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安静的跟在顾庭川身后，被带至一处摆满铃兰花的墓碑前。
“跪下吧。”顾庭川淡声道。
乔一诺怔了一下，看到墓碑正面赫然刻着“慈母谢悠欢之墓”以及“子顾庭川敬立”等文字，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没有犹豫，当即在墓碑前跪下。
顾母的死，跟她脱不开关系，因此这一跪，是她应该的。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欠她一句道歉。”顾庭川凝视着母亲的照片，神色间尽是藏不住的悲伤。
乔一诺嗓子还没恢复，发不出太多声音，只能用唇形道：
“阿姨，对不起。五年前，都是因为我的任性，才会害的您和顾庭川天人永隔。这件事情，我知道自己玩死难辞其咎，所以我不奢求您能原谅我。但我希望，您可以接受我的道歉。”
“真的，对不起。”
乔一诺主动对着顾母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她磕的很用力，抬起头的时候，眉心上方泛着淡淡青紫。
或许这一行为，在顾庭川眼中，只会觉得她是为了保住乔明安，才做出来讨好他的。
但乔一诺自己清楚，她是真的感到抱歉。
顾庭川望着母亲的墓碑，哀痛道： “妈，你看到了吗？我把曾经害死你的人，带到你面前了。你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长满倒刺的荆棘，刺进乔一诺的胸口。
她不敢抬头看顾母的照片，只能耷拉着脑袋，在心中一遍遍忏悔。
“行了，起来吧。我母亲不会想一直看到你的。”
乔一诺站起身，顾庭川上步走到母亲墓碑正前方，跪了下去。
“去步道外面站着，我有些话，要单独和我母亲说。”
“好。”
乔一诺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顾庭川望着那个消瘦的背影，长叹一口气，随后转过头来望着母亲的墓碑淡淡勾起嘴角。
“妈，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我已经回到顾家了，爸的死也查出了些眉目，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查清楚当年害死你和爸的幕后凶手。”
“奥对了，我结婚了。你生前不是一直担心，像我这种心思太重的人，以后找不到老婆吗？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只不过，我们之间暂时还有很多事情，没能解决。所以，我没办法带她来正式见你。”
……
步道外，乔一诺望着大片大片的铃兰花，忽然想起当初顾庭川还在她家做保镖的时候。
有次，他从花房偷拿了一小盆铃兰，被她发现。她当时质问他，为什么要偷东西。
顾庭川说，他母亲很喜欢铃兰，他想拿回去送给她。
其实，当时那些铃兰，是花房不要准备当作垃圾扔掉的， 乔一诺心里面很清楚。
但她那时候就是不信，认定顾庭川偷花是要送给苏倾然，所以让人夺走了顾庭川手里的铃兰，当着他的面踩了个稀巴烂。
还凶巴巴的对他说：“这些都是瑞典空运过来的A+级铃兰，一小盆就要五千多，就凭你现在的那点薪水，配得上给你母亲用这么好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