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佩奇手指缝里的是鲜血后，他急忙朝里屋跑了过去。
不多时便抱着一推纱布还有不知名的药物冲了回来，而佩奇已经靠着长廊的墙壁滑坐在了地面上。
“别慌，松手让我看看！”
掰开他的手掌，鲜血立刻从伤口中涌了出来。从皮肤边缘烧焦的迹象来看，肯定是枪伤。
他急忙把手探到佩奇的身后，发现没有弹孔后，短叹了一声，“这里太暗了，我带你去里面，那里光线充足，我绝对能把子弹取出来......”
“别......别去了，我已经不行了。”
钟小明心里自然清楚，来这里的路有多长，而他的脸色，还有伤口的位置，他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怎么回事？”
“卜修斯，他趁我不注意，开枪......打了我。”
佩奇三言两语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猛咳了两声，然后慢慢地抬起另一只手，把对方给自己的手枪摆在眼前，“我......我还是下不了手。”
“没事儿”，钟小明快速起身，将目光洒向广场上停泊的车辆，立刻发现了一辆救护车，“走，我送你下去，那里有医生！”
佩奇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不要，我能感觉到......感觉到妈妈在我周围了。”
“你这么确定你妈死了吗？别说这种话！”说完，他也不管佩奇愿不愿意，挎起他的一只手臂，拖着他快步往楼下跑去。
“我其实叫泰·帕威尔，跟那个帕威尔重姓了，妈妈总是说我是他们家的孩子，呵呵......”
“好的，泰你千万不要闭眼睛，保持求生的欲望，你肯定会没事儿的！”
钟小明一边喊着不让他睡，一边用平生最快地速度往下跑着。但这样也依旧离地面还有很远，恨不得直接滚下去。
“咳......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点......”
“太好了，我还能让你明白了什么，说说看！”
泰将目光对准楼梯上方，轻声道：“其实，我也瞒了你一件事儿，就是我曾经也杀过人。”
嗯？他该不是傻了吧？
钟小明尽管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还嗯嗯啊啊地回应他，就是为了不让他放弃。
“妈妈抛弃我后，我就被三神教的一个教徒收养了。那个家庭，充满了暴力......，我在有能力的时候，逃了出去。把所有的痛苦，都归结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你知道，我杀的人是谁了吧......”
听见他的话，钟小明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只是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杀人，并没有让我好受”，泰说着说着眼泪就滴到了钟小明的手背上，“我每天都会梦见那个夜晚，直到我开始尝试着去忘记，可还是忘不了她那双惊恐的眼睛。好像再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杀我？”
哭着哭着，他就笑了。
钟小明杀了那么多人，在很多时间里，他何尝不是像泰这样？
被一群陌生人，熟悉的人围着，指责他的罪行？
终于，他步下了旋转楼梯，步伐也不再受约束，如闪电一般朝通往一楼的楼梯狂奔。
“真的很快”，泰轻声地说着，却没有传入钟小明的耳朵里，接着，他吃力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这个，是我在卜修斯房间里发现的，不知道你能......能......”
“啪嗒！”
注射器落在了地面上。
钟小明停下来的时候，两只眼眶里满是泪水。
低头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泰，怎么也想不到他就这么因为自己而死了。
如果不是自己叫他去跟踪那名主教，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抱怨着自己的大意，如果告诉他不要阻止些什么该多好。想着，他抱着泰的尸体走到了注射器前，缓缓蹲了下去。
“中和剂。”
钟小明不确定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的，但想到卜修斯已经换装，那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许，着跟楼顶上的那个怪物有关。
不过，再回去之前，他必须得完成一件事儿。
复仇。
为他怀里年轻生命的消逝复仇。
大厅外，依旧是人满为患。甚至吸引了更多没有信仰三神教的民众过来，议论着“三神之主”降世临凡的场面。
抱着泰的尸体，钟小明从人群中穿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投向他们。
直到医护人员们发现了他俩，才快步冲了过来。
“是枪伤，快过来准备验血！”护工簇拥着将泰的尸体抬进救护车，妄想着扭转乾坤。
其中一人则是望着钟小明，看他诡异的动作，愣了许久。
只见他的脑袋，飞速地东张西望，快得都拉出了残影。护工忍不住地说了一句，今天的怪事儿可真多。
找到了，那人就在大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钟小明确定了那张脸后，便用上了十分的力量冲了过去，几乎再下一秒就来到了卜修斯的身后，一把将其推了出去。
此时正是上下班的高峰，车流量惊人。不过速度都不快，并没有哪个倒霉蛋撞到他。
只是脚下不稳，摔了个跟头罢了。
“你瞎了？！”卜修斯还没等起身，钟小明再次来到了他面前。
他根本不敢相信，刚才还看见男人站在道边，一眨眼就冲了过来，急忙定睛观瞧才发现有些眼熟。
“没错，我是来找你报仇的。我不是很想听你解释，所以，在我烦躁之前你最好闭上嘴，否则我会延长你死亡的时间。相信我，不会好受的。”
卜修斯似乎已经习惯了威胁，依旧没有采纳对方的意见，倒退着朝街边爬去，惊恐地说：“你你你，你要替那人报仇么？我可是枢机主教！”
“那，枢机主教大人，你现在急着干嘛去呢？”
“我......”，卜修斯停顿了一下，朝远处的街头望去，此时路上的车正纷纷按着喇叭，好像催命一般，“你不知道这里的面的情况，我得走了，我必须得走了！”
钟小明轻蔑地看了他一样，然后对着被堵下来的车做出了抱歉的模样，“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完事了！”
“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他举起泰刚还给他的手枪，“枪在我的手里，我喜欢杀你就杀你。”
卜修斯解释道：“求你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教宗已经失控了，等他第二次分裂完，这里的人都得死！”
“那你就告诉我，怎么能不让他们死。”钟小明掏出注射器，“还有，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