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川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餐厅应该已经打烊。
这期间，餐厅一直没打电话过来，他想那女人应该是想了其他办法支付了餐费。
便道：“回酒店。”
明明一路上困得不行，可回到酒店洗完澡后，顾庭川却突然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烦躁的坐起身，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可酒到嘴边，又不想喝了。
脑子里，全都是傍晚警局门口，乔一诺站在漫天飞雪里，朝他浅笑的样子。
顾庭川甩了甩头，只觉得身体里有邪火在肆虐，他捏着眉心走到阳台上吹冷风，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不去想她，就越想她。
“算了。我去找服务员换个包间，顾总您，就留在这里，好好安慰苏小姐吧！”
想起她离开前，吃醋的模样，顾庭川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走神儿，他烦躁的拍了一把栏杆，自言自语道：“顾庭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啊，我在想那个女人。”他的脑子里，突然有一个不怕死的声音回答道。
“你疯了？想她？你是不是有病！你难道忘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儿，忘记了她从前都是怎么欺负你，嘲讽你的？”
理智在愤怒的叫嚣，如果他可以具象化，一定冲出来给此刻的顾庭川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她现在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再说了，她那么糟糕的时候，我都喜欢她，她现在，我不得……”
“闭嘴！你特么是不是有那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你可别忘了，如果不是她，母亲就不会死。”
“可是……”
“没有可是！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你个蠢货！”
顾庭川脑子里两个小人，吵得正是热火朝天时，忽然一个喷嚏将他拽回现实。
他揉了揉鼻子，将身上衣服裹得紧了些。
才几分钟而已，我该不会感冒了？
回到屋里，顾庭川又连打了三个。
他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乔一诺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厉声质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嗯什么？”电话那头的人惊讶的看了眼屏幕，重新将手机贴到耳朵边，“顾总，我是奥兰。”
“奥……嗯。”顾庭川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疑惑道：“她的手机怎么还在你那儿？她还没回去？”
“您是说乔助理吗？她还没回来。”
“还没有？”顾庭川惊讶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那个女人该不会还被扣在餐厅。
挂了电话，顾庭川随便裹了件外套，急匆匆的找去司机房间。
司机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一看到大老板瞬间吓醒。
“有事儿吗顾总？”
“车钥匙给我！”
“顾总要出去吗？您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不用，车钥匙给我就行。”顾庭川语气很是急切。
凌晨三点多的小县城，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车。
只有一架通体黑色的劳斯莱斯，飞驰在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