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狐狸靠不住,三人还要各凭本事离开。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赶来的SHIELD,当作危险分子灭掉。
他们一个个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只懂命令的杀戮机器。
幸好此时卡特和乔都算冷静,他们反而回到老狐狸面前,拿出了事先打开的手机,让他看见上面还在录音的画面,痴痴一笑。
原来从一开始见到对方是老狐狸时他们已经默默做出决定,事先完全没有商量,几乎是依靠本能采取的自保办法。
结果很明显,只要他们遇上危险,那么今天的所有对话都将公诸于世。即便老狐狸能够操控安全网络屏蔽,但在科技发达,高手云集的当下,恐怕也会有漏网之鱼的。
不说多,一旦有一条消息露出,他就可能被政治对手要挟,甚至击垮,那是老狐狸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他选择了妥协,基本上没有多想一分一秒,那完全是战术性避险,来自本能和习惯。
于是最听话的“狗”,也就是SHIELD部队撤走了,老狐狸反而显得格外放松,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
“好了,你们的要求我做到的,还有吗?”老狐狸问。
卡特懒得与这人为伍,就打算离开此地,谁知乔却说了:“我要你撤回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把今天的事忘掉。”
老狐狸微微愕然,一股怒意浮现出来,但还是竭力克制住了。
随后他抬抬手,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一点声音。良久后乔才满意地点头,也准备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他还不忘这次任务,将怪人提起,大踏步走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与他那模样成反比。
零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也是老狐狸最忌惮,又最喜爱的特殊人才。看着她,老狐狸眼中掺杂着太多情感,但最终被羡慕嫉妒恨所代替,不明白为了什么。
“老狐狸,这次你被骗得好惨,要接受教训呦~对了,碍于他们俩的身份不好提,不如我顺带说一句。
你最好把派去南区的特调人员招走。记住,不要让他们多问多说,就当一切事情没有发生。
你知道我可以一劳永逸的,但碍于某些原因,暂时放手。
但不代表我这人脾气好。所以还请你要多想想,千万不要乱来。”
这些话是出来前风雨的交代。幸好零及时想了起来。
一切交代过后她也就离开了,独留老狐狸一人呆呆坐在沙发上,背后破碎的窗户被风吹得呼呼乱响,把他光秃秃脑袋上唯一剩下几撮毛带着东倒西歪,看上去着实好笑。
呆坐了好久,老狐狸才捡起掉在沙发下面的手机,看到上面仍处于通话状态,这才轻咳一声说道:“小子,你最好不要死得太快。因为我将用我所有的手段来对付你!”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只不过在老狐狸发完狠后就挂了电话。
显然,那个夜雅村的遗民一直在听,更明白此地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老狐狸发火,会有什么后果。
……
次日天光大亮,零早早离开了,只有卡特和乔回到了南区分局。
当他们刚一进门,特调人员几乎与他们擦肩而过。
明眼人看得出他们十分狼狈,脸上的表情不善,却不敢发火,还要灰溜溜离开。真惨啊!
可惜这就是命令,上指下派,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手底,他们即便再厉害,也不过是工具而已。哪有工具敢不听命令的?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类似的潜规则很多,大多数人也都清楚,因此卡特和乔也是目送他们离开,根本没有多问,更没有多说,只是将怪人推给手下,整个南区分局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怪案结束,对外界有了交代。至于对方神鬼莫测的害人手法,警局有人专门负责解释,那就不是卡特他们所要担心的事情了。
此行可以说大获全胜,但关于夜雅村惨案这点,又可以说停滞不前。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切都源于老狐狸,他是惨案的始作俑者。
不过两人也明白,老狐狸再厉害,充其量不过是个更高级的工具人而已。在他背后还有人,且都是他们所无法撼动的一群人。
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罢了,该学学夜流街主事人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点别说乔,就连卡特也是明白的。
两人分开各回各的办公室。当卡特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又出现了。
只不过这次时间很短,原因是她也想开了。有些事难以两全,何必强求。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下来才有机会,死了什么都不是。
她此时想打电话给简单,但又不知说什么。于是望着手机呆呆出神,最终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其手下的治安警似乎知道了什么,整个上午没人打电话,甚至连外来人都被挡了出去。这下卡特睡得格外舒服,疲劳尽消。
……
再说秘密基地内。当零回来的时候,风雨也才从办公桌上下来。
看得出电脑几乎被他敲冒了烟儿了。这次能获得大胜,他功不可没。
所以零毫无征兆地扑过去将其抱住,致使瘦弱且有些年纪的风雨承受不住,双双摔倒在地。随即大笑传遍整个基地,那是为胜利欢呼。
……
“喂,是我。你……还好吗?”
