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睁开眼睛把香插.进香炉之中,然后扭头看跪在旁边蒲团上的小伙伴儿,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是在顾虑什么一样。
“怎么了?”
花重锦问。
薛莹莹屈指挠了挠脸颊,“总觉得安平县主和蔡若成有些不太对劲,他们是不是太……”
薛莹莹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太安静了?”花重锦反问。
薛莹莹一击掌:“对,就是这样!安平县主暂且不说,就是蔡若成那个样子让我觉得毛毛的。”
她说着,还抖了抖身子。
以前也没少对上过蔡若成,但是那时候只有嫌恶和不耐烦,从没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依照以前的情况来说,之前在山道上让他丢了那么大一个人,这次蔡若成肯定会说出来什么更恶心的话才对,就算是有还有其他人旁观,他也只会变本加厉,想把自己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
说实话,如果不是早先薛莹莹放话“非七王爷不嫁”,这几年又追着白无泽,一副锲而不舍的架势,而蔡若成此人又相比白无泽简直是云泥之别,说不定她真让这个无赖碰瓷儿成功了。
毕竟有白无泽珠玉在前,证明了薛莹莹的眼光,旁人还真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转而看上蔡若成,再加上薛莹莹应对得当,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个垃圾追求者自己在一旁瞎蹦跶。
薛莹莹还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就缠上她了?她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刨他们家祖坟了?导致这辈子被他这么恶心着。
“莹莹啊。”花重锦拍了拍小姐妹的肩膀,“等回去了咱们每天都用柚子叶泡澡吧,去去晦气,你看你这是什么垃圾追求者?”
薛莹莹抽了抽嘴角,无法反驳。
薛莹莹: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一头瘟猪给拱了。”花重锦双手握着薛莹莹的胳膊郑重其事的说道。
薛莹莹扶额:“虽然你承诺了要保护我,按道理说我也应该很感动才对,但是这个说话的方式我怎么就一点儿也感动不了呢?”
花重锦叉腰,哈哈一笑:“这不是重点。”
“那个……”茹争举手,像个等待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虽然奴婢知道蔡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对郡主也……可为什么郡主您和浔阳郡主都觉得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在佛寺里?”
四个姑娘里面,最甜的大概就是茹争了。
“是女人的直觉。”花重锦深沉脸。
其余几个人:“……”
“我说的是认真的,难道莹莹你不是吗?”花重锦反问薛莹莹。
薛莹莹:“emmm……你是问的‘女人’的部分还是‘直觉’的部分?”
这次轮到花重锦“……”了。
“啊呀。”花重锦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对于我不喜欢并且也不喜欢我的人,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而且莹莹不也说了么,蔡若成怪怪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拧眉想了想,“啊!是‘咬人的狗不叫’。”
茹争:浔阳郡主的嘴巴可真毒啊……
“我虽然不确定蔡若成要干什么,但是警惕一点总没错吧。是吧,莹莹。”说到最后,花重锦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薛莹莹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她是真的很烦蔡若成,跟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在眼前飞一阵,等你想想拿苍蝇拍拍死他的时候,他却跑远了,然后一会儿又嗡嗡嗡地飞过来……
如果不是弄死这个孙子宣国公府不好收场薛莹莹非得打死他不可。
内里其实很凶残的薛郡主有时候会这么想。
她双手拍了拍花重锦的肩膀,“好好干,年轻人,需要本郡主做什么的时候一定不要客气。”
花重锦弯了弯眼睛,“不如莹莹亲把大氅的事情跟我说一下?”
薛莹莹内心一哽,但却面露疑惑之色,“大氅怎么了?”
“好吧,没什么。”
原本只是试探一下,现在看来是真问不出了。
花重锦耸了耸肩,弯腰抱起一直抱着她大腿的白清清小朋友,蹭了蹭白嫩嫩的包子脸,她夸赞道:“不过今天阿清真的很棒棒!那几句话帅呆了!”
白清宇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最后吓唬长亦郡主的那些话是跟爹爹学的。”
薛莹莹和茹争都很惊讶,“原来五王爷是会说那么多话的人吗?”
在她们的印象里,淮阳王白无夜就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的例子。
花重锦微笑:是啊,偶尔还会像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呢,不过那是在阿姐的画像跟前。
而白清宇口中跟他爹学的那段话原句是这样的——就算在你娘亲画像前跪再久也没用,明天必须去听学。
事情的起因当然是白无夜教育那个大半年前还是厌学儿童的某个宝宝。
厌学儿童试图以“舍不得娘亲”为理由拒绝上学,结果却被自己的爹毫不留情地表示——你这招并没有卵用,就算是在地上打滚也没有卵用。
因为觉得自己太惨了,所以一直没忘这句话,现在,在改编过之后终于可以把它送给别人了。
白清宇:得劲儿!
总之,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不过外人要是知道高冷的淮阳王府内里其实是搞笑役的话,大概会很幻灭吧。
在开途殿已经耽搁的够久了,觉得就算现在去大雄宝殿也不会再撞上那母子三人了,所以她们便开始往大雄宝殿走。
刚巧这时有人进来,花重锦随意的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样子是一对母子,母亲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心不在焉的样子,跟花重锦他们打了个照面也无甚反应。
年轻男子裹着黑色的狐裘,面色苍白,神情阴郁,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姑娘。”
擦肩而过的时候,年轻男子唤了一声,像是在喊她,可是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了,仿佛刚才她幻听了一样。
“认识的人?”
薛莹莹问。
“不是啊。”花重锦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张脸,确定不认识对方……
等下!
她猛地回头,刚才的年轻男子已经进了开途殿了,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卧槽刚才那个不就是建荣候世子那个变.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