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谢团团双手叉腰站在客厅中央，睡袍的领口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微微敞开。
她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张皓身上：“这雨水虽然颜色古怪，但要说致命……”她突然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某些人昨晚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房间里顿时响起几声尴尬的轻咳，小依耳尖通红地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裙肩带。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丁悦甚至朝张皓偷偷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咳咳……”张皓战术性清了清嗓子，道：“目前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发烧和雨水有关。”
“就是说嘛！”谢团团拍了拍胸口，睡袍腰带随着动作松垮地垂落。
“再说了，就算真的和雨水有关，我们现在还有药，无需太担心。”
“这一点，你们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话未说完，谢团团已经大步走向卧室，衣袂翻飞间露出小麦色的大腿。
其他人也重新回到房间休息，其他人也纷纷打着哈欠回房——昨晚某些人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此起彼伏的声响让她们几乎整夜无眠。
转眼间，客厅里只剩下小依和张皓两人。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小依低着头，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我也去休息了！”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转身就跑回房间，却因为动作太急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
张皓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却猝不及防地陷入一团绵软，隔着单薄的衣料都能清晰感受到肌肤的温热与弹性。
“小心点。”张皓无奈地松开手，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他摇头笑了笑，明明两个人肌肤相亲无数次，可小依有时候依然羞臊如同一个少女。
不久，张皓转身看向窗外渐小的雨势，眼神却逐渐凝重起来。
虽然刚才谢团团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可他总觉得这场粉色的大雨透着诡异。
“希望是我想多了。”
……
之后的几天，天气依旧不太好，雨水淅淅沥沥，仿佛没有停歇的迹象。空气中的湿气也让人感到沉闷，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张皓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不断滴落。
丁悦和林糯跟在他身后，三个人在这片街区找了两天，除了偶尔窜过的野猫，连个尸体都没见到了。
“林糯，还要找吗？”张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女孩，这两天对方一直绷着一根弦，眼神中的灰暗如影随形。
整座城市空旷得可怕。他们搜索起来其实并不困难——没有拥挤的人群，没有嘈杂的噪音，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正是这种寂静，让寻找变得更加绝望。
然而根据林糯的回忆，林磊应该就在附近。
“再找一遍吧。”林糯哀求道，自从父母死后，林磊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丁悦在一旁欲言又止，转头看向张皓。
“那就再找一天，如果找不到，明天我们的任务还是以收集物资为主。”他们逗留在这片城市中心太久，两天的时间足够他们穿越整座城市。
林糯感激地看着张皓，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三人的身影再次融入雨幕，像几个固执的剪影，在这座死寂的城市里寻找着最后一点希望。
……
当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临时住所时，已是深夜。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在门前，在浅浅的水渍中投下摇曳的倒影。
“你们怎么才回来？”谢团团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就连小依和幸子也都皱起眉头，眼底的担忧却怎么呀藏不住。
“雨下得那么大，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们……”
“明天开始，我们不再找林磊了。”张皓打断她，声音低沉像是被砂纸磨过。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谢团团瞪大眼睛，忽然意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小依和幸子也转过头，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林糯。
此刻，女孩就站在玄关的阴影里，浑身湿透得像只落水的猫，俏脸惨白如纸，嘴唇上还留着深深咬过的齿痕。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睛——那里面的光仿佛突然熄灭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林磊是林糯的亲弟弟，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不是要放弃你弟弟。”张皓叹了口气：“但现在岛上可能还有其他幸存者，如果我们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就必须先确保食物和淡水的储备。”
他顿了顿，看着女孩：“眼下实在没法再分出更多精力找人了，希望你能明白。”
食物和淡水注定越来越少，这也是张皓最近感觉焦虑的原因之一。
林糯抬起头，潮湿的睫毛颤抖着。
“我明白。”
谢团团也走过来，将一条干毛巾披在林糯身上：“没找到人反而是好事，说明还有希望。但在这之前，你得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继续找你弟弟。”
闻言的林糯吸了口气，空洞的眼神渐渐凝实起来。
“那我们去热饭，你们吃点再睡觉。”小依拉着幸子走进厨房，利用电磁炉开始蒸煮方便面。
这边，张皓走到阳台，脱下冲锋衣，看向窗外。
雨依旧下个不停，粉色的水珠在玻璃上扭曲变形，像极了这座城市的眼泪。
……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内。
张皓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皱了皱眉——今天的天气只怕异常炎热。
“一大早就那么热啊。”谢团团擦着额头的汗珠，好在房间里的供电系统还能用，她将电风扇调到最大档。
张皓系紧背包，扫了一眼众人：“林糯和谢团团留在家里，其他人跟我去搜刮附近的老破小，尽量收集物资。”
“我也想去。”林糯突然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异常坚定。
可张皓摇头：“你昨晚都没睡好，留在家里吧，而且谢团团也需要人照顾。”
晨间，老破小显得异常安静。
张皓带着幸子、小依和丁悦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鞋底发出一种黏腻的声响。
“这是什么东西？”说着，丁悦抬起脚，鞋底拉起数条透明的黏液丝，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张皓随手拿起一根木头，将这些黏液丝打断，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迅速环顾四周：“先离开这里，去旁边的楼房里看看。”
这附近的老破小非常多，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有的台阶上更是覆盖了一层苔藓，像是很久没有人经过。
张皓推开四楼的一户铁门，生锈的门锁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这里有罐头！”幸子在一处厨房柜子里找到了几盒猫粮，上面的日期还很接近，没过期。
虽然是猫粮，但依旧珍贵。
阳台上，小依突然捂住口鼻：“你们闻到了吗？”
“什么？”
“一股怪味，像是烂掉的水果和海鲜……”
张皓皱眉走向阳台，很快也发现了这股异常的臭味。
“也太臭了？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吗？”丁悦和幸子也赶了过来，整个楼道都弥漫着腐臭味。
这个时候，张皓看向远处的街道，竟然发现不知从何开始，一股淡淡的水雾弥漫在城市中，阳光照射下，竟然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
“不对劲。”张皓压低声音，从出来这会开始，城市里就透着一种不安。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斧头上，在等待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