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男孩对意识世界的规则没有理解透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被零所压制,甚至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再难还击。
这次无论他如何求饶,即便是口生莲花零都不信了,零非要将他踹出门外,活活将其摔死。
见势不妙,为了活命,男孩赶紧提供一则消息,也是他最近从他父亲那听到的,打算与零来个交易。
“我……我说出来,你要保我活命。”
思索再三,零竟真的同意了,并看了看简单,催促男孩快说。
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男孩感觉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最后还是把知道的说了。
算算时间再有一周,火萤制药会有一次大动作,到时连高高在上的六之一都要望尘莫及,甚至可能将六之一吞掉,从此双方角色互换,成为火萤制药的棋子。
“哦,他们想干嘛?”
男孩赶紧摇头表示不知道,衣领马上被零揪住。
“臭小子,你耍我?光说这事,其中来龙去脉都不清楚,这算什么?”
男孩立马摆出一副苦瓜脸,大喊冤枉:“姐,他……他们是通过电话说的,我也是路过父亲书房听到一点,其他的真不知道了。再说,就算当着我面,你以为他们能聊多少呢?我真是把听到全说了,你……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知道从他这里再问不出什么了,零也只得作罢将人放开。
不过她又冲简单使个眼色,之后的话不言而喻。
“小子,在现实世界中你的意识正在失控,你知道吗?”
一直没说话的简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连零也不由地冲他伸出了大拇哥,甚至开始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从这点下手,非要让简单出风头。
顾不得零在一旁如果在心中埋怨自己,简单直勾勾盯着男孩,等待他的答复。
果然,对外界的事男孩一无所知,甚至以为简单在诈自己,并极力表示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连自己杀人的事也讲了,再逼问也是没用的。
见他不像说谎,简单心里就有了种猜测,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诶,你想到什么啦?”零问。
闻言简单摇摇头没有回答,反而又问男孩:“我们来时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是怎么回事?之前谁来看过你?又或者是他们对你用了什么药?”
男孩听后一奇:“没有啊。我……唉呀,实话说了吧!本来治安警要把我关起来,等待搜集完证据就定罪的,不过先一步被我父亲得知,于是他派了最好的律师过来救我,又以身体不适的名义送来这里就医。
实际上我没病,过来就是做做样子,连护士打的吊瓶里也是生理盐水或营养液,哪有什么药啊!”
皱了皱眉,简单又问:“在这之前你一直是清醒的?”
“一直都是,绝对没错!”男孩梗着脖子,想借此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嘶,那就怪了。你是什么时候感觉想睡觉的,又睡了多长时间?”
男孩想了想:“好像是今早吃过早饭后,突然就哈欠连天,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和漂亮护士聊太久,睡眠不……”他忽然闭口不言,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是早饭!有人在早饭里加了药,这才导致他昏迷的,意识世界也是这时候逐渐开始失控。
这下他彻底慌了,赶忙询问零,意识世界失控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坏处?如何控制等等。
同样的,简单也看向零,眼神中有相似的疑问,也想听听答案。
“我对你说过,意识世界失控的原因有很多,目前还不能确定。至于说坏处很明显,与意识世界主人死亡一样,意识世界崩塌,这个人彻底变成一个活死人留在世上。
至于如何控制,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失控原因,自然谈不上控制的办法。”
“也就是说,我……我要死了,没救啦?”男孩的眼泪唰啦一下淌出来,因为恐惧和吃惊,下巴不停颤抖,再没有了原先的劲头。
对此,零点点头:“不错。你的结局已经注定,除非想害你的人良心发现过来帮忙,否则——我们无能为力。很遗憾。不过,这也是一种惩罚,谁让你没事乱害人,死了也活该。”
发现沙漏即将结束,零赶紧一拽简单示意要离开了。
可不等他们动身,原本还在惊愕的男孩眼中冷光一闪,大叫着扑过来,誓要拖住他们为自己赔命。
早已预测到有这结果的零,因为事先和男孩约定过不能再对他下死手,见状赶紧闪开。可简单没和男孩约定什么,见他已到半空势不可挡,忍不住嘴角一动。
接着闪身躲避,顺势抓住男孩双手向外一送,竟直接把人顺大门丢了出去。
只听男孩的咒骂声带着尾音消失不见,简单对此表示无所谓并询问零,这小子真会摔死在她的意识世界里吗?
