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预判者注射吐真剂之后,丹元浑身出现了惊人的抽搐,好像受到严重电击一样,通身是汗。
不过这仅仅是短暂的反应,预判者在旁抱臂冷冷地看着,直到抽搐彻底停止,丹元双目无神的看向四周,好像完全失智了一样。
见时机算是成熟了,预判者这时才走到她面前,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确定无误后,嘴角向上一挑,这才说道:“告诉我,那机器到底在哪儿?还有你怎么得到的权限?现在我命令,把权限交给我!”
按理说,这种听话水是危机处理部特别研发的,已经在无数人身上做过试验,成功率几乎算是百分之百,无一例外。
此时的丹元受到药物侵袭,心神已经迷失,只会听到命令做事,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所以预判者毫无顾忌的来到近前问出问题,下一刻就等待回答。
谁想到前一秒还张着嘴,一脸痴呆,口水横流的丹元竟然脸色一变,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当预判者察觉不对已经晚了。丹元身体向上一弹,直接用头锤砸向预判者,砸得她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直接坐回到椅子上。
由于预判者身材高大,相对臃肿,再加上情急之下向后退出的速度太快,人即便坐在椅子上,那股惯性导致拖着椅子向后滑出很远,发出吱的一声刺耳难听的怪响,立马引起外围守备人员的注意,并荷枪实弹冲了进来。
等到他们冲进房间,就见预判者正捂着脑门儿愤怒的哀嚎着,而丹元在对面哈哈大笑。
不明所以的守卫只是一愣神儿而已,于是赶紧去检查自己的上司阀有什么异常。
等来到面前一看顿时都惊呆了。只见鲜血顺着预判者指缝向外淌,等她将手拿开后,才看到额上一个黑紫色的印记,鲜血正是从这里渗出的。
而对面的丹元也好不到哪儿去。几乎同样的位置也有类似的伤口,可见这疯女人刚才撞的一下有多么狠,简直就是玉石俱焚的做法,压根儿没有考虑后果。
不过丹元本身身材纤细,面对要比自己高出半头还多且身材臃肿的预判者,无异于以卵击石。
尽管她还在狂笑,但实则耳中轰鸣,脑袋昏昏沉沉,几欲晕倒。
而预判者则已经甩开众人,愤怒地起身指着丹元吼道:“臭女人,你要玩儿,那么我就陪你!!”
说着,抬衣袖擦拭掉血水,怒斥守卫先出去,自己则来到桌边,打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把审问的酷刑武器,她则从中摸出一把类似手术刀的小器具。
明晃晃的刃口在灯光的衬托下闪烁着寒芒。而预判者则咬着牙咯吱吱作响,一步步的朝丹元靠过来。
这次却接受刚才的教训,没有来到其对面,而是跑到丹元的背后,一手反向拎着她右边的耳朵,另外一只手握着那把利刃已经放在其耳后,冷冷地说:“臭丫头,既然你跟我耍狠,那么我也就不客气。接下来让我刨了你的耳骨,然后再割掉你的鼻子,我就不信你不说!”
