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花重锦,她大一那年倒是被评为艺术系系花,还有幸得以竞选校花,但是最后以个位数的票数败落于隔壁中文系中法俄三国混血儿赫连容栎。
落选之后,花重锦本人倒是无所谓,毕竟他对自己的相貌从来就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但是却把同宿舍离了几个姑娘给气坏了。
薛莹莹更是气的发出恶龙的咆哮(薛莹莹:你再说一遍!?),吐槽赫连容栎那个女人拉票。
赫连容栎有没有拉票她不知道,不过——
“换成我,我也喜欢赫连容栎,你看那罩杯,得有E了吧,咱这挤挤才勉勉强强够得着C,难道拿食堂的包子跟人家比吗?”
当时花重锦如此说道。
把宿舍里的几个小姐妹弄得无语至极,直翻白眼,在宿舍里翻箱倒柜应摩拳擦掌,想要掀开她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净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而现在,花重锦却这群戏多的家伙搞得:“……”【掀桌.jpg】
“我这么丢人都怪谁???”
凌娆极其没有人性和同情心:“这个可真怪不得我们,我相信以你的幸运值,就算是再摸一个也不会比这张好到哪里去。
“再说了,那可是D大校草里的NO.1,你画风如此清奇的出场方式,说不定给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此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而又轰轰烈烈的恋情也说不定,系花配校草,可以了。”
凌娆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花重锦的肩膀。
花重锦: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小伙伴说的好有道理,自己要被说服了呢?
屁嘞!
“凌娆你这家伙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眼瞧着要小伙伴们要“自相残杀”了,薛莹莹连忙按住花重锦。
凌月也安慰道:“想开一点嘛阿锦,虽然你刚才变成了一朵不一样的烟火,可是大校草日理万机,我听说他今年读研二了,医学系,忙得很,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把今天的事情给忘了,咱们大学都一年多了,你才遇到他一次,这只是个小概率事件嘛。”
花重锦指着凌月冲凌娆说,“听听,听听人家怎么说的,要不人家就是姐姐了,你这个‘妹妹’!”
凌娆冲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玩儿不玩儿啦,继续吗?”
花重锦冷笑一声,“当然要继续。”
你们今天都得给我阴沟里翻船,一个都别想跑!
***
花重锦觉得自己肯定跟这个温泉山庄犯冲。
她昨天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可也没让她歇着,第二天,就又在庭院里崴了脚脖子。
花重锦发誓,咔嚓一声,她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还有她的膝盖……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花重锦:QAQ
事情的起因是几个姑娘都想喝肥宅快乐水,可懒癌犯了,谁又都不愿意动。
最后还是凌月提议猜拳,三局两胜,输的那个下楼去自动贩卖机那里买肥宅快乐水。
这个提议有效地避免了“同室操戈,自相残杀”的结局。
最后被抓壮丁的是花重锦。
根本不用来第三局,她出“布”的时候,人家那仨出的都是“剪子”,她出“锤”的时候,人家那仨出的全是“布”。
花重锦:“……”
有理由怀疑自己被这仨套路了。
“你们三个人商量好了?”
给她的回答是三个人整齐划一的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
凌月就看不下去了,一脸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等回头有空咱们去普陀山拜一拜吧。”
花重锦:“我谢谢你啊。”
虽然愿赌服输,可她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倒霉到需要求神拜佛的境地。
“跌落低谷,总会触底反弹的。”
花重锦一脸认真的说道。
然后抓了手机就下楼去了。
凌娆咋舌,“不是我打击她,我怕她掉的‘底’是个大水池子。”
不光弹不上来,还得在里边儿泡着……
薛莹莹弹她脑瓜崩,“就你话多。”
然而,事实证明,凌娆这次还真不是“话多”……
花重锦走到电梯那里才发现拖鞋不合脚。
她穿的是酒店供应的一次性拖鞋,不仅不分大小,底子还薄的要命。
不过她也懒得回去换了,反正总共也没有几步路,自动贩卖机就在大厅的角落里,也不用出去。
扫码支付了以后,花重锦用朝之前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保洁阿姨要的塑料袋装了起来。
已经完成任务的花重锦觉得就这么几步路,她们几个人刚才到底在懒个什么劲,还猜拳。
温泉山庄富丽堂皇的大厅,为了装饰,把靠近角落的地方修了一个凹下去的圆弧,铺了三级台阶,自动贩卖机就在凹下去的角落里。
买完肥宅快乐水之后,花重锦一边看手机给自己出差的姐姐回消息,一边往前走。
内心还吐槽,究竟是什么样的扒皮上司,都十一黄金周了,还加班,加班就算了,还是出差。
结果就在上台阶的时候,不合脚的一次性拖鞋挂了一下,搞得她没能抬起脚来,就这么简单的一下,导致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扑去。
先是手机划出一道弧线,飞进了大厅中央的池子里,接着花重锦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脚踝垫在屁.股下面……
她疼的两眼一花。
“啊……”
可恨的是,她都摔成这样了,手机都扔了,可拎着的肥宅快乐水,还稳稳当当的在手里。
塑料瓶装的肥宅快乐水只是收到了一些晃荡,最多在拧开盖儿的时候需要小心一些,以免呲一脸。
缓了一会,花重锦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有人问她要不要紧,想要把她扶起来。
“疼!……别动……让我再缓缓。”
她双手撑着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看看能不能自己起来,结果轻轻一动脚踝就钻心的疼。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的主人关切的问她还好吗。
花重锦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她一把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声音发颤,“我,我脚踝可能脱臼了……”
踩滑一屁股坐在自己脚踝上,把脚踝给坐脱臼的人,除了她也没谁了。
