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上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让简单浑身一抖。
等到那股钻心的感觉好不容易消失后,一抬头,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前一秒还存在的奇妙时间荡然无存,自己竟然又回到那又脏又臭,氧气不足的下水道里,情况并未好转多少。
不止这些,也许是刚才奇异的麻痒感作祟,他甚至又能感觉出背后的异样,而且越发的难受起来。
知道情况不妙的他,开始疯狂摇晃闸门,希望能有奇迹。
于此同时,他的意识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灵魂在被什么力量抽离,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力量逐渐消失。
就在他想要再次昏倒的一刹那,不知从哪闪过一道绿光,跟着听到哔哔几声响,有机器发出了提示音。
“虹膜认证完毕,通道开启。”
只听一连串气动声出现,然后感觉四周的一切在发抖,连闸门都发出了嗡嗡的悲鸣声,如同阵阵虫鸣声一般无二。
很快在侧边光滑的墙面上打开一道暗门,能见到里面有闪烁的灯光,但都是幽暗的蓝色,看起来无比诡异。
一股清新的空气从中透出,与下水道里的臭气完全不同,真好比击破一切黑暗和污秽的圣洁之力那样,让本该昏迷的简单精神一震,心知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也不管是不是幻想,又或者是地狱映射的假象,他强忍着伤痛,拖着疲惫的身躯划水过去,并努力翻上去,一点点冲通道爬去。
两米,一米……直到他成功爬了进去,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砖石地面,双脚也成功抽进来后,大门才自动闭合。
那一瞬间大门隔绝了一切秽物,感觉比吸氧还要舒畅,令简单忍不住趴在地上大笑起来。
是的,这次是实打实接触到实物的感觉,不是幻象。
虽不知道在地下窨井道里为什么有这样的地方,但起码将自己救下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着,他又看了看幽暗深邃的通道,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去路,感受着新鲜气息从中涌出。于是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要进去看个究竟。
主意打定后他曾尝试着爬起来,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未能成功。
没办法,只好爬行着往前走,慢慢的,毫不气馁的,一直继续着。
只是简单自己都不知道,他所爬过的地面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迹。因为地下污水和恶劣环境等因素,连背部可怖的伤口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乌黑的地方现在反而变成了粉红色,让人感觉格外诡异。
但不知为什么,在简单的脑中已经不顾一切了,也不知力量来自哪里,总之就是一直爬着,始终未停。
终于,他穿过近十米的通道,抵达一处较为开阔的空间,最终算是彻底失去了气力,扑倒在地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听机器的声音出现。
“伤势鉴定完毕,开始采取应急措施。”
跟着好像有冰凉的液体喷在自己背上,简单先是感觉到一震剧烈的疼痛,使其身体发生了痉挛,原地抽搐起来。
还没坚持几秒钟,不知从哪出现的力道,而且不止一股,分别固定住了他的四肢,使其无论再怎么难受和疼痛也好,身体都无法自由行动,只能任由那力量控制着自己。
脑中近乎是空白一片,不过他也能明白,现在的自己就好像古时受刑的犯人一样,难道接下来会被巨大的力量撕成几块吗?
想着,简单也认命般地低下头,彻底放弃了抵抗。
尽管这样死有点窝囊,但已经油尽灯枯,还有什么办法?
反正都是死,不如舒舒服服,放松着去死。这时候再要挣扎努力,已经是不明智的选择了。
正想着,背上那股疼痛感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难以忍受的麻痒感,让始终一声不吭的简单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叫起来。
“踏马的!这踏马的是哪国的刑罚?你们真是把缺德拿捏到恰到好处了,是真缺德啊!”
