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秋日宴(三)
海葵菌2025-07-02 21:204,234

“简而言之,最后虽然没有打起来,但也算撕破脸了,我虽然不怯她但是你要是凑过去,咱俩估计就是仇恨x2了吧。”

  花重锦在薛莹莹耳边嘀咕道。

  之前她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不愿意去辽凌王府的,简单来说就好比你有一个玩的非常好的小伙伴,你去他家做客,但是他家里有一个非常极品奇葩的亲戚,只要你去了就各种针对你。

  这样就很糟心了。

  而且人家俩人是一同拜师学艺的师兄妹,师出同门的情谊肯定比花重锦这个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朋友要深厚的多,花重锦不想去也就是不想让白无泽为难。

  开始她的确是这么想,但是没想到后来白无泽说喜欢她。

  这下子就更……

  虽然第二天白无泽带着这位陈小姐登门谢罪,但是可以看得出,这位陈小姐不忿的很,也是,毕竟是“情敌”嘛。

  真的是……

  如果白无泽没这么“蓝颜祸水”,没那么多追求者,花重锦可能还不是这么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在白无泽告白之后说不定真的答应可以跟他试一试,但是眼下这幅情形,还真的是算了吧。

  看看那位安平县主,再看看那位陈师妹,还有她旁边站着的这位白无泽的伪.追求者。

  前世的时候在学校里,班里曾经有一个姑娘跟校里炙手可热的校草谈了恋爱。

  校草哎,那爱慕者是何其多啊,校内校外,足够把他们学校四百米长的田径跑道都给站满了。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说简单也简单,但是如果真的嫉妒起来,对待情敌真的是没轻没重,不择手段,什么锁到卫生间里,关到废弃的体育器材室里,寄刀片,写恐吓信……

  花重锦有一次就亲眼目睹同班的那个姑娘被一群校外的小太妹给拖到角落里,要打她一顿。最后还是她帮忙报的警。

  到底是年轻,校草没能在这样的形式下保护好自己的女朋友。

  虽然同班的姑娘和校草之间确实有着青涩而又美好的爱恋,但是在这么连番折腾之下,到底也就变成“曾经”了。

  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同班的姑娘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最后还是选择了分手,转去别的学校,从此不再联系。

  而校草也因为伤心难过,足足一个月都没有去过学校。后来去了学校,也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受的打击不谓不大。

  只是他们到底还是年纪轻轻,希望能从这段阴霾里走出来吧。

  当时花重锦作为旁观者也同别人一样对这段感情唏嘘不已。

  她自认为没有同班的姑娘那么脆弱,从淅之河畔回来之后,细细的思考之下,也承认自己对白无泽确实有一些好感,只是白无泽太受欢迎了,她的这些好感太少了,不足以作为让她去面对这些麻烦,支持她走下去的动力。

  其实她后来同表姑一家相处的也算不错了,周六周天如果不上课就会去表姑家给表妹补课。花重锦看得很清楚,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对于亲情的期待放在了一个合理的数值上,同表姑家客气中带点亲热的相处也没什么不好,花重锦觉得,她出事之后,表姑家也是会为她伤心几天的。

  而“爱情”和“亲情”不一样,更容易让人血本无归。

  正如之前花重锦所说的,“如果不到为彼此奋不顾身的地步,是不会嫁给对方的”,而现在她是“‘喜欢’如果到不了能够成为支持她站在对方身边的程度,她是不会承认的”。

  花重锦觉得就算将来白无泽娶了别人,她也能笑着献上真挚的祝福。

  毕竟这事儿她又不是没干过。

  因为前世父母失败的婚姻,花重锦没少看他们整日喋喋不休的在争吵,吵起来的时候总是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去咒骂对方,仿佛对方不死自己气儿都喘不顺一样。

  他们爱过吗?也是爱过的,否则不会选择结婚,但是为什么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估计让他们自己说,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父母死后,她寄人篱下,亲情缘淡薄。

