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元年,四月底,曲江池与高陵的工程,主体建筑已经完工,基础设施开始建造,剩下的就是装修、绿化、河道清理等等工程。
五月初,豳州钢铁集团正式投产,豳州煤炭集团同步投产。
五月底,长安人口突破百万,农贸市场以及小吃摊的事业轰轰烈烈。
五月中,鼎安集团下属产业,新安书局正式开业,书局以褚亮为首,崔玉灵为辅,以皇家商队为筋骨,向大唐各处,投放便宜到令人发指的书籍。
五月底,和平、常安、昭行、归义、通规、永阳六个偏僻坊市的改造工程正式完工,曲江池沿边的敦化、幽池两坊百姓,与和平等六坊百姓,同时迁入。
李二行走在新的和平坊中,身后跟着的是杨易、柳云曦、程咬金、秦琼、张公瑾等一干集团骨干。
宽阔整洁的水泥路面,以及路边移植过来的梧桐树,树与树之间,一个个水泥砌起来的长方形台子,种植了四季常青的冬青树,还有一张张美观的长条凳子,供人休息所用。
虽然已经开始热起来的天气,在处处都是阴凉下,没有一丝暑气。
一栋栋两层的水泥小楼,红砖白墙,带着一个个十几平的小院子。
有些人家在院子里种了些蔬菜,有些人家种植了果树。
大唐百姓是淳朴的,不愿意浪费哪怕一寸土地。
来来往往的百姓,面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这次大工程,不仅让他们收获了一栋小楼,还收获了不菲的赔偿金,足够一家人安安稳稳的生活,只要勤快一点,会过的很舒服。
当然,靠街的一面,有许多商铺。
这些商铺自然不会交给百姓,属于鼎安集团。
无论是出租还是卖出去,或者自己经营,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李二敏锐的发现,已经有许多商人看中了这些商铺,或租或卖,开始做起了买卖。
每一条街,隔着几百米,就有一个老汉或者老婆婆,外面穿着一件蓝色短衫,短衫前后都印着四个大字:长安环卫。
他们的工资不多,每个月也就几百文而已,却也是一笔收入,主要是这工作比较清闲,不过是打扫一下街面。
集团的要求是:干净!
光是环卫工人,集团如今就有数千人,专门负责长安各处街面的清理工作。
如今已经不是去年那种街面脏乱差的时代了,整个长安,焕然一新。
若非如此,外地的客商,也不会蜂拥而至,争相涌入原本贫瘠的几个坊市,从百姓手里租赁一间或者一套房子,长居于此。
当然,更多的则是买一套,能来长安居住的,大多都是狗大户。
好在原本这些坊市的百姓并不多,安置完之后,剩余了大量房屋。
除了卖给外来户,长安的有钱人也吃下了不少,饶是如此,还有大约十分之一的房屋剩余。
而此刻这些房屋的价格,已经达到了数百贯之多。
光是这一项,杨易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不仅投资全部收回了,还翻了好几番。
“很好!很好啊!”李二欢喜不已,随便从街边花一文钱买了一串糖葫芦,吃了一颗,咧嘴笑道:“很甜!很甜啊!”
众人配合的笑了起来。
尤其是杨易,笑的极其开心。
魏征如今也是狗大户了,总觉得钱太多了烧手,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便问道:“陛下,这些原本烂的不成样子的坊市,如今已经天翻地覆,臣觉得,其他坊市也可以照着这些坊市的模样,重新翻修建造。”
李二没开口,他瞥了一眼杨易。
杨易拱了拱手,道:“玄成兄,大规模翻修坊市,需要的资金是海量的,这几个坊市之所以进展顺利,是因为这里面没有世家勋贵,他们对这里不屑一顾,但是其他坊市若是翻修,需要面对的情况就很复杂了。
一座三进的宅子,谁愿意换成一座两层的小楼?
还有,光是赔偿金,集团也拿不出来那么多。”
魏征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只是集团这么多钱财,留在手里总觉得不踏实。”
杨易嘿嘿一笑,道:“六月底,钢铁集团那边钢铁产量足以形成规模,到时候,就要开始修路了,修路需要耗费的钱财,魏公想必清楚吧?”
“修路?”魏征愣了愣,这事他不知道。
李二与其他股东也看了过来,目光中透露着不解。
杨易微微一笑,道:“臣要修一条直道,从长安至洛阳,知道两边以铁轨为基,其上跑马,以马拉双轨车,速度之快,足以朝发夕至。”
李二沉吟片刻,这事杨易曾经跟他讲过一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始动工了。
股东之中,崔君实皱眉道:“只怕劳民伤财。”
柳舜嘿笑一声,道:“盖房子还劳民伤财呢,要臣说,这直道修了也好。”
张公瑾有些疑惑,道:“前隋殷鉴不远,若是修直道,万一......”
话没说完,但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万一激起民愤,到时候不好收场。
杨易拍了拍手,走在最后的几个学生吆喝了一声,两个壮汉抬了个箱子走了过来。
箱子里,是一本计划书。
《长洛高速及铁轨修建可行性计划》。
这一次,杨易没有敷衍了事,这份计划书,是他呕心沥血,耗费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的。
其间当然少不了老王的帮助,毕竟他的地理课学的不咋地。
长安至洛阳,这中间可不是一马平川,山川河流,丘陵盆地,样样不少。
众人随意坐在街边的凳子上,默默的翻看着。
由不得他们不认真,每一次杨易拿出计划书的时候,都是集团投入大笔资金的时候。
虽然说大家都认为杨易干的事情肯定能挣钱,也确实挣了钱,但是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修路也能挣钱的。
为国为民?别扯淡了,那是皇帝该操心的事儿。
作为一个成熟的世家勋贵,他们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利益,什么是皇家的利益,什么是大唐的利益。
清清楚楚,绝不会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