谁知零露出一抹坏笑:“这种腌臜之物,别脏了我的地方。”
说罢一挥手,原本脚下还能看到豆大的地面,没想到呼的一下就不见了,吓了简单一跳。
零竟然将高度无限制拉伸,让男孩永远看不到地面。也就是说,除非零死亡,或者主动放过男孩,否则他会一直这样循环下坠,没有尽头。
这时零对着简单又伸出四根手指:“唉呀,我竟然忘记了还有第四条规则。意识世界的时间,远比现实世界快一百倍。设想一下,如果我还能再活五六十年,那他——哎呀呀,就要像现在这样,一直下坠个五六千年哪~啧啧,太残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从零得意的表情上看,她乐此不疲,简单也只能摇头不发表意见了。
“好了,咱们走吧,别耽误时间。”说完,零带着简单就离开了自己的意识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后发现,房间里其他人的人还被定着,而“夜杀”的失控似乎停止了,再没有同样的他从里面走出来,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见异状。
零拉了一下简单示意快走。
两人不敢耽搁,冲出屋子,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绕到后门。
进来时需要层层检查,出去还算容易。尤其零顺手偷了件病号服让简单穿上,她则装作家属扶着简单,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离开了。
他们没敢坐电梯,而是来到楼梯间,这时才听到病房那边一片大乱,猜测大概是东窗事发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引起看守的注意。
打开门快步往下冲,任凭楼层里警报声大作也不敢停留。
“喂,那孩子的意识不是失控了吗?又怎么会被困在你的意识里的?”
“嘿,我就说你这人还算精明吧,能想到这一层。记不记得我当时对他做的事?就是趁他的意识彻底失控前给取走了,又放在我的意识世界里,所以他的能力才会被限制。
如果不是这样,我还真不好压制他。”
对此简单还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
大概瞧出了端倪,零在跳下几级台阶后向简单打了个比方。
就好像狮子捕获猎物正在享用,殊不知鬣狗偷偷绕道背后,通过猎物的肛门把最好吃的内脏给掏了个干净,等到狮子发现也为时已晚了,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看着简单一脸的鄙夷,零有些纳闷儿:“怎么了?我解释的不够清楚?”
简单赶紧卜楞脑袋:“不,很通俗易懂,简直绝了。只是你有没有察觉,这比喻把自己也绕进去啦。”
零听后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本来人这一生就够烦的了,干嘛在意细节,让自己烦上加烦呢?
两人一边聊一边狂奔,好不容易来到一楼,趁着整栋医院封锁前闯出去,赶紧驾驶汽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究竟什么人想杀他呢?又是用了什么办法?”
路上,简单一直在琢磨这事,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零和他想法相似,能对男孩下手的,除了火萤制药就没人了。可火萤制药为什么对他下手呢?难道得知秘密被他听到了?如果是这样,恐怕男孩的父亲,也就是火萤制药的那位负责人也活不长了。
火萤制药的动作果然够快,两人一路走来,道路逐段被封锁,需要经过严格检查。
看着忙碌的治安警,简单若有所思,零则感觉好笑。
“哎呀,再晚一会儿就麻烦。嘿嘿,看来今天是咱们的幸运日。”
说着抓起电话拨通号码,“科学怪人,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那怎么样?”
正说着,忽然一辆车从旁急速冲来,直接撞在零驾驶的车上。顷刻间价值不菲的豪车成了丑八怪,并跳出无数火星,青烟阵阵。
这还不算完,对方似乎非要置他们于死地,油门一直踩着不松,顶着汽车向前冲。摩擦生出更多火花,伴随着刺耳的响声,吓得来往车辆分分避让。
没有任何准备,车里的两人遭受如此严重地撞击,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幸好他们也算练过,马上清醒过来,开始想办法逃生。
由于被撞这边车体已严重变形,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也只能作罢。
简单随便捣鼓两下就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帮零也解开,两人一起猛踹挡风玻璃,企图从正面逃走。
耳中是难听的摩擦声,眼看车体还在发生改变,前风窗的窗框在快速扭曲,如果再等,连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见势不妙,根本来不及讨论和谦让,简单直接上手推着零的翘臀,用力把人送出去。可等到他要出去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窗框几乎变成了菱形,根本无法逃生。
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咯吱”一声,抬头看,四根手指竟然穿透了金属顶盖,比罐头起子还要锋利。
而后顶盖被人撕开,零愠怒的脸冒出来,伸手拉住简单,像拔萝卜那样把他提上去,才双双逃离汽车。
刚一落地,不等简单寻找偷袭的人,零却拉住他大喊:“臭小子,你敢吃我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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