在钻心的麻痒下即便四肢被擒,其身体还是努力拱了起来,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虾球。
本以为这种酷刑要坚持很久。出人意料的是,前后也不过一分钟左右。等到麻痒感彻底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清爽。
好像伤口上被人敷了薄荷叶一样,冰凉舒爽,一下将各种的不适感驱散,简单这才长出口大气趴在地上,发现地上全是自己的流淌的汗水还有血水,简直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背上一紧一紧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抽动背部皮肤。
不过简单现在只觉得爽快,小小不然的奇异感完全不想去过问,并渐渐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又听到那机器在说些什么,只不过由于太困,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精神来,所以才听不清楚。
期间有段时间甚至好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量,飘飘然如在云朵之间,并慢慢地移动起来,一直飘荡在半空之中,这才继续沉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简单再次苏醒后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胶囊形状的床上。
洁白的环境里却不是灯光造成的效果,是内部的一切设施,包括墙地面,连同天花板都是洁白一片。
房间里不见灯具,但光线清晰,也不知是从哪发出来的,又或者是自然产生的。算了,不去想他了。
简单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时才感觉背部一阵阵刺痛,稍一动手臂或者扭动腰部,就会牵拉背上的伤势,让其忍不住直吸凉气,不敢再做更剧烈的动作,只有坐在床边大口地喘气。
此处空间不算大,看上去像是个舱室,又或者一个实验室。
在胶囊型软床周围,架设着几个奇怪的机器臂。
看起来机器臂的功能各不相同,简单却搞不清楚其真实的作用,只明白这东西的工作暂时结束,现在只是立在一边,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
休息好一会儿,感觉不适感减弱,力量也慢慢开始恢复了,他这才强忍着跳下床来,光着脚在里面来回溜达。
由于这里的一切全是白色,一时半会儿都分不清周围的界线。
时间一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到底是头上还是脚下,空间是否颠倒,自己是否真实地活着,而不是到了另一处难以解释的空间。
很快他将这里探寻了一遍,甚至用手一路抚摸过来,才算是在心里划定了界线。
房间大约有三十平米,墙面不知包了什么材质,触手绵软,好像KTV的包间。难道自己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一间,口味另类的KTV里?那才算是古今难有的遭遇了。
正在他自嘲的时候,就听背后发出一声气密空间开启的独有响声。
回头一看,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扇门。而且随着这扇门的出现,好像整个空间内的一切,包括边界,全都一下清晰起来。
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一个圆形的环境内,现在看来,仍旧是中规中矩的四方形空间。刚才的一切都是视距差造成的,甚至严重到影响了触觉。
门开了,是不是代表自己能够出去了?
想着,他大着胆子走过去并探头出去查看,发现门外又是一道走廊,可以通向左右两边。
那里没有一个人,无论是灯光还是环境,都像极了一处实验室。
四周的墙壁由厚重的混凝土浇筑而成,冰冷的金属管道沿着天花板蜿蜒伸展,偶尔滴落的水珠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间地下空间还挺整洁的。柔和的白色顶灯均匀地照亮每个角落。墙壁采用浅灰色的防菌涂层,地面铺着防滑的环氧树脂,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哑光。
随便选了右边,一路走来,不多时就能见到一间间玻璃墙面分隔成的实验室。
几乎每间实验室都有两排平行的工作台,台面由耐腐蚀的不锈钢制成,擦拭得一尘不染。左侧工作台上整齐摆放着显微镜,以及许多简单叫不上名字的机器。
靠墙的恒温培养箱还发出轻微的运转声,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培养皿。旁边的超低温冰箱指示灯稳定地亮着绿色,外壳凝结了一层薄霜。
通风系统持续输送着经过过滤的新鲜空气,让室内保持着适宜的温湿度。角落的试剂架上,各类化学试剂按编号有序排列,标签字迹清晰可辨。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着当前时间,下方贴着实验室守则和紧急联系电话。
主控台的三个显示器都处于休眠状态,键盘和鼠标摆放得一丝不苟。一旁的资料架上,实验记录本按日期整齐码放,书脊上用标签机打印的项目编号清晰可见。
整个空间散发着专业而高效的气息,虽然此刻没有研究人员在场,但每个细节都显示这里刚刚结束一轮井然有序的实验工作,随时准备迎接下一轮科研活动的开始。
在这里怎么看在不久前都有人类活动的迹象,现在怎么人影全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