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后，赫然是另一个幽深的通道。
张皓屏住呼吸，一把将栅栏完全推开。一股更为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混合着霉变与金属锈蚀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这是一条宽阔的下水主干道，足足有三米多宽高，两侧是布满青苔的混凝土墙壁。浑浊的污水在中央沟槽缓缓流动，水面上漂浮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残渣。
“竟然是下水道。”张皓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发现暗道和下水道之间有一个半米深的台阶，虽然不是很深，但屏蔽污水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果能够沿着下水道离开，不失为一个办法。”
张皓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阁楼里还在昏迷的叶书瑶。
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独自探索。况且，这下水道里可能藏着更多危险——那两个日本人绝不会是唯一的知情者。
停驻片刻后，张皓果断起身退回隧道。
他小心地将铁栅栏恢复原状，且回程的脚步比来时更快，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确认没有东西跟上来。
虽然可以视黑暗于无物，可那种压抑的氛围如影随形。
回到别墅地下室后，张皓迅速将地板重新盖好，并且将附近的冰箱和餐柜翻倒，直接压在地板上，防止有人再次从这里出现。
“这样应该能挡住……”张皓喘着粗气，又搬来几个装满书籍的纸箱压在餐柜上。
最后，他撒了一层薄灰在地板缝隙周围，作为简易的警报装置——如果有人移动餐柜，灰尘就会出现摩擦。
很快张皓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他离开的时间太久，生怕叶书瑶出现意外。
当他经过二楼走廊时，一阵细微的动静突然从主卧卫生间传来。
他猛地刹住脚步，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那是一间卧室，按理说不应该有声音出现，张皓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走近发现，房门虚掩着。
张皓瞳孔一缩，他清楚记得自己半个小时前因为检查门窗，将所有房屋的大门重新关紧。
他放轻脚步靠近虚掩的大门，手指轻轻抵开房门，卧室里竟然弥漫着淡淡的水气。
这个时候张皓才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卫生间。
“谁？！”
卫生间内，原本正对着门口擦洗身体的叶书瑶突然转身，看见张皓的那一刻，条件反射般抓起浴巾挡在胸前，却让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显纤细。
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松了口气。
“你……”张皓咽了咽口水，“烧退了？”
“嗯。”叶书瑶耳尖泛红，却没有惊慌失措，“出了汗多汗，我就想来擦擦身体……你，你现在能转过去吗？”
张皓点点头，压抑着内心的冲动转过身子。
不过很快，叶书瑶又让他转过身，请他帮忙系一下bra。
“我，我烧得没力气。”叶书瑶低着头，脸上红得能滴血。
毕竟她的宝贝可是过于巨大，每次想要收拢回来，并穿戴bra时都十分费劲。
此刻房间里也没有别人。
雪白的沟壑，撑到爆的山峰，最后也只能便宜张皓了。
张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上前两步，粗糙的指腹不小心擦过她还有些发烫的肌肤。
不过两个人很快发现，即便是这样，bra也扣不上。
“算了吧。”张皓说道，眼睛都不眨。
叶书瑶白了他一眼，不过想到这两天肌肤相亲，该看的也都看了，该摸的地方也一个都没落下。
于是，叶书瑶直接当着张皓的面穿好衣服，浑然不知道对面的男人鼻尖发烫，差点就要喷血了。
回到阁楼的时候，张皓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叶书瑶微微有些吃惊。
“如果真是下水道，或许我们可以躲开外面那些红眼动物。”
“或许吧。”张皓也不确定，下水道虽然隐蔽，但是并不能阻碍那些生物，万一被发现，前后夹击，他和叶书瑶根本避无所避。
可一直待在阁楼，也不是长久之计。
“张皓，我们现在就走吧。”叶书瑶突然说道。
张皓看了她一眼：“确定？”
“我觉得还是尽早走。”
张皓忽然发现，叶书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明亮。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顿时，胸口那惊人的饱满，狠狠地撞在张皓的胸膛，激荡起一阵汹涌的波涛。
“唔……！”
叶书瑶的惊呼被堵在唇间，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她后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一双大手，更是从领口伸了进去。
一时间，叶书瑶被亲得双腿发软，好久才回过神来，红着脸锤他肩膀：“亲就亲……你乱摸什么！”
张皓看着脸颊通红的女人，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拒绝自己，内心不免一荡。
而叶书瑶也如同小娇妻似的，脸颊通红，任由他摆弄。
“张皓，我们先走吧。”叶书瑶被弄得有气无力。
张皓吸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重新出现在别墅一楼，张皓搬开冰箱和餐柜，第一时间撬开木板。
很快，一个黑黢黢的大洞出现在眼前。
“跟紧我！”张皓第一时间进入暗道，叶书瑶紧随其后，半步不敢停留。
直到半小时后，他们抵达暗道的尽头。
张皓率先钻出栅栏，浑浊的污水立刻漫过他的作战靴。他转身扶住叶书瑶的手腕，帮助她跨过生锈的铁栏杆。
下水道里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墙壁上黏腻的苔藓在昏暗的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绿色。
“抓紧我的背包带。”张皓压低声音，旋即感受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他们贴着墙根前进，污水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激起令人作呕的涟漪。
第一个竖井出现在五十米开外，井口透下惨白的日光。
张皓突然拽住叶书瑶蹲下，井壁上方传来“咔嗒咔嗒”的爪蹄声，几只红眼水獭正在井口边缘徘徊。
其中一只突然停下动作，抽动着鼻子转向下方。
好在对方只是焦躁地转了几圈，最终悻悻离去。
张皓松了口气，放下匕首，继续带着叶书瑶潜行。
随着不断前进，竖井出现的频率开始减少，手电筒也渐渐暗淡，唯一庆幸的是，张皓能够夜视，提前避免了许多危险。
三个小时的艰难跋涉后，下水道逐渐变得开阔。张皓突然停住脚步——前方传来海浪拍岸的声响，咸腥的海风驱散了地下的腐臭。
“是排水口！”他压低声音，拉着叶书瑶加快脚步。
通道尽头，一道生锈的金属栅栏已被海水腐蚀出巨大的缺口。
刺目的阳光从缺口外倾泻而入，晃得两人睁不开眼。张皓率先钻出排水口，潮湿的海风迎面扑来，他们竟来到了港口区的泄洪口！
“这是之前的那个码头！”叶书瑶也睁大眼睛，很快发现了一些熟悉的景象。
张皓继续停留了一会，确定附近没有危险后，这才带着叶书瑶离开管道。
很快，两人踩着湿滑的礁石爬出排水口，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
“卉宜她们还会在附近吗？”叶书瑶忐忑不安。
张皓眉头皱起：“先找找吧。”
虽然码头看起来很杂乱，但大部分都是倾倒的集装箱，在一番寻找后，两个人发现附近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反倒是有许多动物的足迹。
“或许她们已经回去了。”张皓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决定先回一趟邮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