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小娘子没有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痦子大汉哈哈笑着,还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几个手下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把包围的圈子缩的更小了。
“兄弟几个缺钱,想让小娘子接济接济,当然,如果不光是钱上的接济那就更好了。”
淫、邪的目光隐晦的打量着花重锦。
花重锦松开手里的缰绳,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想让本姑娘接济?行啊。”
她的手指指节被捏的发出几声脆响,接着不等痦子大汉再开口,直接一拳捣在了对方鼻梁上,然后又一撩裙摆,踹在了对方肚脐下三寸处。
比花重锦高处一个头,宽出两三倍的大汉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被重创的某处,咣当一声倒在地上,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毫无还手之力。
“啧!脏死了。”花重锦一脸嫌弃。
嫌脏你就别踢那里呀!!!
——by.在场看到那惨烈一幕的所有男性。
“还有谁需要‘接济’?”
花重锦微微垂着头,抬眼看着面前的几个大汉,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几个大汉被她这样一看,竟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接着又反应过来,如果今天不把场子找回来,那他们以后也不用在这里混了。
“兄弟们,一起上啊!刚才这个小丫头片子只不过是趁老大没有防备而已!”
其中一个大汉喊道,并且纷纷掏出了兵器。
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寒光。
围观的百姓们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要出人命啦!”
“姑娘快把钱给他们吧!”
“报官!快去报官!”
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慌张的四散逃开,却还记得提醒花重锦。
花重锦撸了撸袖子,头也不回。
“谢诸位提醒,请躲远一些。”
说着,便冲了上去。
一手夺刀,一手抡圆了巴掌,狠狠的落在冲的最快的那人身上,啪的一声脆响,大汉吐出一口血水,里面混着几颗牙。
她用了几分内力,这下脑震荡是没得跑了。
接着用手上的刀隔开另外两人的刀,抬脚踢准确的踢中了这两个人的膝盖,接着抬脚踹飞了冲上来的第四个人……
几分钟以后,花重锦拿到了今天的doublekill双杀。
“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你配吗?配几把?”
一脚踹翻最后一个人,踩在那人的背上扬声问道,那张俏丽的脸上挂着张扬肆意的笑容。
她说的那句话虽然没有一个脏字儿,似乎只是莫名其妙的在问别人配不配钥匙,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却微妙的觉得是在骂人。
既然事情平息了,刚才看热闹的老百姓又都围了过来,围观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呻、吟不止的几个大汉。
纷纷拍手称快,称赞花重锦为民除害。
其中一位老者劝花重锦:“姑娘啊,你赶快走吧,不然等一会儿官差来了就不好办啦,虽然你功夫很厉害,但是咱们民不与官斗啊。”
花重锦皱眉:“老人家,您为什么这么说?”
她怎么也算是正当防卫吧,官差来了难不成还有抓她去坐大牢?
结果老人家接下来的话还真表示她猜对了。
“这几个人,大牢都进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关进去,没几天又放出来,前两天也有一位功夫很好的侠士治住了他们,结果官差来了之后把那位侠士也抓进去了,说是什么扰乱治安,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这么一听,花重锦哪里还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我知道了,谢谢您,老人家,您也快走吧,我自有办法。”
假如事情如她猜的那样,这个老人家留在这里跟她说这些话也是担了风险的。
老人见她如此,觉得她不听劝,自己也没有办法,便叹着气走了。
恰好此时官差来了。
“让开让开,别阻碍办差,到底是谁在这里聚众闹事!”
花重锦上前,行了一礼,客气道:“启禀这位大人,是这几个人拦路抢劫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
为首国字脸的李捕快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相信是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姑娘把这几个赖汉打的满地找牙。
等他看清了地上的人,不由得面露嫌恶之色。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带走!”
