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唇深深吻去。
这一吻像是思念了许久的短暂重逢,饱含了深情无数,他辗转在季盛夏的唇边,连身子也有些轻微颤抖。
季盛夏本能想推开他,可是她想到这可能是她和戚泽允之间最后的一点了结。
吻越吻越深,过了很久,男人才缓缓的放开了她,脸上有一丝抱歉,似乎在对刚刚没有克制住而感到有些尴尬。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