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跟你说,今天出门去接阿清的时候我玩了一波易容,小朋友还以为我是人贩子。”
言秋小榭里,花重锦盘腿坐在蒲团上对着花今音的牌位和画像喋喋不休。
她时常来这里跟花今音说话,比如白清宇小朋友的囧事,盛京里的一些八卦,她新结交的朋友或者是今天接白清宇小朋友放学的时候又遇到几个想给他当后妈的官家小姐。
白无夜当真是这盛京的“钻石白老五”。
“对了阿姐,我今天还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怎么说呢……”
花重锦摸了摸下巴,想想该如何形容凌晏。
“大概是妖艳贱货……受?”
说“受”也不恰当,气场,尤其是似笑非笑的时候,那气场让人觉得一个激灵。
“抱歉,我忘了阿姐你可能听不懂。”
花重锦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且随便揣测人家的性取向好像还很失礼。不过这个人确实是我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人,而且这人还应当是个鉴婊专家。”
随即,她连说带比划把今天盛京大街上发生的事讲给了花今音。
“还有那凌家妹妹,当真是小白、兔一只,特别容易害羞。不过安国公夫妇也很有先见之明了,知道慕容修那家伙以后招人厌,所以就提前他绑定了凌玉这样的姑娘。”
说完,花重锦又沉默了半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还是很想你啊,阿姐。”而后,又笑了笑,”……我先走了,阿姐,回头见。”
她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间的门。
此时已经是四月底,庭院里的梅树生的郁郁葱葱,可以想象的到,如果到了冬天会是怎样的美景。
花重锦仰头细细的看着青翠欲滴的叶子,心想,等冬天开花了,把花摘下来酿些酒试试看,还能熬粥,泡茶,蒸鸡蛋……对了,如果做成梅花冻的话阿清应该会很喜欢吧。
就在她沉思梅花的一百种食用方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花重锦以为是白无夜或者是白清宇,她回过头,刚想开口,就看到了下午刚刚分别的凌晏。
她一脸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见面了,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花重锦想到下午披着马甲跟人家喝酒的是,她这是要翻车?
不应该啊?多大点事?
花重锦有一点倒是没猜错,凌晏确实不是来找她的。
事实上下午分开之后,凌晏回到自己的府邸又小酌了几杯,喝上头了,这会儿正是微醺的时候,人很兴奋,脑袋处于清楚和模糊的边缘。
他自己在屋顶上喝可了个痛快之后,想着散步醒醒酒,就踩着屋顶散开步了,刚好淮阳王府离凌府不远,他从屋顶上遛达遛达就跑到这里来了,至于为什么来到了言秋小榭……
凌晏面色绯红,眼神迷醉,就连眼角的红色都比平时深一些,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花重锦面前,拉住她的手,“阿音,好久不见了,你去哪了?有点想你。”
那语调软乎乎甜腻腻的,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花重锦挣了挣,发现这醉鬼力气还挺大,“你……”这凌晏也认识姐姐?是她的朋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晏拉了一把,撞进他怀里,被他紧紧的抱住。
花重锦:!???
“你嫌弃我么?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那声音委屈嗯不行。
花重锦:“我不是花今音,我是她妹妹,你撒手!”
“嗯?”
凌晏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然后像求证一般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花重锦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喝醉了,快回家吧,我派人送你回家……喂!你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啊。”
凌晏扯住她的胳膊,“你明明就是阿音嘛,你说过要和我一直做朋友的,你之前都跑到哪里去了?……你就是阿音,我抱过的,手感一样。”
花重锦内心被“卧槽”给刷满了屏,她直接给了凌晏一拳,“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看爸爸不捶死你!”
这一拳下去,把凌晏打的后退了好几步,弯腰不住的咳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
花重锦看他如同白无泽一般的咳法,就有点担心,明白跟喝醉酒的人不能一般计较,这人又是阿姐的朋友。
她上前两步,但是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道:“你没事吧?”
谁料,这话一出,刚才还咳的直不起腰来的的人直接来了一个饿虎扑食,把她按在了地上。
花重锦猝不及防,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凌晏得意洋洋的说:“抓到你了。”
缓和一些的花重锦听到他这话简直是火冒三丈,直接给了他一记头槌:“去死吧!白痴!醉鬼!智障!!”
……
淮阳王府的下人跟在自家郡主身后进了言秋小榭的梅林里,看对方脸色难看也不敢搭话。
直到他们郡主停下脚步,指着地上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语调冰冷的说:“找张席子,把这人给我卷吧卷吧扔乱葬岗。”
下人:???!!!
地上的人不还没死么?
下人:俺也不知道,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