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老师洋洋洒洒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写在了地上,简单和乔也认认真真看完了所有内容。
事情的经过他们都了解了,其中大部分内容与两人猜测的相近。
只是他们始终想不通裴悦尔的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整件事真是和拿活人做实验,测试“操脑”系统有关吗?荣莎真的被他们当做试验品杀害了吗?
另外就是裴悦尔的父母为什么要放过钢琴老师,而不是将他灭口?似乎这一点是最说不通的。
就像现在,虽然把钢琴老师的舌头割断,但他还能用手写出整件事的经过,难道这种封口办法就不危险吗?他们不害怕整件事在多少年之后彻底公诸于世吗?
说到这些问题,连钢琴老师也表示想不通。实际上这些年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又或者被永远关在大牢不见天日,根本没想过自己还有出来的一天。
简单对此怎么想也想不通,但是乔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认为那对恶魔夫妻真正的目的还是拿钢琴老师做引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在监狱里找人割掉他的舌头只是一种威慑,他们一定还有其他手段操控着钢琴老师,确保他不会将整件事胡乱告诉给任何人。
对于在火萤市高层工作的人来说,这一点不算难,很容易办到。也许他们操控的就是钢琴老师的家人,并以此作为威胁,事情才得以被掩盖至今的。
现在,整件事基本水落石出,钢琴老师被人从监狱里提前保释出来,是不是代表事情告一段落,已经不害怕他翻案了呢?
另外关于钢琴老师的身体,他表示自己身体并没有疾病。
自己为何能出来他也想不通。至于是谁保释的,更是一问三不知。
看来当年的荣莎失踪案以及裴悦尔父母被杀的案,最近会有新的变故,所以钢琴老师才被人保释出来,可能是就是要他见证一切。
“对了,你对裴悦尔这孩子了解多少?”乔在一旁忽然问道。
钢琴老师愣了愣神儿,似乎是在记忆的最深处努力搜寻裴约尔的身影。良久后他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了解裴悦尔,唯一知道的她是荣莎的邻居,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当年是谁找到你,要你教荣莎钢琴的?”乔又问。
没想到钢琴老师的回答更让人吃惊。似乎当年请他去教导荣莎的人,是个匿名账号。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课程还未开始,对方就结清了所有的课时费,出手很是阔绰。
了解到这个小消息,简单心中又产生了疑问,忙追问道:“既然不是荣莎的父母请你去教导她学习钢琴的,那么你去他们家上课,荣莎的父母难道不怀疑?”
谁知钢琴老师马上写道:我授课的时候,地点并不在荣莎家里,而是离她家约三四公里的一处公寓内。
“你独自带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没有别人陪伴,敢说没对那孩子动手动脚?”
在乔的观念里,眼前的钢琴老师就是个伤害幼儿的罪犯,所以才有此疑问。
钢琴老师听后,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线条,但又马上消失不见了。
随即他继续在地上写道:我没有伤害过任何孩子。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其中透露出许多的无奈还有心酸。连简单看后都忍不住劝说乔不要再提这事,还是继续询问案子的好。
“荣莎那孩子喜欢钢琴么?她被这样安排,还会开心?”简单问。
经过钢琴老师的回忆,荣莎的确对钢琴表现出并不是很喜欢的反应,反而裴悦尔很喜欢听钢琴演奏,这一点也是从荣莎那里听说的。
于是他们猜测,当年荣莎去学习钢琴,不会仅仅是为了取悦她这位朋友裴悦尔吧?
替她支付的钢琴学习费用的人,该不会也是小小年纪的裴悦尔吧?她们之间的关系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甚至有种畸形发展的趋势,也许是他们想多了,但总觉得怪异。
虽然这件事很怪,但与案件关系并不是很大,所以乔提醒简单,不要跑偏路线还是回归到这件事上来的好。
当两人告诉钢琴老师,裴悦尔父母也在几年前被人莫名杀害,他又成了新的嫌疑人时,钢琴老师竟然笑了。他笑得那么苦涩,又那么无奈,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完全不在意了。
想想也是,一个被冤枉坐牢十六年的人,现在如果告诉他,你还会因为某人被害而含冤入狱,分别能有多大?
