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还不知道自己被上眼药的凌晏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尧儿,一边把离他太远他够不到的金玉满堂往前推了推,一边道:“喜欢吃就端走!”
尧儿:“我不!我不光不走,我还让店小二把我们雅间里的那一桌饭菜都端过来,大家一起吃才香嘛~”
他转头跟一旁坐着,跟他相貌有八九分像,吃饭却斯斯文文的青衣女子道:“阿姐,桓黎哥哥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青衣姑娘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揶揄道:“不知桓黎哥哥的‘新欢’是谁?总不能是刚才那位公子吧。”
凌晏端手手:“是啊。”
双胞胎不约而同的喷了。
尧儿惊恐万分地抱紧寄己,说出了当初凌玉没有好意思吐槽自家兄长的话:“不是吧桓黎哥哥,你已经连男孩子都不放过了么?”
青衣姑娘不开心了:“阿尧你怎么说话呢?!性别不同怎么恋爱!桓黎哥哥,我支持你!”
凌晏毫不留情地给他俩一人一个脑瓜崩,“少胡说八道!阿锦是个女孩子。”
“不成,我再去找找她,人到底干嘛去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出去。
也确实担心花重锦再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人。
虽然好像五王爷有派暗卫保护她。
“等一下,桓黎哥哥,你把话说清楚。”
双胞胎一左一右拽住他,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凌晏把自己的袖子夺回来,“别闹!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等会儿阿锦来了你们俩可不要乱说话。”
双胞胎对视一眼,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敲响了。
“客官,小的是八宝楼的店小二,替花公子给您捎句话。”
凌晏:“进来说。”
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的店小二走进来打了个千儿,“公子,方才那位姓花的公子在前台把账给结过了,说他有急事,先行一步,让您不必挂怀。”
“什么,走了?”凌晏一脸惊讶,“她有说是什么事情吗?怎么走的?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是自己走的还是有别人跟着她?”
凌晏第一个反应就是花重锦可能又遇到那群北狄人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建荣候府的人,是因为昨天晚上凌晏回去想要料理他们的时候,刚好碰到张护卫那群人被辽凌王府的暗卫给弄走了。
依着白无泽的性格,就算他们不死,也绝对不可能再出来蹦跶了。
而炮轰连珠般的问题,把店小二给问的懵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店小二道:“花公子没说什么事情,跟他同行的是一位个头挺高的公子,就是那位公子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温文尔雅,仪态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和花公子似乎是挺相熟的。”
店小二说着,还不忘吹一下白无泽的彩虹屁。
他原本就是白无泽的粉丝。
而且,自己脑补归自己脑补,他肯定不可能说“七王也来啦,听了您的墙角之后还把人撬走了”这样的话,他作为一介屁民,有些事情私底下开心开心就行了,这些大人物的八卦他哪有命传播呀。
他这话说完之后,就退下了。
这回,换凌晏阴云罩顶低气压了。
听不出来这是谁,他就是个傻子。
再说了,也就七王爷表面上心醇气和、阳煦山立,私底下没皮没脸的的事情可没少干了。
就比如当年白家的兄弟三个都不愿意坐那张龙椅,然后他随口一说,提议抽签,谁抽到最长的那根这就是天选之人。
白无泽是相当积极的响应了。
可是抽完签之后,他分明看见七王爷趁着当时还只是皇子的陛下没注意,偷偷把签掰断一截藏了起来,结果,本来是他的签最长,现在变成了最短的了,其次是五王爷,最后是他们都邑王朝现在这位实诚的皇帝陛下。
这一波操作可以说是很优秀了,其他几个为了争皇位争到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最后扑街的皇子要是知道白无泽这么嫌弃那把龙椅,不知道棺材板还能不能压得住。
阴险,太阴险了!
(白无泽:我凭本事拐的姑娘,凭本事坑的弟弟,这怎么能说阴险呢?【:)】)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尧儿伸手戳了戳气成河豚的凌桓黎同学,“桓黎哥哥,我未来大嫂这是跟人家跑了?”
青衣姑娘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
然后她又对凌晏说:“对不起啊桓黎哥哥,我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不该纵着尧儿胡闹的。”
凌晏肯定不会怪双胞胎啊,再说了,也没啥好气的,白无泽赢这一次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抬手揉了揉青衣姑娘的脑袋,“小月,不是你的错,你瞎道什么歉。”
然后又给了尧儿一个脑瓜崩,“什么跟人家跑了?!下次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那些小裙子全部都烧了!”
尧儿发出一声惨呼,一把抱住凌晏的大腿,“你不能这么对我,桓黎哥哥,我不是你最疼爱的亲弟弟了吗?”
凌晏按住他的狗头,露出核善的微笑:“我可没有成天穿着小裙子到处乱跑的弟弟。”
尧儿,也就是凌尧露出QAQ的表情。
“桓黎哥哥,这是我的爱好,你不能歧视它。”
“都跟你说别玩了,你不听。”凌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后脑勺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所以你的爱好就是穿上裙子扮成姑娘然后像当初在江陵一样让我风评被害?你说,我要是把这些都告诉你大伯母还有我三叔三婶,你以后还有机会穿着小裙子倒出蹦跶么?”
这一下,可就直接捏住了凌尧命运的后颈了。
“我错了,以后都不会这么干了!”
求生欲使得伪.美少女,真.女装大佬凌尧土下座给自家兄长道歉。
这样玩儿了这么多次了,他还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翻车了。
凌尧: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请饶我不死!
