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乔苦口婆心地提醒,本杰明这才如梦方醒,于是赶紧点头打算说出事情的缘由。
这时忽听外面的手下喊了一声“部长大人”。一听这,乔的心如坠冰窟,赶紧起身向后退了几步,面色一整地冷冷的看着本杰明,这才回身迎了出去。
还不等他来到门口儿,部长就已经带人出现。
两人见面,乔赶紧打了声招呼,而部长也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寒着脸看向正前方的本杰明。
显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就算是乔也已经无法挽回。
“本杰明。告诉我,你为什么抹黑潜入大楼?你是单独行动的,还是有同伙?”部长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刚才已经被乔的话吓坏了的本杰明,现在一见这阵仗,就知道面前的老人是乔口中那位在自己之上的存在。又听对方冷冷的提出问题,便知大事不妙,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浑身抖似筛糠,连说话都都不利索。
乔站在一旁干着急却无可奈何。另外,听部长直接说出本杰明的名字,就代表已经提前调查了他的背景信息,现在一切都晚了,说什么都是白费。
于是他赶紧冲本杰明使个眼色,又冲部长努努嘴儿,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这笨蛋实话实说,兴许还有转机,否则就算请天上的神佛下来,也保不住他这条贱命。
本杰明别的不行,但这人很贼,反应又快,只是通过简单的形式分析,外加乔挤眼努嘴儿的动作,已经猜出其中含义。于是赶紧轻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惶恐,这才苦着脸将整件事的实情讲述一遍。
原来这段时间他之所以没有出现,又是去干老本行儿去了。
他最拿手的就是会计工作,帮人做一些偷税漏税或者做假账的工作。不过这家伙不会安于现状,也不愿挣那些慢钱,只想着挣快的钱,用来享受生活。
之前就经常帮道上的人做一些假账,同时还手脚不干净,趁机黑一点钱。料定即便这些人发现账本有异,钱少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
只要命大且提前做好准备,就能安然无忧,且还可以挣些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简单就曾问过他,整天如此提心吊胆,究竟值不值得?没想到本杰明的回答那叫一个气人。
他说自己这种做法是替天行道。毕竟道儿上那些人来的钱都不干净,又不会去缴税,那么谁来对他们进行约束和惩罚呢?只有像自己这样隐藏在暗处的无名英雄。
本杰明认为自己盗走的那些钱都是用在正地方,为城市增加了税收,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惩恶扬善。
可这种屁话谁会相信?
他所谓的增加税收,无外乎是将不干净的钱花在自己身上享乐而已。说的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义贼,实则就是个臭老鼠。
所以乔每次见到他,总是打趣的喊他是臭虫或老鼠。
可是今天面对的人却随时能要自己命的人,本杰明心中明镜似的,自然不敢再花言巧语,只说他是受家庭所累,多么多么苦闷,上有八十的老娘要照顾,膝下还有一些孤儿等着开饭,没办法,只能走下坡路,被一些无赖利用,这才莫名其妙潜入到了总部大楼。
他是个良民,根本不清楚危机处理部总部大楼就在眼前,如果知道,就算再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动手。
一开始说的还比较正经,但到了后来本性暴露无遗,说话间口沫横飞,几乎忘记自己的身份,听得对面的部长直皱眉。
乔看到部长手里拿的几张纸,上面有个照片儿,明显就是本杰明的样子,料定对方掌握了本杰明过往的所有资料,如果再继续胡吹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装作咳嗽两声,算是打断了本杰明的话,也同时将他拽回正道。
本杰明看了看乔,知道自己又跑偏了,于是赶紧将话头儿回归正题。就说:“那些人是我在酒馆认识的。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当时他们只是说让我来这里开一个锁,只要将锁打开就有十万块。
您知道我有那么多人要照顾,平时也就是小小的会计而已,挣不了多少钱,所以才一时想不通走了岔路。
大人,求求您,我说的都是真话。况且在进来后,我发现情况不对,他们说的好像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所以才悬崖勒马,没有继续下去,更没有帮助打开那保险柜,也算是临时止损吧。
而且在我的坚持下,那些人无奈只好放弃。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狠到这地步,竟然直接破坏了固定保险贵的支架,将那东西直接抬走了。
本来我想阻止的,没想到领头的人一脚将我踹翻在地,就此昏了过去。至于之后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我的确是无辜的,不信您看看我胸口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儿。当时将我救醒的人也能证明。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被蒙骗的小卒,为了一己私欲,但到头来起码我没做对不起大众的事情啊!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啊,大人——”
说到最后,又是呜哩哇啦哭了起来,听得周围人直皱眉。乔赶紧别过头去,想笑又必须要强忍着,那种苦闷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明白。
部长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本杰明,听着他说着所有的事情直到结束,这才轻咳一声。
本杰明是真乖,一听部长咳嗽立马闭嘴,话匣子不敢再打开,生怕招惹了活死神,送自己归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瞅着部长,不知这位大佬儿要说些什么。
部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冷声道:“你说的这些话有几成是真的?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这人本来就手脚不干净,经常与道上的人接触,现在说自己是无辜的,谁能信呢?”