晚上,刚刚洗好澡,正在用大毛巾擦头的卡特接到电话。而电话那头,正是她心心念的人。
这电话来得不算意外,但还是让卡特感到吃惊。
随后她尽可能平复情绪,坐在沙发上,故意装作很生气的腔调回道:“你小子竟然一直没出现,你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这次的经历是九死一生?难道我临死前连见你一面的机会也给吗?”
对方也知道这是在说气话,但仍旧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思考如何回答。
幸好他没让卡特等太久,于是说道:“我被事情拖出了,抱歉。刚回来,听朋友说你们顺利脱险,所以打了电话。希望没有打扰你。”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卡特心中难得升起暖意。她无声地笑了。
不过在此说话时语气依旧,多少带着些指责和不甘。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说吧,你今天去干了什么,有没有遇到危险?”
“这……”
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于是卡特像个小姑娘一样嘟起嘴,不满道:“好了,好了。我不问总行了吧!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不想我知道,难道怕我担心?
哼,混小子,你不说我同样担心。有哪个母亲不担心……”
忽然就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她知道,自己过了界。
虽然不久前从零的嘴里得知简单的心意,但那层可恶可恼的窗户纸他始终不去捅破,弄得卡特也不好冒进,生怕把他吓跑了。
而就在刚才,因为说得口滑,竟然将心里话讲了出来。虽然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害怕对方有过激的反应。
于是她在等,不敢吭声。而对面更是恼人,也不吭声。
两人就像在较量耐性一般谁也不说话,就是干等着。最终,还是简单服软了。
“早点休息吧。我……过段时间去看你。再见!”
他好像怕被卡特叫住,在说了“再见”后便匆匆挂了电话,留下卡特呆呆出神,手机不停响着长音。
许久后卡特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自语道:“哼,孩子就是个孩子,装什么成熟。不过还好,是个好的开始。”
放下电话,卡特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不擦也干了,于是起身在客厅转了一圈,忽然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显得格外兴奋。
这一晚注定难免。所以卡特破天荒地将家具甚至相框擦拭一遍,甚至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和空气说话。
细听,话里话外全是有关简单的事情。她似乎是在和自己去世的丈夫及孩子探讨,家中即将来到的新成员。那个兴奋劲儿,就甭提了,一直到次日凌晨她才沉沉睡去。
……
几乎在同时,一条幽暗的街道里,乔的遭遇却天差地别。
刚被人暴揍过的他倒在地上,口鼻窜血,浑身那都是疼得,却不敢发出声音,唯有咬牙忍着。
打他的人早已退开,这时候一个身穿长款风衣,头戴礼帽的男人摘下手套,提着乔的头发,将那颗圆丢丢的大脑袋提起,面对着自己。
“乔,你知道这次你惹了多大的祸?你知道那位大人有多生气吗?”
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乔颤颤巍巍,咬牙将口袋里的手机奉上。
男人接过来,一下将手机掰断丢在一边,其手下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些火油淋在上面,一把火烧成了焦炭。
看着一份证据被毁,男人才丢下乔,逃出一个手帕擦拭双手,显得十分厌恶。
“你这边没有备份了是吗?”
见乔默默点头,男人啐了一口。
“你要摆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脱离了我们,你是不是有命活着!
好了,有新任务给你,仔细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