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傍晚,夜生活还未开始,南一区各地的商店还有酒吧街已经张灯结彩,等待着金主们到来。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只有这时候才能得到释放,利用究竟麻痹神经,释放心中的各种不满还有负面情绪。
此时街头忽然聒噪起来。路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人径直从一家店里分出,将窗户撞了个粉碎,还顺便带到一整排垃圾桶,搞得浑身臭气熏天。
尽管如此,那人起身后仍不顾一切逃了去,还时不时回头去看身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自己。
当他从路人眼前跑过,引起不小的骚动,耳中全是各种谩骂和诅咒,再就是被他吓一跳的惊呼声。
可他刚刚跑过去,后面紧随而来又是一人,定睛一看,正是许久未见的简单。
面对逃跑的那人,简单像极了猎犬一刻不停盯着他,脸上还露出少有的喜色。似乎他完全把这件事当做了乐趣,玩的很是开心,根本不顾路人的侧目,更不管那些咒骂。
随即一个飞扑将目标带到,只是一翻身弹起,赶在对方起来前过去,抬脚提了那人支撑地面的手肘,下巴狠狠磕在地面上发出惨叫。
霎时间这人嘴里鲜血直流,吐字不清,起身后刚一张嘴,顺带还有几颗牙齿掉落,那模样惨极了。
如果此时发生在别的地方或别的时间段,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第一时间会招来治安警处理。
但此地是酒吧街附近,马上夜生活也要开始,人们看到打架兴奋还来不及呢,哪有闲工夫报警。
只是让人大呼不过瘾的是争斗很快就停止了,那简直是单方面碾压,被打得哀嚎声不断,随即被人反扭胳膊带走了。
于是不少人猜测,被打得也许是欠了酒钱,或者在店里捣乱,这才被店内雇佣的保镖制服,现在要带回去讨论赔偿问题。错非是专职保镖,拿来如此好的身手。只可惜打斗戏太短,根本不过瘾。
围观的人各自脑洞奇大,现在见没戏可看,于是一哄而散,根本没人过问挨打那人的生死。
此时简单带着那人来到一条没人的小巷,用力把对方的脸推到墙上,同时手上用力,疼得他哇哇直叫。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啊!我……我们以前见过吗?我们有仇,还是欠你的钱?无论如何你划出道来,我……倘若是我的错,我承认错误就好,用不着这样啊。好汉!”
没搭理他,简单单手将对方身上摸索一边,确定没有武器后才将其放开。
知道厉害的他盯着简单,即便害怕也不敢逃跑。因为他知道,错位有十足把握逃走,倘若再被抓第二次,恐怕就不是被揍一顿这样简单了。
想着,他颤颤巍巍身手入怀,取出身上所有的财务,其中还包括戒指和手表。
他拿简单当做剪径劫道的了,差点让简单没忍住笑出声来。
“收了你的东西,我不为这个。”打开他的手,简单深吸口气,快速调整了一下呼吸。
听他说不是为钱,男人浑身不自觉一哆嗦,心说:难道是为了命?
这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怎么办?看样子磕头求饶也不行,还有什么办法能活命呢?
想着,眼珠滴溜溜乱转,被简单看在眼里,心知眼前的小子又在动歪主意。
“好了,听我问话。”见男人立马安静,认真听着,他这才问道,“最近启元科技拍你在南区分局门口转悠,目的是什么?”
大概没想到对方直奔主题,内容竟然是自己在做的事,男人眼神一凝。心说他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这么详细,难不成自己早被人注意到了而不自知?
眼珠一转,他随即否认,说出各种理由来解释,但对于知道真是情况的简单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见这人还不老实,于是又上了些手段。惨叫声从箱子里传出,即便有路过的人听到了也会绕道的。毕竟谁愿意没事找事呢。
又被胖揍一段,男人终于老实了,于是口齿不清地说出了自己的任务,竟然是观察南区分局的局长,也就是卡特的动向。
这家伙不过是个跑腿的老喽啰,完全不知道雇主的想法甚至计划。他的任务只为监视卡特,弄清楚她的活动轨迹,以及平时的生活习惯,定时向上头汇报而已,再无其他。
没想到事情直指卡特,这让简单心头一紧,怀疑是不是自己带来的麻烦,果然还是牵连到了卡特吗?