显然,之前的过往以及本杰明是什么样的人,对方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下说再多都没用。
“不要再和我废话,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告诉我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何在?”
听到这儿,本杰明下意识去看乔,吓得乔浑身一抖,冷汗直冒。
他生怕就是这一眼被部长瞧出端倪来,到时候就麻烦了。于是赶紧挪动脚步换了个位置。可是这该死的本杰明算是盯上自己了,目光始终不变,随着乔的移动而移动,气的胖子恨不得现在过去掐死他杀人灭口。
不过幸好部长因为身体原因连续咳嗽后,根本没有注意本杰明的目光变化。而旁边有人为他递来水和药,部长吞服过药后这才看脸色微微转好,随即一双无神的眼睛瞧向本杰明。
“如果你再不说真话,那么我们危机处理部有的是能耐让你尝试一遍,到时再说也行啊。”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一看是这本杰明慌了,再加上乔在旁边使眼色,于是他赶紧大叫:“大人,您留步!我……我真的所知有限。如果非要问那些是什么人,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是最近新起来的一个组织,好像叫什么‘隐私’组织。对,没错,就是他们!”
一听说“隐私”组织,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头儿,就连部长也冷冷回头鼻中了一声。
本杰明赶紧再说,“他们常在不远处的蓝猫酒吧鬼混,我就是在那里遇上的。但事先说明,是他们自己找来的,不是我去找他们的,这点希望大人您明白。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会计师,平时也不做非法勾当,根本不可能认识他们的。况且……”
还不等他继续往下说,部长又问:“告诉我,那些人悄悄进来,究竟什么目的?”
见对方反复提到这话,本杰明反而心里一阵嘀咕,暗道:丢了什么东西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怎么一直要问?
但是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于是本杰明赶紧解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太多。这些家伙只是说要来这里偷一份文件,而且这文件可以帮助他们进行下一步行动。
除此之外,我真的再不清楚了。您想啊,如果我要跟他们真是一伙儿的,到头来会落得这般田地?请大人明鉴,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
还要再说,可是部长已经懒得听了,甩手走出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上,留在队伍末尾的乔冲本杰明愤恨地一甩衣袖也走了出去,帐篷里只剩下哀嚎的本杰明自己。
来到帐篷外,发现部长等在这里,乔心里直犯嘀咕,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儿直升脑瓜顶儿。
若不是他经验丰富,脸皮够厚,这时候大概要吓得抖似筛糠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从旁边经过,没想到被部长叫住。
“对了,咱们之前也合作过。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
“斯雷克·乔。”乔赶紧报出了自己的名姓。
部长听后点点头:“对,乔。之前咱们合作的时候就发现你很有本事。我也听说最近总局任命你为三区的治安负责人。看样子当年跟着卡特学了不少。很好,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