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元的问题让风雨不禁陷入沉思中久久无法自拔。
回想起自己制造出“操脑”系统,并认识到它的强大和未知后,自己确实心动过。
这是一个人类或者说有智力且能了解系统的生物,本该有的基本反应。
不过只是短暂的心潮澎湃过后,风雨也意识到这种想法的可怕,以及系统真向自己想象中那样发展,会给人类带来何种威胁。因此他马上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念头,甚至为以防万一,还在系统核心处留了后门。
此事极其秘密,别说是夏约德,就算是零也不知道。
现在被丹元的问题引出当年的回忆,风雨眉头紧锁,真是越来越后悔自己发明这系统了。
见他始终低头不语,丹元以为说动了其心思,于是展颜一笑并起身快步来到了大门口。
她的奇怪举动引起风雨的注意,还没明白臭丫头想搞什么呢,忽然大门被人打开,一个浑身珠光宝气,容颜保养较好的中年女人风风火火闯进来,一眼就看到被绑在客厅沙发上的风雨。
女人反应很快,马上停下脚步微微愣神。
也就是这几秒钟的空档,丹元从门边窜出,拿手枪握柄砸中女人后脑,直接将人击昏。
把女人还未进来的半拉身子挪回到屋内,关好房门,丹元这才找来宽胶带一圈圈将其缠起来。
一边缠,她一边抬头对风雨说:“不管你对那孩子心如何,起码我是真心想要放它自由的。
如此超智慧的存在不该被无能人类控制。它有权获得自由。
如果哪一天它真的发展到威胁人类的存在,我也会欣然接受。毕竟那是上天的选择,是物种的更替,我只会感觉到激动,没有难过和悲愤。
我做好了准备,你,还有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觉悟呢?”
……
南区治安分局里,卡特一大早就迎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此人名叫哈森,是总局派来调查老狐狸助理被杀案的特派人员。
本来这件事并非发生在南区,不归南区管辖的,但因为卡特身份发生了变化,现在没人能够同时管理东西区安全,不得已将其提升了职位,身兼三大区安全工作。所以特派员只有赶到南区找卡特。
在亮明身份后,卡特就算再不想这人掺和进来也没办法,只好腾出个办公室给特派员,并找人送去助理被害案的相关线索才算完。
卡特忙得焦头烂额,不可能为此事一直陪着特派员,也只能交代手下尽可能配合后就离开了。
而当她走后,特派员回到新办公室,马上打了个电话,而电话那头的人竟然是先前与老狐狸有过联系,且又是夜雅村幸存者的年轻人。
“有什么进展?”年轻人问。
特派员只是随意拿出案件资料,胡乱翻了翻后丢在一边,回道:“没有引起卡特的怀疑。”
年轻人发出轻笑:“好,不愧是你。尽快找出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部除掉。‘操脑’系统马上就能为我所用,这时候不能有任何人来搅局。宁杀错不放过!
对了,卡特这边把案子交给谁办理的?”
哈森翻看自己的笔记本,找到一个名字:“叫斯雷克·乔的治安长。”
“这人怎么样,有没有威胁?”
“据说连卡特都对这人有意见。而且他还是那群黑警的小小手下,也算是南区的‘精英’了,我认为没有威胁。放心。”
听后年轻人这才满意,同时提醒哈森,事情见不得光。如果让大众知道“操脑”系统被拿来做非法实验,还造成不少人死伤,咱们的大计划就别想完成了。
哈森答应后才挂了电话,开始借助办公电脑查询起此时的所有信息来,其中包括参与的人员,和他们的详细背景资料。
……
远在南三区的乔已经敲响房门,女主人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是……”
乔马上取出证件表明身份,女主人的神情从刚才的疑问变成紧张,用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复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乔上门的原因。
拿出荣莎儿时照片出来的那一刻,女主人脸都白了。拉着门内把手的手臂也在颤抖,乔一眼就断定其中大有文章。
“女士,照片里的孩子你该认识吧?请问这孩子现在在哪?”
