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冒昧问一句，我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邵靖云看着眼前这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
“年初巴黎迪巴尔公爵的私人晚宴，你我都在受邀之列。”
“原来如此。”
尽管邵靖云仍然觉得他们二人应该还在其他地方见过，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因为坐在他面前的这位顾总表面上浅笑吟吟，可给他的感觉总像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邵总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咖啡就好。”
“那邵总可有口福了，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做手冲咖啡很厉害的小姑娘。”
“是吗，顾总的人自然都是极好的。”
顾庭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抬眸对唐锦州说，“让人送两杯手冲咖啡进来。”
等待过程中，邵靖云掏出一份文件，双手递到顾庭川面前。
“顾总，这是津海对环宇此次和平鸽计划的标书，您看看。”
顾庭川笑着单手接过标书，随手放在了一边，“合作的事情不着急，邵总难得来一趟，还是先尝尝我这儿的咖啡合不合口味。”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名身穿超短黑白女佣装的女人，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一开始邵靖云暗暗嫌弃顾庭川的品味低下，竟然让员工在公司这种重要场合穿的这样暴露。
可等到那女人走到跟前，为两人送上咖啡。
尽管她一直背对着邵靖云，邵靖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诺诺？”
乔一诺后背一僵，她强装镇定，装作没听见：“先生，没什么吩咐我就出去了。”
顾庭川玩味的欣赏着乔一诺脸上的难堪，故意不说话，乔一诺无奈只能站在原地，那种感受像是悬在喉咙的刀子一点点刺进肉里。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邵靖云确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乔一诺。
可是······
她为什么穿成这样？
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多的红痕和牙印？
顾庭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乔一诺的窘迫，邵靖云的坐立不安尽令他十分满意。
“看邵总的样子，你们认识？”
“这位小姐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有些像，不过我们很多年没见，应该是我看错了。”
邵靖云猜测乔一诺遇到了什么难处，他知道她的性格，一定不想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是嘛，是不是故人，让她转过去给邵总瞧一眼不就行了。”
“不，不用了。”乔一诺咬着唇，眼底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和邵总这样的大人物有故交呢？一定是邵总看错了。”
“啊对，应该是我看错了。”
顾庭川脸上笑意骤敛，眉眼之间寒气尽露：“让你转过去给邵总看一眼！”
乔一诺紧紧的攥着裙边，心一横转过身去，那一刻她舍弃了所有的自尊。
四目相对，错愕、心疼交杂在邵靖云的脸上。
“怎么样邵总，她可是你的故人啊？”顾庭川笑意深沉，喜怒难测。
邵靖云深深看了乔一诺一眼，转头对顾庭川说，“不，她不是我的那位故人。”
“嗷，是嘛，那还真是可惜呢。”
顾庭川阴声一笑，在乔一诺的臀部轻拍一巴掌，“行了，这没你什么事儿了，出去吧。”
······
晚上七点，公司的人陆陆续续下班，乔一诺也终于打扫完剩下的厕所。
拖着满身疲惫从大楼刚出来，便被人拦住去路。
“诺诺，终于等到你了。今天你怎么会？”
邵靖云双手抓着乔一诺的胳膊，眼底满是心疼。他轻轻碰了一下乔一诺的脸，“这儿？还有身上的，都是被谁弄的？”
“邵总。”乔一诺挥开邵靖云的手，连退几步，刻意和邵靖云保持距离。“白天你答应过，不会纠缠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乔一诺抬高了声音，她是真的怕了顾庭川可怕的占有欲，那男人发起疯来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今天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诺诺！”
邵靖云上前一步，乔一诺便连退五步。
“邵总，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乔一诺转身快速跑走，邵靖云疾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乔一诺的胳膊，将一张卡片塞到她手心。
“好，我不纠缠你，你别躲我。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你要是需要帮助了，随时联系我。”
邵靖云说完，深深看了乔一诺一眼，转身上了自己的座驾。
待他的车走远后，乔一诺望着手中的名片长叹一口气，将卡片塞进随身的帆布包里，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家。
而她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被马路对面，黑色宾利后座，阴鸷冷傲的眸子看在眼里。
······
半路下起暴雨，乔一诺被淋成落汤鸡。
好不容易回到云尚公馆，还偏偏遇上了正在餐厅吃饭的顾庭川。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快步上楼。
却没想到男人冷沉的声音幽幽响起：“去哪儿？”
“我身上都湿了，想上楼洗个澡。”
顾庭川放下手中碗筷，转眸落下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总是记不住我说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乔一诺浑身一僵，背后的寒毛根根竖起，“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不明白？”
顾庭川发出一声冷笑，犹如地狱的修罗。
他缓步走到乔一诺面前，伸手拿过她肩上的帆布包，捏住一角往出一倒，里面的东西瞬间四零八落。
他弯腰捡起其中名片，两指夹着在乔一诺脸上拍了拍。
“顾太太，看来白天给你的教训不够。才让你有胆子继续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厮混？”
“我没有！”乔一诺害怕的浑身发抖。
“没有？”顾庭川冷笑，两指微松，名片滑落，他修长且指结分明的手，轻轻抚过乔一诺的脸。
“他碰了这儿。”手指缓缓向下停在乔一诺的胳膊上，“还有这儿。”
“你······你既然派人跟踪我，就······就该知道，事情不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就你也配我让人跟踪？”
顾庭川抬手捏起乔一诺的下巴，眸光陡然变得阴狠，“除了这些地方，我不知道的时候，他还碰过哪儿？”
“没，没有。”
顾庭川敛眸，拖着乔一诺一路来到浴室。
巨大的浴缸里，此刻被人倒满了冰水，水面表层浮着满满一层冰块。
“进去，洗干净了再出来！”
说罢，顾庭川将人一把推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