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星笙打人都不算是件事了。
那个体育中学的队长捂着肚子“啊呀啊呀”的指认星笙,“我被打的这么惨,你们学校难道就不管管的吗?”
星笙扶着面色苍白的易成,很紧地握住他的手臂,指关节都泛白了。
“那你先让那个两米高的大傻子出来跪下道歉,我就给你道歉。”
话音刚落,那二傻子就真的“扑通”一声跪下了,看得一众人一愣一愣的,敢情还真是个傻子,说干嘛就干嘛。
那个篮球队队长的脸都青了,拉着他起来,“好了,到你了!”
星笙冷笑一声,“指示一个傻子干坏事,你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厉害。”如果她没有猜错,当时在赛场上易成被撞,应该就是队长指示这个傻子干的吧。
“我让你道歉!你管我指示谁干什么呢?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叫打篮球吗?”
“那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你不会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这个傻子一样吧?”
星笙扶着易成继续往前走,陆婉婷她们跟在旁边,沈昊看那小子要冲过来,立马挺起胸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两边的人眼看又要起冲突。
易成猛地攥住了星笙纤细的手腕,女孩冷哼一声,收敛起小脾气。
“今天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警察叔叔过来后,想必肯定会秉公办案的,到时候你去和警察叔叔说吧,说我打了你,最好是去医院再开张伤筋动骨的病单,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到时候肯定能听到我从远方送给你的道歉。”
“不用去医院,我现在就给你看,我一定会告的你求爷爷告奶奶,然后跪在地上哭着……我的伤呢?”
男生摸着自己被踹的地方,碰都不能碰,一碰就倒吸一口凉气,可他娘的就是一点伤痕都见不着。
星笙对着他挑衅地勾了勾唇。
像邪恶的天使坠落人间沾染了血,舌头都是猩红色的。
然后带着一群人扶着脸色苍白,其实没受一点伤的易成潇洒离去。
气得那个家伙捂着肚子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明明这么疼,为什么看不到伤口,连淤青都没有呢?
这小丫头也太阴了吧。
真是活见鬼了!
陪着易成到医务室后,医生在星笙强烈的眼神暗示下,帮少年把胳膊肘和腿上的擦伤都用酒精清理干净,然后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沈昊忍着牙酸,“星笙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星笙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做戏要做全套的。”她才不肯承认是因为她看到易成身上露出的红血丝眼眶就止不住的发热呢,不包住了,她总觉得他会感染,会留疤,还可能会有人预谋在他伤口上做文章害他……
似乎她总是抑制不住自己以可怕的被害妄想症来时时刻刻担忧着易成。
陆雅婷的手搭在了星笙的肩上,“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暴力了,颇有栗老师的风范啊。”
提到这个,星笙兴奋的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就是突然发现,有时候用拳头解决事情真的太爽了,不用和他讲道理,反正那些人也也听不懂,而且真的好解气。”
“赞!”陆雅婷与她一拍即合,“我也这么觉得,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你就是长得太无害了,才会让那些人以为你好欺负,今天露这一手,估计全校都不会敢再招惹你了。”
沈昊嗤笑一声,随手捡起医生桌子上的丑橘,挑挑拣拣地剥开皮。
“其实自打章晴儿那天被按在水池里摩擦后,就不敢有人再招惹星笙了,连那些暗恋你的都打了退堂鼓。”话罢他塞了一瓣桔子进嘴,酸的脸皱成了寿星包。
“怎么办?小笙笙,你怕是要孤独终老了啊~”陆雅婷双手叉腰一脸坏笑,随即搂住女孩的腰,“要不这样吧,我们两过一辈子干脆得了。”
星笙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好的呀,我现在就去告诉我舅舅,把你从舅妈名单里剔除掉。”
“不要不要不要!”陆雅婷双手合十,讪笑几声:“开个玩笑而已嘛,我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的啦~”
“胡说八道什么?”星笙推了她一把,两人嬉笑着打闹开来。
剩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妙的气氛在医务室里蔓延发酵着,却没人敢挑起那膨胀的一角……
《微微一笑很钟情》的剧情也已经过半了,星笙写信的那个片段却突然开始在网络上蹿红,甚至于清大高中的校园超市里也跟风进回来一打信纸。
网上也都是写信寄信的朋友圈。
一时之间,这种用信纸表达心意的方式成为了一种流行。
清大高中进的信封,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古老的黄纸糊的信封,端端正正摆在柜台上,左上角印了两朵雏菊,买的人还挺多。
星笙今天来学校后,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桌子上放的一封信。
不是学校超市里的那种黄色信封,是米白色,但和电视剧上她演戏时拿的一样,同样是左上角印了两朵雏菊。
信封上无头无尾,只写了一个“星”字,开口粘得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什么内容。
她的心忽然“怦怦”的跳起来,似乎在莫名期待着什么。
随后颤抖着手将信封撕开。
信笺只一张,混着干花的味道,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亮光从窗口洒进来,点亮了女孩因为期待而绯红的脸蛋。
可惜,信是安南寄过来的,还不知道拜托了哪位学弟学妹一大早就偷偷给她放桌子上。
“是谁寄给你的?”
易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班,一手一个水杯,同款银色,一大一小,水杯轻轻放到桌角,她的视线这才离开了信纸,抬头望去。
窗户没有关牢,清脆的鸟鸣声沿着窗缝灌入教室。
她竟一时之间有了诡异的心虚感。
“是安南吗?”
易成继续问,坐了下来,帮她把书包挂在桌子左侧,看起来娴熟的像是看到妻子回家递衣的丈夫。
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星笙咬了咬唇,心头打鼓,“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