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一开始他的确是把她单纯看做药来看待，可后面他是真的将她当做宝贝来对待。
“我没有，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你是我的药，所以将你留下来。”
“可是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弱，他担心他们两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愈合。
“后面什么？”其实她是知道的，她都理解，但是为了让他放自己离开，她必须要这件事出来做文章。
如果她不这样说的话，他恐怕还会一直留着自己。
“我是真的喜欢念念。”他抬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脏。
“我是血族，曾经我以为自己的心永远不会为谁跳动，但是如今我的心脏只会为了念念而跳动。
“念念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充满着希翼的眼神让她十分不好受。
可是她只能先按照计划行事。
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如果他上辈子能关心原身一点，她也不至于会做得如此绝情。
一切都得怪上一辈子了。
“我，还是得走。”她不能留在这里，这里的任务她都完成了，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倏然，她感觉到手背湿润，他的眼泪从上而下持续不断掉落。
“念念，你不要走，好不好。”他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将她留下，但是他已经做错了那么多事，他不敢再去伤害她。
“我真的错了。”
“你不要走，好不好。”他跪坐在她的脚边，双手握着她的手，眼泪就这样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她的手上。
不知为何，对于他的眼泪，她心里竟然不好受上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完成任务，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局中人。
“你先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有这么的影响力，不是都说血族无情吗？
她以为她就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我不会让你死的，等你什么时候需要治头痛，我再过来。”她觉得已经做得够忍让了，他的哭泣实在让她不好受。
墨无情抬起头，眼眶里还有些许泪水正在打转。
她都走了，他还要什么命。
可是如果他死去的话，她也会跟着他一起死亡。
他当初就不应该和她立下契约，他想让她活的好好的，比上辈子要好。
“怎么样？”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吧，其他人哪里会管自己仇人的死活。
墨无情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得折煞万物，凄美又绝美。
“念念，你以为我留下你就是为了让你解痛的吗？”
她给他的痛苦，可比身体上的头疼要命多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她真的需要离开，人类那边她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
“你要去哪？”墨无情问道，她是被他们送过来的，就算回去了，他们那些人类会欢迎她吗？
他想让她余生过得快乐，而不是重新又回到令她痛苦的地方。
而且那里毕竟不是血族的领地，他无法护她周全。
“不用你管，反正等你痛的时候，我会回来。”要是让她知道的话，她可能就去不成了。
墨无情突然附上而上，把她压倒在床上。
“你不能回去。”他双手与她交握，将她死死控制在床上。
他本来就没有保护好他，如果放她走，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你还想控制我留在这宫中吗？”她盯着他的眼神，凝视着他。
墨无情的唇落在在她的脸上，“念念，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
不是因为她是药的原因，而是他自己不能离开她。
“以前的事，都会过去的。”
他压着她的身上，让她无法脱离他的掌控，他埋在她的颈窝，喘着粗气来平复他心里的躁动不安。
顾音念皱了皱眉，这样与他纠缠下去，她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得去。
她推开他的身子，但是她现在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她没有办法推开。
“你让开。”她冷声道。
“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她难得强势起来。
墨无情知道此刻他不能再要求什么了，她真的不想留下来，不想再见到他。
他起身将她扶起来，再仔细帮她整理好她的衣领。
“念念，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顾音念就白了他一眼。
“我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她不会让他死的，他死，她也得跟着死。
都怪他之前和她立下了什么生死契约，倒是未雨绸缪，把自己绑在了他身边。
“你真的会回来吗？”他不确定地问道。
顾音念点点头，“我当然会回来，不会让你痛下去的。”
她的眼神平静如水，看着他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贴墨无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确可以想办法留下她，但是他无法让她爱上自己。
她从来没喜欢过他，更别提爱上。
曾经他们的一切就像是美丽的幻境一般，如今也该醒了。
“我知道了。”他会放她离开。
这样也许还能让她记着他一点好，想到回来。
“我会当你离开，不过我必须派些人跟在你身后他们不会打扰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他怎么能去打扰她的生活，她曾经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他而起。
顾音念思绪复杂，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最后只是低声应了一句。
可能是她已经解决完了那些人的事，原身的情绪也没有强烈起来。
她虽能感知，但是无法对她进行交流。
“你今日能留下来吗？”他鼓起勇气，问道。
他的脸色毫无血色，从他梦见上辈子发生所有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悬崖峭壁上摇曳。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能不能在留一眼。”让他最后可以看看她。
顾音念凝视着他的眼神，他此刻就像是破碎的琉璃珠宝，眼眸如同被蒙了尘的璀璨红宝石。
失去了往常的生机，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报仇报得太狠了。
可是原身经历的那些伤害已经无法抹去了。
“好，就最后一晚，明日我便离开。”她松口。
然而在顾音念没有注视到的地方，墨无情侧头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容。
他还有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