“和你接头的人是谁?你们一般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接头?”
男人无奈,只好将一把电子钥匙交给简单,就说这东西是接头信物。时间在每天下午三点,南一区长途车站的储物区,找十一号储物柜。
他每天把搜集的资料还有照片装好,按时放进储物柜就行。
第二天同一时间过去,雇主会放好前一天的辛苦费。到现在为止任务进行了一周有余,几乎没有失约过。
如果简单想要知道雇主是谁,完全可以按这方法守株待兔。
“你没说假话?小子,我有办法找到你。如果你敢用假话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一番言语威胁后,忽然注意到他脖子里带着一枚护符。
材质好像是块骨头,大小只有拇指肚一般,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奇怪的文字,正中是个奇怪的符号。
正当简单因为好奇想要仔细看的时候,男人竟忽然暴起,猛地将其推开冲了出去。
可不等简单追出去,只听一声急刹车响。那小子被突然驶来的汽车撞飞出去起码三四米远。等到简单跟出去一看,发现人已经倒在血泊中不行了。
唉,何必呢!自己只是因为好奇想看他那块护符,又不是想抢夺,至于赔上性命么?
见死了人引起围观,料定治安警马上会来。于是简单躲进人群里,很快就不见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路对面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现在那人慢慢走到死者身边,假意关心确认这人生死的时候,偷着取走了他颈中的护符,而后也消失在了人群里。
远离人群后,简单通过电话告诉零,目标死了。没想到立马引起零的不满。
“你是干的?你这人最近怎么这么冒失。”
简单觉得自己很冤枉,于是把刚才发生的说了一遍,声称对方自己找死他能有什么办法。
零实则也没想要他解释,于是赶紧打住,询问事情问的怎么样了,其他的不必再提。
“那人却是是受启元科技的雇佣,要对付的人是卡特。”
“啥?对付卡特?他们的脑子怕不是有毛病吧!想要对付一个明星局长,会受到整个总局的追捕,即便是启元科技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做这事吧!”
稍稍停顿片刻后,零又改变了口气,问,“那你准备怎么做?”
实际上他们都清楚,这事尽管不可能,但在火萤市也不算新鲜。
前不久的贝布托一家就是很好的例子。对方还曾经是火萤市六级高层中的一员,到头来不一样弄得全家灭门,最终不了了之。甚至连老宅子也被没收了,至今无人再问。
之所以会问起当年的事,一切全因为风雨。
包括那份特殊的遗嘱之所以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实则也是他可以安排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向不好的方面发展,任谁也没有办法。
现在,有人要对付卡特,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照样可以完成。
如果背后再有势力支持,最终一样会变成无头公案,再没人敢提起。
这就是简单沉默的原因。他一定是要保护卡特的,无论用任何办法。
“你先动身,我把事情告诉给科学怪人后,看他怎么考虑。”
有了零的支持,简单答应一声朝南区分局赶去。
以卡特的行事作风,这个时间段因该还没下班,所以在外面等着就行。
……
片刻后南区分局附近,简单已经来到一棵树后。
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门口,方便观察卡特的动向。
他原本想直接询问卡特在哪呢,但因为自己和卡特的关系,南区分局有不少熟人,可能会引起卡特注意。
一个不小心甚至被卡特抓住再也逃不了,那就完了。所以还是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的好。
就这样看着一个个治安警进进出出,直到最后没人再出来,楼内大部分的灯熄灭仍旧没有卡特的影子。简单怀疑她是不是去办案了,又或者因为特殊情况已经离开了。
那样自己在这干等,岂不是耽误事。
正打算想别的办法时,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离远看身材敦实,走路一摇一晃的,简单忍不住一乐。
乔下班后还是穿着那身粉红色机车皮衣皮裤,戴好安全帽发动机车,正打算回家。
忽然感觉车身向下一沉,背后似乎跳上来一人。
身为治安警的警觉性提醒他遇到麻烦,立马一矮身,肥胖的身躯旋转,单腿朝后摔去,另只手已经去摸配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