  再后来,穿越到古代,没有前世的记忆以及花父还活着的那几年大概是花重锦最快乐的时光。花父花母也是很恩爱的,但是最后花母在花父去世后两年不还是改嫁了么。

  再然后的走失被卖,到在江湖闯荡,花重锦学到最多的就是如何更爱自己。

  她不是不相信这个世间没有真正的爱情,如果遇到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也愿意伸手帮一把,比如说上官蒲迎和虞孟良。

  但是在一起之后会如何那是别人的事,花重锦的态度,说句难听的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撮合别人,也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她愿意去撮合别人,不代表自己愿意去谈恋爱。

  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家里种辣椒的农民自己也不一定喜欢吃辣椒啊。

  “总之,那位安平县主不也喜欢七王爷么,而这位陈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一个‘目的不纯’的蹭婚人士就别凑过去惹得一身腥了吧。”

  花重锦劝道。

  “我明明每次都是很认真的在求婚好不好。”薛莹莹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不过……”她话锋一转,“七王爷这几年的行情是越来越好了,竞争者这么多,他自己本身又是块难啃的骨头……锦啊,你说我是不是该换个目标啊?”

  花重锦:“……”

  我能说啥?

  “那啥,等宴会结束之后我有事同你说,我跟你说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放弃,换一个目标……不过,这件事好像也不能决定你换不换目标。”

  是的,花重锦打算把白无泽说喜欢她的那件事告诉自己的小姐妹。

  不管从哪方面,于情于理,花重锦觉得自己都不应该瞒着薛莹莹。

  自家小姐妹含糊其辞的样子让薛莹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最近真的很不正常,以前明明都是有话直说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咱们打道回府吧?”

  “没有没有。”花重锦连连否认,“我只不过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已,等回去在马车上我一定告诉你。”

  她说着还竖起三根手指,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

  “行叭。”薛莹莹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她。

  两人在一起嘀咕半天的功夫,燕王世子妃已经发现她们了,作为此次宴会的主人,燕王世子妃在众位贵妇小姐的簇拥下朝着花重锦二人走了过来,朗声道:“还未注意到浔阳郡主和薛郡主大驾光临,云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见状,两人只得停了自己的窃窃私语。

  花重锦笑道:“世子妃这是哪里的话,您可是主人家,这里这么多客人呢。”

  燕王世子妃笑着走到花重锦面前亲亲热热的打了声招呼,“郡主肯来,云卿这府邸这是蓬荜生辉。”

  其他的夫人小姐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燕王世子妃对于眼前这位面生的小姐竟然如此推崇。

  但是也有聪明的人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浔阳郡主,浔阳郡主,这不就是前段时间皇帝下亲封的那一位淮阳王走失多年的妻妹么。

  一般的郡主根本配不上皇帝下旨。就好比薛莹莹这个“郡主”,她作为宣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主祖上蒙阴,宣国公确定了她是郡主,只需要递个折子,然后户部礼部一登记,就OK了,也没有封号,只是以姓做前缀。

  而花重锦这个是皇帝拟的封号下的圣旨,又因白无夜和花今音的关系,最后还要记录在大宗正院的宗族名册上,就算是跟相同品级的一般宗室的郡主相比,她这个也是高出一截儿的,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手握都邑王朝大权,皇帝极为宠信的淮阳王府。

  至于燕王世子妃是怎么和陈若闵认识的暂且不说,但是她把这位辽凌王的师妹请过来想必也是打着拉拢可以和淮阳王府分庭抗礼的辽凌王府的主意,只是不知这“脚踏两条船的事”燕王世子妃能不能玩儿的转,可别翻了船。

  因为陈若闵已经对她怒目而视了。

  花重锦在心里耸了耸肩。

  那厢,燕王世子妃已经的同薛莹莹寒暄上了——她拉着薛莹莹的手,喊的并不是“薛郡主”,而是“莹莹”,口中还提及当年她未出阁的时候同学莹莹那些闺中旧事,还一副交情不错的样子。

  不过,燕王世子妃到底是主人家,来了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一直同她们二人在这里闲聊晾着其他客人,没几句的工夫,她便转而招待了别人,而陈若闵也跟着她离开了,走之前还狠狠地剜了花重锦几眼刀。

