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能说类似,可能因为我们都挺惨的,他又比我更惨,再加上他比较好看?”美少年诶,谁不喜欢。
“啊呀,帮都帮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花重锦说着,又往嘴巴里放了一块山楂糕。
这个山楂糕真是棒呀,酸甜可口,入口即化。
凌晏不开心了,他直接把花重锦面前的小碟子给端走了。
“有我在你面前,你竟然还觉得他好看?!论美貌,就没有人能比得过我!”
凌晏狂拍桌子。
花重锦眼神死:“……你神经病啊,幼不幼稚。死心吧,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我才是天下第一帅!还有,快吧我的山楂糕还给我!”
凌晏:“我不!”
他一脸委屈,“果然,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以前浓情蜜意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腻味了,却叫人家牛夫人。”
花重锦扶额,“你是戏精吗?别贫了行不行?”
凌晏挑眉,“那你快说,到底是我好看还是云星河好看?”
花重锦微笑,上前一把夺过凌晏手上的小碟子,“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俩相比,我最好看。”
考生花重锦在【A.凌晏好看、B.云星河好看】两个选项中选择了【C.她寄己好看】。
凌晏:我忘记了,你是如此的优秀,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平心而论的话,二人的相貌其实各有千秋,凌晏属于妖冶型的美青年,云星河是纤弱型美少年。
就好像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样,“好看”这种观念主观性太强了,反正让花重锦拍个一二,花重锦是排不出来的,而且她从盛京认识的这些人里,按照时间顺序来排,从慕容修到云星河,中间就没有一个丑的。
夺回山楂糕的花重锦却没有重新再做回去,反而是放下碟子,站到了窗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似乎在想怎么说,愣了一会,她道:“如果真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帮他的话,大概是因为当年我被卖掉之后也一直在等着能有这么一个人把我给救出去吧,虽然等到久了一点,但好歹确实也是等到了。”
凌晏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揽月门的门主——桑红叶。
“云星河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救了他,如果我再松开手,那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花重锦说着,脑海里浮现了在和风细雨楼的画舫上,云星河那一身的伤。
他和她以前帮过的那些人不一样,云星河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既然遇见了他,就不可能放任他去死。他如果一开始就求着我收留他,那我可能还真做不到这个地步,可是他却说想要金榜题名,那我就不得不高看他三分了。”
就像当初的花重锦一样,凭借自己的努力从变、态恋童癖的养父手里保全自己,从深山里的偏僻村落自己走出了。
花重锦永远忘不了山林里的漆黑的夜晚,举目望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那一声一声的狼嚎声,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不知道有没有毒的昆虫,随时追上来的村人,寒冷,饥饿,恐惧,每一样都能摧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幸运的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小孩。
花重锦并不恨桑红叶没有直接把她带走,而是让她自己从山里走出来,因为正如那句话所说的: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她反而挺感激桑红叶的,因为如果不是她教自己的那些东西,仅凭她自己,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从那个深山里的小村落出来,是桑红叶帮了她一把。
花重锦记着桑红叶的好,所以后来只要她遇到那些有难处的人,只要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还是愿意帮一把的,要是说再多,那就恕她无能为力了。
桑红叶作为“以为自己是魂穿”的花重锦遇到的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并且和她相处了很久的的人,不得不承认她的行为方式对花重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凌晏看花重锦的神色,知道自己的问题让她想起以前了,想起来那些和“幸福”完全相反的过往。便不由得暗骂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刨根问到底。
凌晏有些心疼的站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别再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
花重锦歪了歪脑袋,“那倒也没什么,再难过不都过来了么,虽然我很嫌弃慕容修,但不得不说我也要感谢他。”
否则他还是那个漂泊无依的花重锦,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还有一个等她回家的花今音。
“趁着慕容修和小玉成亲在即,我是不是要好好想想要怎么谢谢他?”慕容修:不用了,我谢谢你。
花重锦说着,陷入了沉思。
“诶,二位客官?不好意思打扰了,方才小的敲了半天门,您二位都没听见,所以……”
来人正是领了长清指派的“看看他们在干什么或者是在说什么”的任务并且准备上菜的店小二。
店小二在八宝楼工作了也有近十年了,自诩也算是见过人生百态,以前还嘀咕着说“如果不是性别不对,真像是来抓奸的”,可现在一看,他那随口嘀咕的分明就是真相吗!
从店小二的角度来看,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站在窗边,窗外的光还自动给他们打了一层柔光,身量矮一些的那位公子似乎情绪不太好,微微低着头,身量高一些的那位公子一手搭在矮一些的那位公子的肩膀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一个准备投怀,一个准备拥抱。
所以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两位公子就抱在一起了——by.以为自己看到真相的店小二
眼前这两位,还有隔壁听墙角的那一位,都是样貌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高门大户家的公子,他们这些公子就是会玩,不光妻妾成群,男朋友也少不了,作为一个直男,他怎么就忘了近几年都邑王朝的好男之风也开始盛行来着呢?
不管内心是如何bb的,店小二依然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他笑着说:“二位客官点的菜已经做好了,不好意思让您们久等了。”
“无妨。”花重锦道,“快上菜吧。”
“好嘞。”
店小二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端上桌。
凌晏知道花重锦是食肉动物,也没让店小二动手,自己把做熟之后便和鸭子分开的八宝饭盛了一些,又往碗里夹了一个已经片好了的鸭肉,然后把碗放到花重锦面前,笑眯眯地说:“快吃吧,阿锦。”
花重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凌桓黎,你是本人吗?”
