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木棒,警惕着四周。
“不行,我得赶快出去,不能继续呆在这里。”
深呼吸几口气后,她开始继续寻找出路。
然而这一次,没走几步,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便直冲头顶。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连滚带爬跌进了一处深坳之中。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划开了数不清的口子。
起初,乔一诺整个人都是懵的,眼前忽黑忽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彼时,天色已经变得相当灰暗,眼睛开始难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只能透过灰蓝的天色和坳口黑漆漆的植被,勉强知道自己应该跌入了某处坑洞。
渐渐的,乔一诺感觉到后背、右腿,以及左手手腕有痛感蔓延开来。
她赶忙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口中不断的安慰道:“宝宝别怕,妈妈在这里,别怕,不会有事儿的。”
可随着时间推移,身上各处的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乔一诺心慌的将手摸向自己的下半身。
幸好,没有湿,那就说明没有出血。
那一刹那,她激动的眼泪都快淌了出来。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托着骨头快要裂开的手腕,一点点挪动了墙边。
这时,外面再一次传来野兽的吼鸣,像是狼叫,又似乎是野猪之类的生物。
可是刚才落下来的时候,手持的木棍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
她这会儿全身痛的厉害,又没有东西可以防身,便只能蜷起双腿,抱紧自己。
夜里,山间起了风。
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混合着消散在风中的兽鸣,扭曲成令人胆寒的鬼怪吟唱。
乔一诺怕极了,她本就不是胆子大的人,这会儿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只能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将脑袋埋得低低的。
“顾庭川,你在哪儿,我好怕啊,呜呜呜。”
那时候的乔一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种情绪濒临崩溃、极端脆弱的情况下,她潜意识觉得自己可以依靠的人,竟然会是顾庭川。
深坳外不远处,疤脸拆了一颗槟榔,蹲在石头上给苏倾然回消息。
旁边的小弟蹑手蹑脚的从树上跳下来,走到疤脸跟前,将手里的烟头顺手扔在地上。
“老大,那女的没动静了,会不会死了?”
“死个毛。”疤脸在小弟脑门拍了一巴掌,“她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埋在这儿。这坑才两米多,怎么可能摔得死人。”
“奥。”
“然姐让咱们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这会儿要是孩子没了,肯定痛苦的在里面喊。但她一声没吭,多半是害怕了。或者晕过去了。你去,把带过来的小野猪崽子扔进去,以防万一。”
“是。”
“等一下。”
“老大还有别的吩咐?”
疤脸扬了扬下巴,“把地上烟头捡了。”
“啊?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好捡的。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讲卫生了?”
疤脸翻了一个白眼,骂道:“你特么是蠢货吗?留烟头在这种地方,是怕别人查不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