好吧其实不能怪花重锦的体重,而是她的脚踝被台阶楞硌了一下,又受到她自身体重的冲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踝骨处的皮肤已经被硌破了,一道两公分长的口子横在那里。
“不能一个劲儿这样坐着,我扶你起来。”
说完,那只手稳稳的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就是一个横抱。
“你需要去医院。”
花重锦对这架势弄得一惊,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下巴和脖颈形成的颈线,然后是俊美的脸上抿紧紧的薄唇,和一道关切而又担忧的目光。
这人正是白无泽。
刚才花重锦跪的太突然了(……),刚进大厅门的白无泽根本来不及去扶她。
看她疼的一动都不敢动的模样,白无泽心里对她的伤有了大概的估计。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然后,她朝着旁边酒店的服务员说道:“麻烦拿冰袋来,然后再帮忙叫一辆出租车。”
服务员连忙点头,“好的客人。”
花重锦冷汗涔涔的窝在白无泽怀里,手指死死的抓着白无泽的衬衣。
“麻烦学长了,不过我的舍友在506号房,你让服务员把她们叫下来,让她们送我去医院就好,谢谢。”
就算是再疼她也没忘了,她跟这位白学长根本就不熟,怎么能随随便便麻烦人家呢。
白无泽低头看了一眼她苍白紧绷的小脸,“服务员会去叫你的朋友,但是现在我先带你去医院。”
见花重锦还想说什么,他又道:“校友一场,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如果你真的觉得麻烦我了,那等你好了之后谢谢我就可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花重锦把原本打算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再推辞的话,就显得她矫情了。
这位“高岭之花”学长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有距离感啊。
花重锦想。
***
离温泉山庄最近的医院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虽然一路上都用冰袋冰敷着,可花重锦的脚踝还是不可避免的肿成了一个大馒头,踝骨皮肤那那道两厘米长的口子血没留太多,现在有些微微凝固了,泛着深红色,趁着周围的青紫,怪骇人的。
还有膝盖也是,淤青红肿。
花重锦斜靠在车后座,捂着脸,生无可恋。
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
等到了医院之后,又是白无泽帮忙把她抱到轮椅上,忙前忙后的帮她挂号排队。
等轮到她的时候,白无泽将她推进去,医生看了看她的猪蹄子,又捏了捏。
“大夫,她这伤怎么样?”白无泽连忙问道。
“这崴的可不轻啊,脱臼了,得给你怼回去。”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虽然看上去和蔼可亲,但遣词造句有些凶残。
花重锦:“……大夫,疼不?我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老大夫安慰她:“别怕啊,小姑娘,不疼的,再说了还有你男朋友陪着你呢,你看他多关心你。”
花重锦解释道:“大夫您误会了,这是我学长。”
老大夫一脸“我都懂”的样子看着二人。
花重锦扶额:“这位真的是是我的学长……麻烦您快接上吧,我受得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身体却绷的紧紧的。
白无泽揉了揉她的脑袋,“你都答应我交往了,赌气也不能这么撇清关系呀。”
花重锦都愣了,这话说的……
她抬起头看着白无泽,刚想反驳。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疼痛席卷大脑,花重锦疼的嗷一嗓子。
“成了!”
老大夫拍手。
“闺女,你再感受一下还疼那么厉害不?再动动脚踝试试。”
花重锦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这两个人一个负责转移她的注意力,另一个负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脚踝“怼回去”么?
可为什么配合的这么愉快?这难道就是大夫和准大夫之间的默契吗?
她依言轻转了转脚踝。
“没那么疼了,谢谢您。”
老大夫乐呵呵地拍了拍手,“不用客气,职责所在。”然后拿出笔开了一张单子,“小伙子带着你女朋友去做个核磁共振吧,一块看看那膝盖。”
白无泽笑的人畜无害,接过单子道,“谢谢您了,大夫,不过我们俩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不是,以后可不一定。
听到白无泽解释了,花重锦松了口气,总不能老是占人家便宜吧,这算什么事儿啊。
然后白无泽又推着她做了核磁共振,路上还解释了一下刚才是为了转移她注意力所说的那些话,还道了歉。
花重锦等会儿感谢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去计较这些事情,再说了怎么想都是这位校草榜上“退隐江湖”的白学长比较吃亏。
折腾了一圈儿拿到片子,又回了大夫那里。
老大夫对着片子看了一番。
“先办个住院手续观察两天,你这个膝盖还有脚踝都有软组织挫伤,会发炎积液,得挂几天点滴。”
大夫都这么说了,他们两个人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于是又忙活了一番,花重锦住进了病房,脚踝上带了夹板固定住,也挂上了点滴。
花重锦对白无泽的感激简直要爆棚了,这是什么人间天使啊,从今天开始,她要加入这位白学长的应援会,从路转粉!
结果还没等花重锦大肆发表自己的感激言论,白无泽就接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有些事,得离开。
“学长,既然您有事那就快些去忙吧,我朋友他们也快该到了,今天下午真是麻烦您了,改天有机会的话还请您赏脸,一起吃个饭。”
花重锦一脸恳切的说。
原谅她是个俗人,也想不出来什么新颖的感谢人的方式,只能按照中华传统来了——请吃饭。
希望这位白学长认为她是真的想要感谢他,而不是借机想要和他拉近距离攀关系。
白无泽当然不会推辞,“等你恢复了,一定。你在这儿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花重锦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还是忙您的事情要紧,我这里看不看的,又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不如您留个联系方式吧。”她试探道。
这位学长到底是真答应让她请吃感谢饭,还是假答应,花重锦心里一点儿底儿都没有。
“也好。”白无泽问护士要了纸笔,非常干脆利落地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电话号码以及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