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戒指?”曲萧问我。
我却顾不上回答他,又一次将背包翻了个遍,包括身上的衣兜和裤兜,统统都翻了一遍。
但还是没有,每一个兜里都是空的,根本没有戒指。
我记得很清楚,我在来的时候把戒指放进了背包里。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戒指到底有什么用,但因为它是从长生殿得到的,所以我平时都会随手放在身边,有时候是裤兜里,有时候是背包里,我随身携带着它,每次看到它就会想起陈珂,对我而言它更像是一个纪念品。
但是现在戒指却丢了。
我很确定它没有丢在鬼城,那么戒指是什么时候丢的?
只能是被袭击者拿走了。
我想起了晕过去前看到的那个人影,袭击我们的到底是唐老鬼还是华子的神秘老板?
至于老爹…我从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在我认为,肯定是我临近昏迷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老爹,我才会迷迷糊糊地自以为看到了老爹。
老爹早就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我坐在地上,简短地把戒指的由来告诉了曲萧,曲萧若有所思地说:“既然是你从长生殿里得来的,它或许有很重要的作用,你还记得我们白天无缘无故遭受到的那场袭击吗,说不定他们的目标也是这枚戒指。
点了点头,我认同曲萧的看法。
“算了,现在丢都丢了,再去想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后我会慢慢想办法把戒指找回来的。”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强打起精神。
曲萧跟着站了起来,说:“我在想啊,原来这个奈何桥竟然的一个个鬼魂所组成的,也难怪每个跟奈何桥沾边的人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诅咒。”
我说:“扎西身上的那些残魂,估计也是从鬼城里逃出来的,他们被束缚在鬼城里面,或许只有依靠这种力量才能逃出来。”
曲萧说:“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应该是谈虎色变,禁止谈到奈何桥,而是引诱人们不停地多说奈何桥的事情。”
这回我的看法与曲萧并不一样,我说:“鬼的某一部分力量源自于人类的恐惧,当人类再也不恐惧某一样东西,那么它将会变得虚弱,如果照你说的,每一个人都把奈何桥挂在嘴边,说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失去对奈何桥的恐惧,你觉得这样真的是那些鬼魂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曲萧反驳道:“还是不对,虽然说鬼的某一部分力量来自于人心深处的恐惧,但恐惧是最不可控制的情绪,每个人害怕的东西都不一样,有人看到鸟会害怕,有人看到蛇会害怕,恐惧是无穷无尽的….”
我们两个就这件事一边争论一边慢慢地往回走,不停地按照指南针调整着方向。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能见度好了很多。
曲萧正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左前方说:“那是什么?”
“什么?”曲萧正说的兴起,被我打断了话头,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不耐烦道:“别管这些了,你先听我说,我觉得是这样的…”
“不对,那是个人!”曲萧的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把手遮在眼前,眯着眼仔细看着远方,过人的眼力让我依稀看清楚了那躺在地上的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躺在那里!”我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诶,等等!”曲萧回过神来,跟着大步走在我后面。“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会看错,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地方怎么会有人?”
确实有人。
越走近就越能看清楚,应该是一个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他的身上穿的是迷彩服,所以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般人在隔着一段距离很难辨认的清楚。
“嘿,你这双眼睛还真是绝了。”曲萧站在这个昏迷的男人面前,对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把趴在地上的人翻过来,面朝上,看清了他的长相。
总觉得有点眼熟。
曲萧指着这个人说:“这…这不就是…那谁吗?”
我等了半天等到一句那谁,不由跟曲萧两个大眼瞪小眼。
曲萧说:“我对他有印象,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我也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实在想不起来,干脆说:“算了,先把人给背回去吧。”
这个人表面上看来并没有受什么外伤,至于有没有受内伤,还是得把人送到医院后再看。
曲萧不肯背人,他整理着自己的发型,说要是背了,他的整体造型就给糟蹋了。
什么鬼造型,都在地上趴了一晚上了,身上衣服都被打湿了一脸狼狈的样子,还造型。
我吐槽了他一句,认命地背上了这个昏迷的人。
曲萧帮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我背着人重新朝既定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由说道:“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人了。
曲萧精神一振,连忙放下了打哈欠的手,问道:“谁?”
我说:“你快把我手机拿出来,找到那个网页,上面不是有张照片吗,看看,是不是就是那个失踪的盗猎者。”
曲萧一愣,说:“我也想起来了,没错没错,就是这个人。”
手机拿出来,网页一刷,放在这个昏迷的人旁边一对照,果然是同一个人。
之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一是因为当时浏览网页的时候没有特意留意过这个人长什么样子,谁能想得到我们竟然会碰到这个失踪的盗猎者呢,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留言上,另一个原因则是网页上放的是这个盗猎者的一寸照,一寸照是什么概念,有时候跟本人相差是相当大的。
这个人就是失踪的盗猎者白守礼!
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把这个人给找到了。
不过他既然出现在这附近,说明他的失踪很有可能确实跟奈何桥有关,而他之所以再次出现,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刚从鬼城里逃出来的?
我背着白守礼走了一段路,然后曲萧接手,我们两个轮换着背白守礼,累得够呛的时候才远远看到了卓玛的车子。
卓玛正坐在车子上不停地四处眺望着。
我把手拢在嘴边,用力朝他喊了一声:“卓玛!”
卓玛听到动静,回过头,拼命挥手。
然后小车子就突突突地朝我们开了过来。
卓玛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终于把你们给等到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曲萧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
“是是是,说的是。”卓玛一迭声地说,跳下车,帮着接过了曲萧背上的白守礼放在车上,问道:“这是谁啊?”
“这个啊。”曲萧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说:“这就是那个失踪的盗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