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被绑匪头子萧叶扬带到了他的书房。
她倒是不想去来着,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呢,不去也没招儿啊。
萧叶扬作为西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衣食住行都是极致奢华讲究的。
单从这座富丽堂皇,宛如宫殿一般的摄政王府就能看得出来。
之前花重锦就想说了,这哪里是王府,分明就是行宫。
此处,把行宫说成是庄子的白无泽有话要说。
白无泽:【:)】
萧叶扬的书房里,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脚下是*的地毯,那繁复华美的地毯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脚下,踩上去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黄公望《剩山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书法大师王大家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海南梨花木大案,案上摞着书帖无数,并数两方砚台,各色笔架,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窗棂下的花案上放着一座自鸣钟,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代表着时间亘古不变的流逝。
“看够了吗?”
萧叶扬开口道。
“你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他把人叫来就是让她欣赏自己书房的装饰吗?
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萧叶扬就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看上去漂亮无害,如同花瓶一般的姑娘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花重锦但也从来没让吐槽过她的人失望。
从容不迫地收回视线,落在萧叶扬那张阴柔精致的脸上,她笑了笑,“浔阳只是感叹这书房一桌一顿都绝非俗物,衬摄政王殿下刚刚好。”
萧叶扬施施然的在太师椅上坐下,“这会儿又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不说自己是普通的江湖人了?”
他自己坐下,作为主人却从未开口让花重锦这个好歹是邻国郡主的“客人”坐下。
花重锦就如同听候吩咐的丫鬟一样站在他书房的中间。
这要是换了个人,早就因为自己受到轻视而不忿了。
花重锦倒是无所谓,挑了个舒服的民工揣姿势,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因为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千里迢迢将浔阳‘请来做客’到底是何用意,自然就不方便随意告知别人身份了。”
“浔阳来摄政王府这么久,到现在才有幸见到日理万机的摄政王殿下一面,不知摄政王殿下能否明确告知,您这么不辞辛苦的,到底是有何用意?”
*你丫到底安的什么心?
*来吧,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大胆的想法,等我了解了情况以后,好对症下药,锤爆你的狗头。
花重锦露出了礼貌而又核善的微笑。
倘若这时有熟悉花重锦和白无泽的人在旁边,就会发现她这个笑和白无泽要使坏的时候笑的足足十分像。
“倒也没什么大事,本王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白无夜白无泽都放在心上。”
萧叶扬假笑了一下。
“当年有不少人都在好奇淮阳王妃到底是何等的倾国倾城,才让出类拔萃,惊才绝艳的淮阳王至死不渝,本王亦是其中之一,奈何……”
“本王听说淮阳王妃和浔阳郡主是至亲姐妹,又生的十分相似,堪称绝色,本王年近而立,并无正妃,有心求娶,便冒昧的想见浔阳郡主一眼。”
“可如今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那句话说的倒是挺对的——见面不如闻名。”
这话就好比于指着一个姑娘的鼻子说:都说你长得好看,可你也不过如此嘛,一个字——丑!两个字——很丑!
丑到什么程度呢?丑到一个原本有心求娶的男子,一见到你就彻彻底底打消了心思的那种丑。
要是花重锦脸皮再薄一点(……),这会儿都该捂着脸哭了。
本人如此人参公鸡,花重锦一点也不恼。
“这几日同府上的夫人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诸位姐姐们总是说摄政王殿下是当事雄才,治国能人,每当提到摄政王殿下都崇拜不已。”
花重锦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
“虽然诸位姐姐将摄政王殿下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浔阳是出于维护诸位姐姐的面子之意,附和两句,可从来没有信过,因为毕竟没有见过摄政王殿下。”
“因为浔阳知道,有个道理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浔阳三岁的时候去私塾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将先生告知的这个道理牢牢地刻在心里,这么多年从未敢忘。”
你看,三是小孩儿都知道别人说的话不能偏听偏信,你自己信了,又觉得被骗了,只能怪你连三岁小孩儿都不如。
萧叶扬冷笑:“白无夜白无泽就喜欢你的伶牙俐齿么?”
“不喜欢一个伶牙俐齿的人,难道要去喜欢一个呆头呆脑的人么?”
花重锦反驳道。
“如果今天要真换了一个呆头呆脑的站在这里,那恐怕就只有被摄政王殿下羞辱到哭的份儿了。”
“被一个斗不过别人,就拿人家家人来撒气的摄政王羞辱到哭,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萧叶扬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能止小孩儿夜啼。
“你倒是不怕死。”
“怕啊,我也是怕的要死,你要是真因为三言两语就动手杀人,那你这个人也就真的不过如此了。”
花重锦平静的说。
“被戳中痛处,就要杀人灭口,你怕是一辈子都比不上兄长了。”
是的,花重锦猜出来了。
虽然她不清楚中间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主要的仇恨值都在兄长白无夜那里这一点她看出来了。
当然,白无泽那里也是有那么一些的。
三七分或者是四六分?
所以她只是个无辜被牵连的小可怜而已。
花重锦:好气哦,要一边保持礼貌的微笑,一边一定要讲一句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