本以为这女人会因为害怕,一五一十说清楚的,谁知她忽然暴走,冲乔吼道:“我不认识她!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可又不等乔回答,女人妄图关门,被乔的胖脚顶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见状女人更加疯狂,伸手抄起门边鞋柜上的鞋拔子当作武器,打开门就要对乔下手。
不过很遗憾,她遇上了乔。这家伙平时看起来窝窝囊囊,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败类,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明白,眼前不起眼的胖子能力多强。
别说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了,就算是几个彪形大汉想要将其制服都不容易。
乔见状只是一个侧身,肥胖身躯好像脱落般旋转,不仅轻松避开砸击,还让女人瞬间失去平衡,前冲势头仍在,把她自己给带出去,脑袋冲着金属护栏撞去。
毕竟这次上门是为了调查丹元的背景,不是找人拼命。
何况对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庭主妇,乔才懒得因为她给自己带来麻烦呢。因此一伸手提住对方后领,成功把人救下,而后女人开始大吵大嚷,看样子恨不得引起所有人注意。
简单这时候闻声赶来,见到乔无碍后快步走近并快速环顾四周,一把拉住女人推进屋内,乔见势也跟了进来。
进入屋内,简单不像乔那样温柔,竟直接找来一块抹布,塞进了女人嘴里,同时亮出匕首。
他的做法让乔大跌眼镜,心说:妈的,你这么干,老子刚才何必费劲巴力自找麻烦呢?
本打算制止简单的,谁知他低声喝止还要挣扎的女人,并说道:“荣莎现在是杀人嫌犯!你最好合作,把她的事情说清楚,否则同罪!”
可笑的提醒,乔想说简单嘴里的话与行动明显并不一致。
你见过哪位治安警会拿着刀子,用威胁的办法提醒嫌犯家属合作的?这踏马的不是贼喊抓贼嘛!
不过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乔抱臂靠在门边的鞋柜上,看简单接下来的表演。
还别说,简单粗暴的恐吓方式对一个家庭主妇挺有用。
现在她已经放弃了抵抗,即便知道自己行动并未受限,简单手里的刀子也距离自己尚远,但其本人就是没能力反抗,好像受惊的兔子般,浑身抖似筛糠。
见时机成熟,乔马上过来接替审问工作,重新取出刚才的老旧照片问女人:“这是荣莎儿时的照片,对吧?”
这次女人没有迟疑,看着照片的眼中透露出些许惊恐的颜色,脑袋则木然地点了点,表示确定。
于是乔快速和简单交换了眼神,心中窃喜,明白自己找对了方向。
只要从这里找出有关荣莎的一切,就能分析出她的做事方法,以及存在什么心理或认为因素,兴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她可能去的地方。这就是零的提示。
可恶!臭丫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两人实情,而是要费劲巴力的这么做,简直在浪费时间。
算起来风雨已经失踪了三天,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有没有被那个布珍,也就是荣莎伤害到。
想到这,简单心急如焚又像上前,这次却被乔拦住,示意他等一等,由自己来询问更好。
乔知道简单心里着急,根本压制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再问:“女士,荣莎现在在哪?或者最近什么时候与你们取得过联系?我们要尽快找到她,否则她可能再次犯案,相信您也不想看到她走向歧途的,对吗?”
本以为自己这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辞,一定会引起对方的共鸣,甚至认为自己是个好治安警的时候,没想到女人嘴角一挑,竟发出声冷笑。
那瞬间,所有的惧怕和恐慌不见了,乔与简单同时心头一紧,明白事情出现了变故。
果然,女人不惧威胁站起身来,背着手原地乱转,嘴里却神神叨叨地说着:“那个死孩子本就不是好东西!她犯法是正常的,是一定的!她该死,该死!杀了她,如果你们不杀了她,她也早晚会死在别人手里!”
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让乔和简单心中感到深深的震撼和惧意。
看样子他们夫妻,起码女主人对荣莎的敢情很差,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弄清楚这点,事情会迎刃而解也说不定。
于是乔打算从亲子关系出发,探究事情的真相时,忽然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人影猛冲进来,手里的武器抡圆了,朝乔后脑便砸。
此人来的突然且安静,又是在两人聚精会神关注着女主人的时候,等到发现想要反抗已经晚了。
幸好乔和简单都不是善茬,且有着丰富的自保经验,这才要在死里求生,同时寻求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