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张皓计划去西区的下水道寻找幸存者的踪迹。
在污水横流的管道里，黑暗中的一切对于有夜视能力的人来说，宛如白昼。
走了一段路，张皓突然停住脚步，前方管道拐角处，密密麻麻的红点正诡异地闪烁着。
看到这一幕，他本能向后躲避。
啮齿类动物特有的“吱吱”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利爪刮擦水泥的声响。
借着视野的盲区，张皓终于确认对方是一群老鼠，它们的毛发肮脏板结，眼睛在黑暗里泛着病态的红光，充斥着强烈的诡异。
“见鬼……”张皓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他分明看见这些老鼠正在啃食一具人类尸体，其中几只突然抬头，血红的眼睛齐刷刷转向张皓藏身的方向。
霎时间，整个鼠群如同接到命令般停止进食，全部转向张皓。
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连成一片诡异的红色光点，紧接着如同潮水般涌来！
“完犊子！”
张皓转身就跑，靴子踩在污水中溅起恶臭的浪花。
好在附近就是竖井，他第一时间跳上梯子，并将攀爬架从下面撤了回来，防止鼠群沿着水管而上。
也就在这一刻，张皓蹲在竖井边缘，盯着下方翻涌的鼠群，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下水道里没有食物，老鼠唯一能够吃的东西，恐怕只有人类。
“若是跟着它们，应该就能发现幸存者……”他喃喃自语，目光追随着逐渐退去的鼠群。
那些泛着红光的眼睛在管道尽头拐了个弯，消失在黑暗深处。
等到最后一只老鼠的尾巴也看不见了，张皓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梯子。
虽然自己的想法很危险，但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幸存者的办法。
很快，张皓沿着污水中的血迹和爪痕，在下水道迷宫中穿行。
每走一段，他都会在管壁上刻下记号，确保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
意想不到的是，在跟踪鼠群不久后，张皓便发现了第一个庇护所。
不过里面早就无人，栅栏被破坏，到处都是散落的物资，对方已经在鼠群来临之前仓皇逃离。
继续追踪两小时后，张皓在一处岔路口停下。
鼠群的痕迹在这里分成两股——一股延伸向更深的下水道，另一股则指向一个通风井。
通风井的铁栅栏被撞得变形，上面挂着几缕布料纤维。
张皓的心沉了下去。
他抬头望向通风井，仿佛能听到上方传来细微的尖叫声。
天色已晚，张皓还是决定原路返回，今天他已经走了太多的路。
这一天的追踪虽然没能找到幸存者，但至少证明跟着鼠群确实能够发现庇护所。
“明天继续吧。”他握紧匕首，在黑暗中加快了脚步。
……
地下室的房间里。
因为壁炉持续燃烧着木头，空气中的温度维持在15度左右。
林冉儿已经换了一件不太暴露的睡裙，裸着两条雪白的美腿，给刚刚进门的张皓弯腰换上拖鞋。
结果她的玉手被张皓一扯，整个便向他倒了过来。
林冉儿俏脸顿时通红，想起来，却被一把横着抱起，直接扔在床上。
一个小时以后，
壁炉的火光渐渐熄灭。
林冉儿浑身酥软没有一丝力气，白色的睡裙早已丢在一旁，眼眸迷离：
“……又要坏掉了……”
张皓伸手捏了一把，起身在壁炉里加了两根木头，空气中的温度再次渐渐回暖。
今天在下水道压抑的心情，此刻也缓解了大半。
不过看着林冉儿身上的痕迹，张皓不免有些懊悔：
“冉儿，对不起……”
林冉儿抬起头，满脸绯红：“不用道歉，我也很舒服……”
张皓摸了摸鼻子，棱角分明的肌肉还微微沁着汗水。
两个人单独相处久了，什么动作都放得开。
张皓抱住她，讲述着今天在下水道跟踪红眼鼠群的事情，左手还搭在一条浑圆有力白皙的大腿上，
轻轻抚触。
“跟踪鼠群？”林冉儿吸了口气。
张皓无奈道：“寻常办法，恐怕很难找到其他人类。”
如此低温的环境下，恐怕也只有地下室和下水道才能住人。
“我们的食物还能持续多久？”
“两三个月总没有问题。”林冉儿看了一眼墙角的物资，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恐怕还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尽量多吃点，你都有些瘦了。”
“我哪里瘦了。”
“……好像没变大……”
林冉儿面色一红，压着胸前作怪的大手：“怎么可能，我都感觉太沉了……”
话音未落，她忍不住又闷哼一声。
这一晚，地下室的大床一直发出吱吱的声响，到了天亮才停下来。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张皓已经穿好衣服，重新出现在了附近的下水道。
之后的几天时间，他继续跟踪鼠群，寻找其他幸存者。
只是寻找的过程，并不尽人意。
这一日，张皓弓着身子穿过齐腰深的污水，恶臭的浊流中漂浮着大量的腐烂杂物。
也就在这一刻，前方拐角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他加快脚步，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污水开始快速下降，眼前的景象也让他瞳孔骤缩——
十几个幸存者被困在一处用铁栅栏围起的平台中央，上面就是竖井，而附近出现的红眼老鼠正疯狂地撕咬着栅栏。
这些畜生比普通老鼠大两倍不止，尖锐的门齿在金属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我不想死啊！”平台上，已经有人失去理智，开始推搡附近的人！
一个年轻女孩的胳膊被咬住，鲜血顺着栅栏缝隙往下淌，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张皓原本也想离开，因为人群中并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人。
可下一秒，平台上有人看见了他，掏出几个空瓶子，竟然朝着管道这边狠狠扔了过来！
“操！”张皓暗骂一声，几个玻璃瓶先后在脚边炸裂脆响，动静在下水道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十几双猩红的鼠眼齐刷刷转向声源，那些沾着血沫的尖牙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平台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吹了声口哨。
张皓瞥见那个扔瓶子的男人正咧嘴笑着，人性的恶在这一刻极具放大。
“这就是人性……”张皓冷笑一声，即便对方这样做，那些人也根本无法逃脱鼠群的包围。
因为真正朝张皓追来的老鼠，仅有十几只。
张皓冷笑一声，转身冲进一条狭窄的支管道。
鼠群在身后穷追不舍，利爪刮擦金属的声音就像无数把小锉刀在磨着人的神经。
中途，张皓从地上捡起一根生锈的铁棍，朝着另一边的管道扔去。
咣当！
清脆的响声立刻引走了大半老鼠。
借着这个空档，张皓侧身一躲，匕首划出一道银弧，将一只速度过快的老鼠当场活劈了，鼠尸“啪”地摔在污水里。
借着这个空挡，张皓猛地攀上头顶的消防梯，并且踢断了最下面两个横杆，至于自己则直接爬到了外界，并且第一时间盖上井盖。
老鼠在下方聚集，可惜以它们的跳跃能力，根本无法触碰现在的竖井。
张皓喘了两口气，然后沿着水管中的路线，很快在地面上找到了那群人类所在的竖井。
打开，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这里距离下方足有数米，以人类的跳跃能力，根本够不到。
而此刻，在注意到头顶的动静后，不少人都抬头看去，第一时间发现了张皓。
张皓蹲在井口边缘，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那一张张惊恐的脸。
他慢条斯理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捆尼龙绳，在手里掂了掂。
“想活命？”他的声音在竖井里回荡，“把那个扔瓶子的杂碎丢下去喂老鼠，我就把绳子放下来。”
平台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