嘤嘤嘤……
凌尧和凌月是凌家三爷和三夫人所生的一对龙凤胎,凌月是姐姐,凌尧是弟弟。
因为凌三夫人怀孕时受到了惊吓,使得两个孩子胎里有些不足,又因生时难产,使得弟弟凌尧在胎里憋了一会儿,导致差点没活下来,一直到两岁之前,都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得亏是凌家这样的人家才能用成天不惜财力请这样的这样的名医那样的神医来吊住他的性命,要是换了别家,凌尧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就这样一直到凌尧两周岁生日,一个云游的道士从凌家经过,掐指一算,说凌三爷命里本该没有儿子的,可是现在凌尧却出生了,孩子现在这样成天病病歪歪的,就是天道不容,想要把他收回去。
凌三爷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不太相信这道士,但是为了自己儿子,还是奉上了白银万两,恳请道士给一个破解之法。
那道士老神在地一甩拂尘,道:“既然凌三爷您命里没有儿子,那就当做‘没有’好了。”
乍一听不靠谱的话,凌三爷也没生气,便客客气气的问:“请道爷赐教。”
道士说:“从今天起,凌家上下所有人都要记着,凌三夫人生的不是龙凤胎,而是双胞胎女儿,这孩子得从‘凌小公子’变成凌家的‘小小姐’,穿女装,带花黄,当成女儿养。”
凌三爷面露迟疑之色,“就这么简单?”
道士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就这么简单。不过,‘小小姐’也不用一辈子都如此,等到了十五岁,天道也把他忘了,神魂也稳定了,这‘女儿’就可以重新做回儿子了,娶妻生子都无妨。但是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如果还想保证这孩子此后一生无虞,那他就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凌家这样的人家,若是孩子肯上进,做个朝廷大员是没有问题的吧,但是不行,今后这孩子最多就是个富贵闲散人,功名利禄就不要想了。”
道士说的头头是道,凌三爷便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
从两岁开始,凌尧就变成了“凌姑娘”,就连名字都没敢选太男性化的,一个“尧”字,一声“尧儿”,写出来中性,念出来女性。
可能那道士真的也神了,自从那以后,凌尧的身体便一日一日好了起来,也不怎么再生病了,甚至比普通的孩子还要更欢一些。
可是险些失去这个孩子的经历让凌家的长辈宠他宠得紧,可以说要星星绝对不给摘月亮,有求必应。
不过凌家的家风好,就算这么宠着也没把孩子宠成一个无法无天的人,最多就是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搞个恶作剧而已。并且,他本人除了他父母,更多一点就是愿意听凌晏这个大哥的话了。
但是,凌晏以前的相亲约会十有八、九都是凌尧搅合黄的,花样是层出不穷。
刚好凌晏本人也没有成亲的意愿,只要不过分,便由着凌尧折腾着玩儿了。
不过最近几年凌晏少了被凌大夫人逼着相亲,再加上又不怎么回江陵,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凌尧这“熟悉的配方”了。
“算了,也不能算怪你。”
这不也是他惯的么。
凌晏拍了拍凌尧的狗头,示意他起来。
凌晏:弟弟太熊,感到头秃。
凌尧也没想到啊,大哥凌晏作为他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突然一朝之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以前再怎么折腾也没威胁过他说要烧他的小裙子啊?!
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周岁了,可以摆脱对于一般男子而言属于“邪教”的小裙子了,但是,凌尧已经穿了十四年的小裙子,虽然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性别,可是女装大佬表示已经离不开它了——女装都好看啊,裙子多漂亮,一天不穿都难受,给小裙子笔芯芯。
所以裙子已经成了凌尧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至于将来娶媳妇儿的事情,只要对方不觉得奇怪,凌尧表示找个可以跟他一起穿漂亮裙子的姑娘岂不美哉?
所以凌晏说要烧掉他的小裙子的时候,凌尧慌得一批。
不过,现在看样子他的小裙子好歹是保住了。
得了赦令,凌尧麻利的从地上起来,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傻笑。
凌月是姑娘,自然想的就多一些,便问:“桓黎哥哥,你这一次是认真的吗?刚才那位公子虽然长得很好看,但真的是个姑娘吗?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
“认真的。”凌晏道,“她易容了,你们看不出来是正常的。”
凌月瞬间来了兴趣,“桓黎哥哥,那假如将来你把她娶回家是不是就等于娶了好多个娘子回来?”
凌晏看着突然【兴奋.jpg】的妹妹,一脸无语,“那些画本子你少看。”
凌尧问:“对了,桓黎哥哥,未来大嫂姓甚名谁,是什么人啊。”
“别乱叫。”凌晏作势又要弹他的脑瓜崩,把女装大佬吓得往后一缩。
“知道了。”女装大佬嘀咕道。看这重视程度,想必自家兄长可能真的是遇到真爱了。
“你还没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凌尧追问道。
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能找一个愿意和他一起穿小裙子的媳妇儿。【惆怅.jpg】
凌晏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道:“她叫花重锦,是皇上下旨亲封的浔阳郡主……”
凌月一下子就抓到重点了,“皇上为什么要封她做郡主啊,桓黎哥哥,难道你的情敌是……”
凌晏:“不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脑回路他还是知道的。
“别插嘴,能听我说完吗?”
凌月凌尧:【小鸡啄米式点头.jpg】
凌晏:“她……有个姐姐,当年嫁给了淮阳王做王妃,淮阳王妃……”
凌晏就把花重锦的事情简单的同姐弟二人说了一些。
凌尧:“桓黎哥哥,你脸皮的厚度是不是越发的精进了?为什么提到心上人你一点都不脸红呢?”
凌月:“桓黎哥哥你别理阿尧这个傻子。”
“原来小姐姐的身世这么坎坷啊。”
她从小到大受的最大的苦就是学女红的时候,老是被绣花针扎到了手指头。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凌晏确实原来的理自家傻子弟弟了,示意凌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