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顾庭川愕然的捏着眉心。
这件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存在着另外一个版本。
六年前，他第一次胃出血，是因为没给乔一诺买到她喜欢的限量版公仔，被关进地下室。
那时候他为了帮她买到那个公仔，不吃不喝在指定商场门口顶着四十度的大太阳，排了十几个小时。
可惜黄牛横行，等轮到他的时候，那个系列中，最丑的一只限量版也被买走。
他没有办法，只好在公仔店里挑了一只最好看的回去交差。
当时，他想着乔一诺看在自己那么辛苦勤恳的份上，应该能够谅解他的。
谁承想，前一秒才因为他没有买到限量版，而将公仔砸在他脸上的人，没过几分钟就让人把他关到地下室。
他那时候本身就已经中暑，难受的厉害，地下室的寒气一激，人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那会儿，照顾在她病床前的人是——苏倾然。
而苏倾然那时候跟他说的是：“医院没有床位，就剩下这么个特护病房。咱们算是捡了漏。”
她还说：“而且，我有一个同学刚好在这家医院上班，多亏了她，你才能以咱们能接受的价格，用上那么好的特效药。等你出院后，我可得好好感谢我同学。”
顾庭川紧蹙的眉心，深深压出一道纹，脑子乱麻般凌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个鬼！”乔一诺撇嘴，气鼓鼓的辩驳道：“菀城中心医院，普通病房一天都要三百八，更别提单人单间的特护病房，光是房费一天就要一千六百八的好吧。医院是疯了，免费给你住？”
“还有，当初用在你身上的那几种原版进口药，其中最便宜的一小支就要三千多。一次手术起码就都六七支。平常人哪里用得起？那种药我们家之前供给各大医院的成本价，也要两千八百多。
大部分和你一样的病人，基本都选择的用另外一款价格亲民的，但稍微有点副作用的国产药代替。”
顾庭川支忖着脑袋，阴晦的眼底亮起一抹微光，光里有暖意暗自流转。
“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
乔一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浴池边，声音软软道：“顾庭川，我有些困了，你赶紧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别把我花了大价钱给你养起来的胃，又给饿坏了。我们家已经破产了，我可没钱，再给你买那么贵的进口药了。”
顾庭川垂眸望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眼底泛着柔柔的波光，“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宝宝。”
“嘻嘻。”乔一诺憨憨笑了两声，努力的抬起眼皮，“你刚叫我什么？”
“宝宝，睡吧。”顾庭川低声重复了一遍。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进乔一诺的耳朵时，仿佛裹着经年的温柔令人迷醉。
乔一诺脸上一红，仿佛跌进了粉红泡泡池，傻呵呵的笑了笑，“嗯，晚安，我的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