  花重锦:呵,傻叉。

  她作为淮阳王的妻妹,又是都邑为数不多的有封号的郡主,有不少官家夫人携着自己的女儿凑过来想要混个脸熟,结个善缘。

  因为花重锦不怎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中,给她们留下了一个不喜交际的印象,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可不得抓住机会么,不管是把自家女儿嫁进淮阳王府还是自家儿子娶了浔阳郡主,那可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凌大夫人和凌二夫人也在其中,几个人围着一起说话,气氛倒也热络,虽然也有看不惯花重锦以平民之身被册封为郡主的柠檬精,但是都被她和薛莹莹四两拨千斤的给怼了回去。

  不多时,便有下人来请。

  “我家世子妃请各位夫人小姐入席。”

  凌大夫人亲热的挽着花重锦的胳膊,“不若郡主待会儿跟妾身坐在一起,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

  花重锦笑道:“承蒙夫人看重浔阳,与浔阳聊得来,席间能坐在一起说说话自然是极好的。”

  二人边走边说。

  凌大夫人拍了拍花重锦手,“郡主同桓黎和小玉既已是至交好友,也算是妾身的晚辈,倘若郡主不嫌弃,可称呼妾身一声伯母。”

  凌大夫人一直以来对花重锦的友好花重锦当然感觉的到,“如果伯母愿意的话,称浔阳为阿锦就好。”

  凌大夫人笑道:“好。”

  “姐姐同浔阳郡主真是投契,不知桓黎知道后会不会嫉妒。”一旁,凌二夫人掩唇一笑,对上花重锦疑惑的目光,又道:“你瞧我,糊涂了,‘桓黎’是晏儿的表字,二位郡主同桓黎既已是至交好友,称呼晏儿的表字也未尝不可。”

  薛莹莹笑而不语,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凌家这二位夫人就是冲着自家小姐妹来的,想撮合阿锦和凌将军,不愧是她的小姐妹,竟然能被眼高于顶的凌家看上,只是不知两位当事人是何态度。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薛莹莹打算做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花重锦当然看不出来啊,她就是觉得凌家的两位夫人对她热络单纯的就只是因为凌晏和凌玉而已。

  一个人要是看人家长辈对自己热乎就觉得对方是看上自己一向让自己当他们家的媳妇,那该得是多自恋?

  她道:“是嘛,凌将军的表字还挺好听的,不知道是何用意?”

  入了席,凌大夫人道:“当初因为妾身同夫君的第一个孩子,单单是想名字就想了好几十个,可是到最后看来看去不管哪一个都不甚满意,一直到桓黎的一岁的时候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家里人都是‘宝儿宝儿’的叫。”

  凌大夫人说着,因为想到了凌晏小时候的趣事,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如阿锦猜一猜?”

  花重锦摇头:“如何?”

  凌大夫人也没卖关子,“我啊,就闭着眼睛翻开《礼记》,随手一指——‘晏’,又看此字寓意不错,就定下来,然后又想,将来及冠了,还要取表字,便又一同选了‘桓’‘黎’。”

  凌大夫人此举像极了后世那些起名废的父母们翻《中华字典》给孩子取名字的姿势。

  花重锦微微一笑:“《礼记》中,‘晏’,安也。‘桓’,高大威武。‘黎’,众也。江陵凌家世代为官,博施济众,爱民如子,凌伯母为凌将军取此名,正是暗含此等寓意了吧,虽是机缘巧合,但也不得不说是天意如此吧。”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跟一位已婚妇女聊天,除了聊她的孩子还能聊什么,难不成花重锦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要同她聊育儿经吗?

  偏生花重锦生的明眸皓齿,丰肌秀骨,颜值放在那里,娓娓道来,怎么看都是一派真诚。

  此话一出,凌大夫人看花重锦眼神越发的柔和,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阿锦,伯母有一事想要问你。”

  花重锦:“凌伯母,您但说无妨。”

  凌大夫人:“不知,阿锦觉得桓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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