凌晏好整以暇:“当然是。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觉得我特别特别的好?”
花重锦:嘁。
“好好好,多谢你了,你也快坐下吧。”
凌晏:“那是我好还是七王爷好?”
花重锦表情古怪,凌晏的话让她想起前世的父母还没闹翻的时候,为了逗她经常问她的一个问题——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啊?
然后,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脑洞了。
啥玩意啊!
花重锦把这诡异的念头赶紧抛开。
“问这种问题,你幼不幼稚。”
凌晏不说话,一副我等你的答案的样子。
花重锦:“……行行行,我的事,你没少帮忙,你好,行了吧?这不是为了感谢你,还请你吃饭来着。”
“不是,凌桓黎你跟我说说,你今年到底几岁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态度敷衍了一些,但是凌三岁表示还是一本满足。坐下之后又帮花重锦夹这菜那菜。
围观了“打情骂俏”的全程,店小二也没敢再多待,便退了出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涉了一位王爷——
*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的那位
*贵圈真乱
*知道了太多的我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嘤嘤嘤我太难了
做好心理建设后,店小二敲开了隔壁挽月间的房门。
“公,公子,方才小的给隔壁把菜送过去了。”
“哦,那你去的时候,隔壁的两位公子在说些什么?”长清问。
然后,店小二就一五一十的报告了。
白无泽听隔壁在说什么并不会听的太清楚,断断续续的能听清楚几个词,所以大概知道他们两个是在聊之前在和风细雨楼的画舫上救回来的那个少年。
可是,听广播的白无泽看不到画面啊,可以当店小二说【隔壁的那两位如果他玩进去一会儿就要抱在一起(并没有)】的时候,啪嚓一声,白无泽手里的瓷杯被捏出了几道裂纹,还好里面只剩下茶叶了。
店小二说完“我和七王爷谁好”并且答案是“你好”的时候,原来茶杯已经变成一摊渣渣了。
店小二瑟瑟发抖:QAQ
世人都说七王爷最温文儒雅,应该不会迁怒吧——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位就是七王爷那就枉费他跑了这么多年的堂了。
长清看着乌云罩顶低气压的自家王爷,对店小二道:“今天的事情?”
店小二:“小的会烂在肚子里!”妈呀!七王爷是断袖这件事谁敢往外说啊又不是活腻味了。
闻言,长清摆了摆手示意店小二下去。
店小二如蒙大赦,立马退了出去。
还好他命大。
店小二如此想着,站在走廊上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小二。”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凌凌的道:“请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位姓凌的公子?生的很好看。”
店小二转过头,就看到两位年岁不大,样貌极为相似的娇俏小姐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家丁。刚才问他的正是左边那位穿着紫色衣裙的小姐,现在正等着他回话。
店小二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来了一队抓奸的。
出于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自家生意的心理,店小二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二位客官,小的不清楚。”
“这样啊……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紫色衣裙的姑娘有些神情有些失落。刚才就好像看见了,犹豫了半天过来问,结果也没问出来。
“尧儿。”旁边的青衣姑娘开口道,“你想见桓黎哥哥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就算桓黎哥哥来这里也一定是有什么事,咱们贸然上前去打扰也不好,反正咱们都已经到了这盛京,待会儿直接去将军府给桓黎哥哥一个惊喜不是更好么?”
紫衣姑娘一想,觉得也是,笑道:“说的也是。阿姐,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先去用膳吧,不然待会儿桌上的菜都要凉了。”
两位姑娘说着,就要离开的时候,挽竹间的门打开了,想让店小二添酒的凌晏一看门口站了这么多人,还愣了一下,然后他就对上了某个人的视线,一种不详的预感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天灵盖——
“桓黎哥哥!”
紫衣姑娘一脸惊喜,然后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越过所有人直扑凌晏。
而凌晏,没能躲开。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扑的踉跄后退了几步,接着砸倒了雅间里的屏风,还被屏风绊了一下,直接仰面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巨响,把花重锦嘴里的果酒吓的直接喷出来了。
她目瞪狗呆的看着原本出门要添酒的凌晏——
躺在地上,屏风被他砸了一个洞,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凌晏的身上还扑了一个漂亮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跨坐在他腰上。
愣了一下,花重锦道:“你这是又解锁了新的出门方式?”
凌晏摔的眼冒金星,这会儿是没工夫回答花重锦的话了,反倒是坐在他身上的那个姑娘,听见花重锦说话便抬头冲她甜甜的笑了起来。
“你是桓黎哥哥的朋友么?”
“是的。”
花重锦想要其实拒绝承认有这么一个丢人的朋友。
“尧儿,桓黎哥哥!你们没事吧?”
此时,才反应过来青衣姑娘连忙跑过来去扶还躺在地上的凌晏,还瞪了尧儿一眼,“还不快起来帮忙,又胡闹!”
尧儿委屈的撇了撇嘴,撒娇道:“我这不是看到桓黎哥哥开心嘛。”
不过,她也依言从凌晏身上起来,伸手帮自家姐姐扶人。
一旁的花重锦看着这对双胞胎姐妹,内心:哦呼!
这是凌晏的桃花情债?
眼前的金星散去,坐在椅子上的凌晏一脸头疼的看着尧儿,“你们不在江陵么,怎么跑到盛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