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衣出了镇抚司地牢,就马不停蹄的带人去搜查校尉府!
怀揣着从疤脸口中得到的线索,找到褚青山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对苏青衣而言几乎是轻而易举!
证据得手后,苏青衣更是让手下衙役先行回去,自己则亲自带着重要证物,一路快马加鞭,朝着司徒府奔去。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
路边的树木在风中张牙舞爪地摇曳着,像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黑暗中潜藏的怪物在低声咆哮。
这一路上的快马疾驰中,苏青衣的心都紧紧揪着,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她深知此次证据若能顺利呈交给司徒良,叶欢便能洗清擅杀朝廷校尉的嫌疑。
可她又隐隐担忧,这看似简单的案件背后,还有未被揭开的重重隐情,就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方向。
终于,司徒府那高大的门楼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地出现。
门口的灯笼散发着昏黄且微弱的光,在狂风的肆虐下摇晃不定,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苏青衣翻身下马,动作显得有些急切!
她将缰绳随手丢给一旁的小厮,还未等人通报,就迫不及待的大步朝着府内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可内心却有些忐忑不安。
进入府中,昏黄的灯火将四周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影里。
顺着侍从的指引,苏青衣很快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
庭院里,四处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只见庭院中石桌旁,叶欢正与司徒良对坐下棋。
石桌上的棋局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叶欢的白子被司徒良的黑子围得水泄不通,俨然已经有了要被人屠掉大龙的趋势!
再往下,他几乎每一步都会被紧紧压制,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正可谓杀机四伏,四面楚歌!
叶欢眉头紧锁,两道眉毛仿佛拧成了麻花,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
他手中捻着的那枚白子,在其指尖反复摩挲,都快被磨热了,可叶欢的眼神中,却满是焦急与思索,迟迟找不到落子的地方。
此刻的叶欢,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免得给对手露出破绽!
而荆州府尹司徒良,则一脸平静,神色从容不迫,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自信,甚至嘴角都在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表情,那眼神,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棋局的走向早已在他的预料之内。
僵持不下的棋局,直到苏青衣的出现,打破了这略显紧张的氛围。
叶欢一眼瞥见苏青衣,原本黯淡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早就有意弃子的叶欢立刻起身,动作有些急切,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的声响。
他对着苏青衣打招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苏千户,你可算来了!”
司徒良也缓缓站起身,动作优雅而沉稳,他嘴角含笑的看向苏青衣,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露出探究的意味!
“苏千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苏青衣没有丝毫犹豫,她大步走到石桌前,将从褚青山秘密书房里找到的那些证据,纷纷摆在司徒良面前!
其中一本记录着豢养画皮鬼,以及人血炼丹罪行开销的账本,以及画皮鬼炼制方法和未用完的人血样本!
诸多铁证被尽数摆在司徒良面前。
账本的纸张都有些略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这些罪恶的历史!
至于那个装着人血样本的小瓶子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司徒大人,这些,就是那荆州府校尉褚青山,犯下诸多滔天罪行的铁证。”
“叶百户英勇搏杀褚青山,乃是为民除害,擅杀朝廷校尉的罪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苏青衣言辞恳切,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直直地看着司徒良!
希望他能看清这些铁证,还叶欢一个清白。
司徒良拿起账本,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他一页页的仔细翻阅着账本上的内容,眉头随着内容的呈现越皱越深,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仿佛每一页纸张上,都承载着无比沉重的罪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看完账本上的所有内容之后,司徒良重重地将账本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随后司徒良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转身对着叶欢,直接双手抱拳一揖到底!
“看来的确是本府错怪叶百户了。叶百户此举,实乃大义之举,不仅铲除了奸佞,还为荆州府的百姓们,除去了一大祸害。”
说着,司徒良看向叶欢,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眼神中满是愧疚!
“叶百户,之前是本府行事鲁莽,不曾查明真相便将你留下。如今证据确凿,你擅杀朝廷校尉的罪名不成立。”
“本府定会尽快将这些证据,以及此事的详细经过加以汇总,如实禀报朝廷,为你请功。”
叶欢听后,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他连忙躬身谢道,态度恭敬而诚恳!
“多谢司徒大人明察!叶欢只是做了身为镇抚司百户该做的事。”
司徒良先是微微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又接着沉声开口!
“不过,此事背后或许还有隐藏的势力,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这些证据虽然能证明褚青山的罪行,但也可能会引出其他麻烦。”
“叶百户、苏千户,接下来还需你们二人,与镇抚司多多费心,继续调查,务必将所有涉案之人一网打尽。”
叶欢和苏青衣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欣慰和喜悦!
苏青衣当即拱手抱拳,对司徒良躬身一揖!
“司徒大人,这本就是我镇抚司衙门的分内之事,还请司徒大人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