他早已失去了家人,失去工作和身份地位,还会在意什么?
而对于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来说,背后操控者究竟想要什么?莫非看他没有价值了,于是想办法将人弄出来,最后榨干其价值,逼着他自杀?
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头绪,于是干脆带上钢琴老师离开。
打算领着他到原来那两家人住的地方再走一遭,回忆当年的事情,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内容。
本以为钢琴老师对此会很排斥,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下来。
也许在内心深处,他仍旧对当年的案子耿耿于怀,仍然希望帮助自己洗脱嫌疑。而表面看上去的木然和无所谓,在遇上希望的时候,完全不值一提。这就是人性,也是一个人最后的倔强。
通过与他沟通,实则简单两人基本上认识到钢琴老师就是无辜的没错了。所以才愿意将其带在身边,同样害怕放任不管,这家伙什么时候被人灭口或者被抓,到时候线索会完全断掉,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三人简单商议过后打算离开旧屋。
可就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个快递员送来一封信,而收信人正是钢琴老师本人,寄信地址不详,寄信人也只用了一个绰号“丹元”。
当看到这个绰号的时候,简单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连乔也觉得吃惊,反问这个“丹元”是谁?他怎么知道钢琴老师出狱了?又为什么寄给他一封信?信中内容到底是什么?
两人怀揣着好奇心都看向钢琴老师,眼神似乎在说:能不能现在把信拆开,让我们看看内容。
钢琴老师虽然坐了十几年的大牢,人变得有些木讷,但也不是傻子。
于是他当场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纸一看,只见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内容大概是说:十六年来的蒙冤,已替你处理完一切。未来希望你像个正常人那样,堂堂正正活在当下。
感觉内容透着古怪,于是简单又检查了信封,没想到还有收获。
信封里除了这一张信纸之外,还有一张银行卡。他们找到附近的自助取款机,看了下银行卡里的金额,三人尽皆吃惊。
没想到里面所存的金额,足够一个人痛痛快快的过完后半生了。
难道这就是“丹元”要给予钢琴老师的某种补偿吗?这个叫“丹元”的人难道与当年事情有关?
提起“丹元”这个绰号,简单表示并不陌生。
他首先想到自己前不久在地下的秘密基地里,阴差阳错为人工智能起的名字,正是叫做“丹元”。
而当时之所以会脱口而出这个称号,也是因为几年前自己在幽静馆世界内遇到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她的名字也叫丹元。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说是巧合,恐怕这种巧合有点儿过分。
这个“丹元”会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下,简单还是希望能借助零来了解或弄清楚这个“丹元”的身份。
可是现在的零很奇怪,她一直在躲避着自己,甚至不愿参与救助风雨的计划。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会儿,乔忽然在一旁提醒道:“这张信纸很特别,我大概知道这人在哪,或者说这封信到底是从哪儿寄来的。”
听到这话简单马上来了精神,忙问乔到底发现了什么。
于是乔胖子用两根指头捏起信封,在他面前晃了晃,同时一纸信封右下角一个特殊的标志。
那标志样子像一只憨态可掬的企鹅。其主体色调是淡淡的蓝色,肚子上有一片白。
说是企鹅,仔细看又像是几个英文字母拼写而成的。
根据乔的解释,这种特殊标志他以前见到过,是北区邮政中心的标志。
因为这个邮政中心只负责火萤市高层内部信件往来,不接受大众群体的寄件工作,所以乔对此印象深刻。
一般治安总局或分局之间,甚至他们与高层联系,都是用这个特殊的快递机构。
听完他的解释,简单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寄件人在北区,他的身份莫非是火营市高层的某位人物?
事情太过巧合。巧合多了,那就不叫巧合,而是有目的有计划在做某件事。
看来两人还是要去北区走一遭,一方面是找出寄信人,另一方面要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与钢琴老师之间的关系,还有就是信中所说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寄信人就是杀害裴悦尔父母的人吗?那么裴悦尔的失踪与这个人又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