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然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让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乔一诺抬起眸子，坦白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淡声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这都不重要。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哦？”苏倾然轻轻搅动手中的汤匙，“那说来听听。”
“你告诉我孩子父亲的身份，我永远消失在你和顾庭川的面前。”
苏倾然轻笑着取出勺子，搭在杯垫边缘，不紧不慢道：“你消失与否，对我而言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吧？”
“怎么会没有呢？你喜欢他，想要成为顾太太的那种喜欢，不是吗？”
乔一诺凌厉的目光，在刹那间将苏倾然小心翼翼藏匿的心思横刀剖开，然后直白的展露在阳光下。
“那又如何？”
“如果我不让路，你的愿望就永远没有办法成真。”
乔一诺垂下眸子，抿了一口咖啡，“还记得你去云尚公馆，给我送孕检单的那天吗？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那儿？”
苏倾然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可为了不让自己在谈判中败落下风，她淡漠的说：“不好奇。”
“因为我是那儿的女主人，是顾庭川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顾太太。”
乔一诺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苏倾然眉眼间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即使她表现的满不在乎，可乔一诺还是从她转瞬即逝的神情中，读到了讶异和嫉妒。
她微微勾唇，眼底是对这场谈判胜利的自信。
“所以现在，你愿意和我做这场交易了吗？”
苏倾然微微坐正身姿，那天跟到公馆的时候，她就好奇过，也做过很多猜想。
却从未想过，她在那儿的原因，会是这个！
但她此刻十分厌恶乔一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骄矜和高傲。
凭什么五年过去，那个人骨子里的那点傲气，还没有被彻底磨尽。
为什么只要是乔一诺，总是会把她衬得像丫鬟一样。
她咬着牙，“好啊。不过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孩子父亲是谁。不然，你到时候反悔怎么办？”
“那你想如何？”
“你先跟顾庭川解除婚姻关系，然后准备离开他的那天，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乔一诺轻笑，“你都不愿意做赔本的买卖，难道我会愿意吗？”
她垂眸思索片刻，“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我在离开前，不解除和顾庭川的婚姻关系。而你也只需要向我证明你的确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行。之后，你可以等到我真的离开，再告诉我孩子父亲的身份。”
“这个······”
见苏倾然仍然犹豫，乔一诺轻叹道：“没关系，这种交易，凭的就是信任二字，你要是不信，我也不强求。”
说罢，她拎起帆布袋便要离开。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倾然等的就是这个。
待她已经走出好几步，苏倾然才堪堪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得稍微考虑考虑，又没说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