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一定不能有事儿。”
“一定不能!”
无尽的心慌在顾庭川胸口蔓延开来。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六层楼的距离是这样遥远,好像怎么也跑不到尽头。巨大的恐惧紧随其后,稍有懈怠便会将他吞噬其中。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难不难受?要不要我现在立刻带你去医院?”
乔一诺抬起头,看到脸色同她一般煞白的顾庭川,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真的没事儿?”顾庭川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
“没,没事。”乔一诺木讷的望着碎裂在脚边的花盆。
几十秒前,就是这样东西擦着她的鼻尖砸在了地上,摔了个七零八碎。
要不是她刚才走到这里,突然肚子抽痛,不得已停下来缓一缓,恐怕现在她已经挺尸在这儿。
瞧着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还有不住颤抖的指尖,顾庭川又气又心疼的说,“这叫没事儿?”
明明就是吓坏了!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定乔一诺身上当真没有外伤,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人抱回了出租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完事儿又打电话给唐锦州,让他找人过来查一下,这花盆是怎么回事儿。
“你干什么去?”顾庭川打完电话进来,就看到乔一诺放下手里杯子,鞋也不穿的往阳台去。
她显然还没缓过神儿,神情有些飘忽,“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晚上回去吃。”他提起鞋架上的拖鞋,走到她跟前,“也不看几月了,还光脚在地上跑。把鞋穿上。”
乔一诺穿好鞋,后怕的抓住顾庭川的胳膊,“你说,是······是不是有人要杀了我?”
“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会不会是王德全,因为晚宴那天的事情报复我,对不对?”
“不是他。”
王德全已经被他赶出了京城,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动他的人。
“至于具体什么原因,我会弄清楚的。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罢,顾庭川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可看乔一诺情绪不稳定,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
便一直留到人睡下才离开。
“查出什么吗?”
“已经确定差点砸到太太的这盆花,是五层西侧第二间住户养在外头栏杆上的。”唐锦州汇报道。
“原因?”
“初步判定,是悬挂花盆的铁勾年久生锈,自己掉下来的,并非人为。不过花盆碎片我们已经送去进行指纹鉴定了,进一步结果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
乔一诺做了一晚上噩梦,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
她躺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既是安慰肚子里的宝宝,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快八点,乔一诺正准备起床上班,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来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手里领着一个果篮和两箱牛奶。
“您是?”
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你楼下的,昨晚我家挂在外面的花盆不小心掉下去差点砸到你,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不特地过来给你赔礼道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