话音一落,手上立马加大力道,丹元直接惨叫出声,鲜血顺着耳后绕向脖子,如一条深红色的细细小蛇蜿蜒向下,速度极快且不止一条,随即就将衣领染红。
丹元疼得双脚连跺,身体乱颤,却也无济于事。
预判者不愧是火萤市高层,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狂妄之徒,且下手毫无顾忌,没有半点手软的意思。
丹元因为一时气愤给予还击,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恐怖的后果。
惨叫声不断向外传出,连守卫们见过了大世面都感觉浑身阴寒,紧皱眉头却不敢再次靠近。
渐渐的喊声越来越弱,丹元已经只有进气,很少有出气;人昏昏沉沉的脑袋向下栽着,鲜血已经不流了,但右耳明显发生了怪异的改变,耳根向外敞着,几乎要从脑袋上掉下来一样。
这时,满手鲜血的预判者嘿嘿冷笑,在灯光下看着两指之间一块小小的骨头,十分得意。
然后将那片小小的脆骨放在桌子上轻轻一弹,这才说道:“臭丫头,我剃了你右耳后面的镫骨,你这个耳朵算是废了!没有镫骨,你就没有办法将音波转为可听的声音,这下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说着,将刀刃随手丢在桌子上,抓起一旁的酒精湿巾擦拭过双手血迹后,竟又拿出消毒水还有棉布纱布帮丹元处理起了伤口,又用纱布包扎好这才结束。
毕竟还有很多的秘密需要从丹元脑中挖出,多少给些刺激和惩罚就行。如果直接将这臭丫头弄死了,对于预判者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自然要尽快给她处理伤口。
不过接下来如果她再不说,就会采取进一步措施。
比如像刚才说的割掉丹元的鼻头,挖掉她一只眼睛,或者让她的小嘴变得更大一些,拔掉十根手指的指甲等等,总之让人去求死不能的办法还是很多种的。
这些手段都不算什么,预判者深知丹元最忌惮是什么,于是又悄悄趴在她左耳边说道:“最后,如果你再不说话,那么我就把你左耳后的镫骨也给剔除!到时候听不见声音,我看你如何和那机器在交流。没有利用价值的家伙,即便是机器也会将你抛在一边的。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果然丹元心里犯怵了。
随即,看向桌子一角,自己的那部手机,还有耳机。可是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操脑”系统如何的强大,但无法取得联系,互通目前的情况,分析对策也都无济于事。
也许这就是目前最窘迫的境遇;也是他们之间合作关系时存在的最大弊端。
发现眼神直勾勾盯着远处的手机,预判者也回头看了一眼,却不以为然,仍旧要逼问想知道的秘密,只不过这时丹元却笑了,笑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得意。
她笑得预判者有些毛骨悚然,正反给了丹元两巴掌,想要阻止的笑声,没想到这女人越笑越大声,只不过在预判者重新抬起手继续要打的时候笑声顿止,随即小声说:“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望。有时不需要手机在旁边,不需要耳机去听它的声音,也可以发送指令的。
就比如声音振动频率在几千赫兹内就可以。这个频率一般年纪超过四十岁靠上就很难听到,年轻人还是可以的。
实际上,系统一直在用这个频率与我联系。借助摩斯密码的形式。
自从你把手机拿来那一刻,它就已经向我传递了许多消息。
我们一直在暗中交流,只不过你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只要将音量再放大,你就能听到哪些声音,可惜现在对你来说一切都晚了。”
看预判者因为过度吃惊连连后退的样子,丹元尽显得色。
接着又说,“还记得不记得你口袋里那杆钢笔?系统提醒我,现在唯一可以反击的就是这东西。我根本无需多费精力,在刚才你二次靠近我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你口袋中的钢笔。接下来该来个公平决斗了!”
话音一落,丹元迅速起身,那杆钢笔好像变魔术一样从手腕儿一翻之时,就握在了手中。
笔帽被大拇指弹开,尖锐的笔尖儿成了武器,迅速朝预判者扑去。还在吃惊的预判者只是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惊叫,那笔尖儿已经抵住了她的脖颈,并深深扎了进去。
不过万幸的是,那东西再怎么说也仅仅是杆钢笔,虽然笔尖儿看似锋利,但材质还是相对较软,仅仅刺破表面皮肤后,笔尖儿就已经弯曲变形,再没办法刺得更深一些。
当然,这也在于使用者是个瘦弱的女人,且她以前并非是杀手出身,不知如何运用巧劲儿,这才导正导致现在的结局。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这一次吓得预判者脸色苍白,再没有了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
随即她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还死不了,也不管脖颈上的疼痛,还有流出的鲜血,已经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想要外围的守卫赶紧冲进来救命。
只是令她感觉奇怪的是,刚才有一些异常,守卫就会第一时间冲进来,现在任由预判者喊破喉咙,外面的人却都无动于衷,难道是自己害了自己?
守卫以为又是正常的逼供,害怕贸贸然进来再被责骂,所以没有冲进来?
不对呀,已经喊救命了,再怎么样,他们听到也该进来确定情况了。这些该死的家伙!
预判者心里虽跑出一万只草泥马,但望着疯子一样嘿嘿冷笑的丹元,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审讯用的利刃就放在桌面上,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过去抢过来,明显处于被动。
正这时,就听脚步声接近,预判者大惊之下赶紧转头去看,才发现正是自己的手下。
顿时心头一紧,随即兴奋起来,哈哈大笑:“臭丫头,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