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念噎住，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觉得他太小了，而且加上救命之恩的影响，他才会这么黏着她。
没有安全感，所以才想要证明他的存在感，不让别人忽视他。
这不就是小孩子经常会做的事，随着年龄增长，他就知道这样多可笑了。
他声音沙哑，皱着眉头，一只手摸着刚才他亲过的地方。
“主君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
她是他的命，谁会把他的命丢在这里。
顾音念神情恍惚，眼神漂浮不定。
她以为她说的够清楚了，结果还是给自己招来一个情债。
“本君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说了。”这是她最大的保证。
“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一起用晚膳去吧。”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才穿过来几天，结果自己就招惹来了一个无辜的小哭包。
“恩。”顾阳点点头，任由顾音念牵着他。
她手上温度很暖，暖得让他产生了眷恋。
不想放开她，更不想把她让给别人。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有着主君在旁边，顾阳觉得饭菜都好吃了许多。
“你多吃点这么瘦，等下风一吹你就倒了。”
顾阳听话地拼命吃着她给他夹的菜，他想让她高兴，仅此而已。
“你这刘海也长了，等下本君替你修剪一番可好？”他的刘海有点碍事，挡着她看他脸上的五官了。
“我说过主君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可以立刻就给她。
他的主君是他重生归来唯一的信仰，如何留住她是他余生的信条。
顾音念笑笑，又给他加了一块肉。
小哭包这脾气可真好，她想做什么都可以，那是不是让他去杀人他都会去。
晚膳过后，顾阳忐忑地坐在凳子上等待顾音念的到来。
她说要替自己修剪头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剪头发。
主君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进了一步？
顾阳这边在纠结他们的关系，然而他不知道顾音念一点也没想到这一层面，她想的就是如何让他变得更干净精神一点。
毕竟刘海挡在眼睛上面，虽然他是驾驭住了，但在她看来还是不够。
顾音念问婢女拿了剪头发的刀子，这里没有剪刀，而且大多数人是不会去修剪头发。
用来剪头发的刀很小，和不过好在顾音念会玩刀，所以用起来也算顺手。
“你不要低头，更不要乱动。”她手里拿的可是刀，等下不小心割到了，可就糟糕。
顾阳很是听话，她让他不动，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看着他认真地克制自己，顾音念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叫他不要动，又没让他连呼吸都放弃啊。
顾音念捧腹大笑，放下手中的刀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让你不要动，不是让你不要呼吸。”
顾阳唰一下脸就红了，她叫他干什么，他就照干，也没想那么多啊。
笑了一会，顾音念觉得够了，等下他的脸都要烫坏了。
“本君知道你最乖了。”她摸着他的脸颊，划过他的面部轮廓。
顾阳更不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指抚摸过的地方一阵痒。
“主君。”他变得意乱情迷起来。
他眼眶猩红，但是身体还是听从她的指令不去乱动。
小傻瓜。
他这样，她也不放心让他出宫被欺负了。
顾阳很是挫败，自己总是在她的面前丢脸。
之前计划好让她看见一个优秀的自己，都是在说废话。
他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呢。
顾阳眼神迷离，身体止不住颤抖，她不要这样看着他，他的样子不好看。
顾音念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多危险，她还在轻轻抚摸着他的棱角。
还挺好摸的，光滑细腻，不过触感的话总有点奇怪。
根据以前的经验，她觉得这几年有蹊跷。
他的脸好像有层保鲜膜一样的东西在上面，可是他为什么会给自己弄这种东西？
顾阳此刻没察觉出她眼神的异样，他眼睛雾蒙蒙的，让人看了就很想疼他。
“你的脸…”
突然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才意识到是不是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被她发现了。
他慌张地往后退。
“怎么了？”她还没问出来，他就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自己戳到他内心深处什么创伤了？
“我…”
怎么办，她已经怀疑他的脸了吗？
“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她体贴的话语更加让顾阳羞愧。
他不想让她看见面具下的他，那不是她喜欢的模样。
顾阳低下头，“谢谢主君。”
“行啦，过来我帮你继续修剪一下。”
他的事，她自己调查就是了。
如果他别有用心地靠近，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不过照目前形形势，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威胁到云国的事。
她可以纵容他，前提是不伤害云国。
“恩。”
顾阳松了一口气，他的脸明明伪装的很好，主君是怎么看出来的？
上辈子他伪装成封子清的样子，也是被她一眼就发现了。
他想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怎么做都不对。
不过现在的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曾经她对他之前是短暂的温暖，今生他想要多一点的宠爱。
顾音念拿起刀，替他小心地把刘海打理了一遍。
看着出自于她手上的艺术品，顾音念勾起嘴角，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刘海。
顾阳一直都在观察她的举动，看着她的手法并不熟练，想来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顾阳心里高兴的快疯了，她身上的香味在他鼻间环绕，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靠她那么近。
他现在想让自己身上都沾染她的味道，如果以后自己真的离开，会疯的吧。
曾经靠近过她，又怎能承受失去。
“本君也不知道你想要哪种发型，本君就照本君的审美帮你弄了。”她提起给他打好预防针。
“主君觉得好看就行。”他就是要迎合她的审美喜好，才会把戴上人皮面具。
他太喜欢她了，在他还没有前世的记忆之前，他就鬼使神差做了这么一张面具。
现在他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