这几个赖汉仗着同京兆尹大人府上的管事有些关系就屡屡犯禁,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奈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想要真正的处置他们却无能为力。
同李捕快一起的几个手下也是相当看不惯这几个赖汉行事,便也不顾他们身上的伤,非常粗鲁的把人拉起来,然后带上了镣铐。
花重锦见状,却觉得这几个官拆似乎同方才那位老人家口中所说的不太一样。
“请问这位官差大人,是否还需要我去衙门做一份口供?”她问道。
李捕快这一次倒是相信真的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漂亮姑娘把这几个赖汉给放倒的了,因为一般姑娘家哪有胆量上赶着去衙门啊,就算是没有做坏事。
但是他打量了一下花重锦的衣着和气度,又猜测她可能是哪位官家小姐,便客气道:“衙门小姐就不必去了,这几个人是惯犯。”
其实按照流程的话,眼前这个姑娘是需要去衙门录口供的,但是他又无法让这几个赖汉认罪受惩,所以去不去也就无所谓,而且他的顶头上司张捕头最近似乎正在为建荣侯府家的刘世子物色美人,万一撞上了,可不得是个麻烦么。
想到这里,李捕快道:“姑娘可是孤身一人出来?还是快些回家吧。”
话中的好意花重锦还是听得出来的。
“多谢官差大人,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就算不提身份地位,李捕快也并未因为她女子的身份而对她有轻视之心,“姑娘客气了,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楠字。”
花重锦:“今日谢过李大人了。”
“分内之事。”李楠一摆手,“姑娘快些回家吧。”
说完,他便要和手下一同押解这几个赖汉回衙门。
“等等,别走啊,李捕快,这个姑娘可是当事人之一,你怎么不把她也带回衙门?”
人群中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糟了。
李楠心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让李楠忌惮的建荣候刘明理之子——刘胥钟,就是凌晏口中那个荤素不忌,沉湎淫逸,以虐待人为乐的死变、态。
花重锦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男子,肤色苍白,面色阴沉,眼睛下面带着青色,颧骨略为突出,不高不矮,本来单看五官是很端正的,但整个人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穿着深色的衣服,就仿佛彩色的画卷里面只有他自己身上被加了黑白滤镜一样,格格不入。
她在看刘胥钟,刘胥钟也在看她。
那眼神仿佛冰冷的毒蛇一样,贴着人的皮肤一点一点的爬上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花重锦却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一脸嫌恶的收回目光,牵着马扭头就走。
就觉得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从燕王世子府开始,就有人前仆后继地冲上来找麻烦,先是长亦郡主母女,后来又是白无泽的公开处刑,接着又遇到了一个莫名其妙说她有钱就该“达济天下”的路人,然后是地痞流氓和阴沉男。
真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门。
花重锦不由得摇了摇头。
回头让阿十拿了淮阳王府的牌子去知会一声吧,让这群无赖惯犯在大牢里该蹲多久就蹲多久吧。
至于为什么拿淮阳王府的牌子,当然是因为花重锦私以为白无夜这尊大神比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郡主有排面多了。
有靠山不用,她又不是傻的。
嗯……应该不会给兄长带来麻烦吧,要不去之前问一声?
花重锦心里琢么着。
李楠这会儿是真佩服那姑娘胆子大了,见她走远了,刘世子却没有去拦的意思,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心里替花重锦松了口气,却也不得不上前寒暄两句。
官大一级压死人,刘世子虽然人可以说是烂透了,但却是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碾死的人。
刘胥钟阴鸷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李楠再直起身时,发钱背上汗津津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他心中庆幸。
只是,李楠还是不够了解刘胥钟的。
刘胥钟就算再是个变、态,也不至于白痴到在大街上直接抢人。
他早已派人悄悄跟在花重锦身后了。
以前都是他爹刘明理从外面寻了那些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供他玩乐,刘胥钟自己很少出门,也不喜欢出门。
可是前两天在和风细雨楼的时候,他买来没多久还没玩腻的娈童莫名其妙的跑了?一艘画舫上,那么多人搜都没找到。
真是废物啊。
自那天之后,刘胥钟的心情越发的暴戾,骨子里施、虐的欲、望越来越盛。
家里的那些玩意儿不行,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