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怎么了?”
乔一诺盈盈一笑,从容道:“我几年前曾在淄博小住过一段时间的,听说那边的人基本上都以种植药材为生。
但因为淄博到了冬天天气寒冷,所以早在七年前,淄博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棚屋种植。
两年前,淄博新上任的农业部主任,又引进了新型全钢架大棚,承重力相当出色,为的就是应对每年冬天淄博大雪导致大鹏垮塌的事情发生。”
药材商笑容微僵,这才意识到乔一诺并非是邵靖云身侧,一只美丽的花瓶。
他收起嘴角的笑意,“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所以我猜,赵总去年的药材,其实并没有受影响。”
乔一诺嘴角明明挂着明媚友善的笑意,可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药材商讨厌这种被女人骑在脑袋上的感觉,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小助理。
“那又如何?”
他怒声反呛,企图用商场上最常见的气魄震慑住对方。
“我和津海的合同今年年终已经到期,我如今就是要涨价你能拿我怎么样?据我所知,津海现如今的药材储备,最多再撑一个月。没了我,你们接下来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身后刚还在远远看热闹的顾庭川,不知何时,悄摸挪到了附近。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听简东延废话,耳朵却细听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邵靖云身边的乔一诺,和他跟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她从容沉稳,不卑不亢,对于谈判过程中的节奏把握的那样精准,不由的让他刮目相看。
不禁越发期待,接下来她会如何应对?
“我一个小小助理,当然不能拿赵总如何?”
乔一诺微微收敛了笑容,语气也清冷了几分,“只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您在淄博虽然一家独大,但药材持有量,却只占了百分之四十而已。”
药材商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小姑娘,你才干这行没几天吧。百分之四十,已经很多了。剩下的那部分,都是散户。药材质量难以保证,挨家挨户去收,后期初加工可都是个大工程呢。
不然,你以为津海医药为什么要跟我合作这么多年?”
“赵总说的在理。”乔一诺微微点头,神色间却并没有药材商想要看到的无措。
这一周,她仔细研读了邵靖云送来的整整七百多页的资料,来之前对于供应商可能会给出的各种刁难,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从去年开始,当地农业合作社,便有意将这些散户集合起来,形成规模,然后由政府出面统一寻找销路。
为此,还在您们淄博的大凉山脚下,建了一座新的药材初加工厂。当时,您不是还亲自去参加奠基仪式了吗?”
药材商老道的笑了笑,一副将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
“合作社的那些药材,去年就卖给了江南的两家制药厂,两边签了五年的合作协议。你们就别想了。”
“哈哈哈。”乔一诺轻笑着将红酒杯放到露过酒桶的餐盘上,目光跟着变得锐利起来。
“那看来赵总您的消息,不够灵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