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单还不老实,收藏师又是狠狠几脚,像是踩蟑螂,直到他再没有反抗的力量为止。
“你小子还真是个犟种,佩服,佩服。”
说着话,伸手进简单怀里要拿被夺走的盒子,可是刚碰到盒子就被对方咬住了,气得收藏师破口大骂。
“你踏马属畜生的?在我的意识世界还被你欺负,还有没有天理!”
一用力将人甩开,揉了揉被咬疼的小臂。不过在见到粉色光芒后,又显出一副痴呆相,不断抚摸着盒子且喃喃自语着,如同对待至宝。
不过没爽两秒半又被如跗骨之蛆的简单缠上,这下再想甩也甩不掉,搞得收藏师也没了脾气,直接将其带出了意识世界回到现实。
假医生在现实世界已经哀嚎到没了力气,就见其双臂暴露在外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深紫色,似乎失去了能力同时,就连一般使用也没有办法。
这就是零先前提醒过的,一旦在意识世界受伤或者缺胳膊少腿,等回到现实世界,身上一定也会有同样的损伤。
因此离开意识世界前,尽量把损伤给找回来,也属于法则的一部分。
而现在收藏师顾不得搭理假医生,正用手里的文明杖狠狠敲击着简单的脑袋,打得他口鼻窜血,却依然不能摆脱被牢牢抓住的命运。
现在的简单真像个狗皮膏药,难缠到不行,收藏师开始后悔遇到他了,甚至感觉此次贸然过来都是悲催的选择。
按理说凭假医生的能力根本就不够看的,为什么会闻到特殊能力的香气呢?收藏师一直想不通。
仍见简单不松手,没办法,他只能把文明杖当做撬棍,杖身插进简单的臂弯里左右用力,好不容易撬动分毫,赶紧趁机脱出,才算摆脱了纠缠。
有了此次噩梦般的经历,收藏师已经不敢靠近简单了,只能躲得远远的。
而简单还不死心,即便已经伤痕累累,仍凭借强大的意志操控身体,紧靠下巴还有肩膀,一点点朝对方蹭去。
那模样还挺唬人的,尽管收藏师看了忍不住打个哆嗦,却不在意。毕竟简单的速度已经变得很慢了,等来到近前走开就是,不存在多大的杀伤力。
只是他的坚持让收藏师感兴趣,才故意蹲下,笑嘻嘻看着简单问:“小子,你很重视那个朋友啊~可惜对方重视你吗?嘿嘿,到现在你都不明白是被骗了,却非要揪住我不放,何必呢~”
“一……一派胡言!”简单喘着粗气,怒视收藏师说,“我……我亲眼看到你杀了我的同伴,是我亲眼看到的!还有我……我们得到的机密文件也是你夺走了一半,否则我的团队和伙伴不可能被……被害的。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是你!!”
越说越气,又开始挪动身体往前来,收藏师则起身慢悠悠躲开,来到与简单相反的方向,戏谑地看着他。
“小子,你果然还不明白。好好想想当时的画面,一切真像你想的那样吗?还有,你一直提什么文件,还是机密文件。喂,我只喜欢收集奇特能力,对什么狗屁文件完全没兴趣,这顶帽子就怎么被你给扣上了?”
之后两人开始掰扯这件事,但在外人听来,完全是鸡同鸭讲,自说自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无效沟通好久收藏师才反应过来,一声大叫打断了谈话。
“停——停!你小子是不是傻?我和你讲东你偏听西,还有没有个头啦?你小子是不是没上过学,听不懂人话,啊?”
气急败坏的他刚想过去揍人,忽然想到简单的难缠,吓得一蹦三尺高,比看见耗子的女孩子们的表现都夸张。
实际上他本可以就此离开,却因为简单的偏执搞得也和他同频了,非要把事情掰扯清楚才算。
又害怕被简单纠缠,收藏师想了个主意,用自己的文明杖当做媒介,杖尾按住对方后脑施展开自己的能力。不过这次不是夺取,是从收藏师记忆中提出当时的画面,如场景回看,誓要用证据说明自己的无辜。
当大脑提升利用率,能活用意识领域后,像这种随便提出记忆展示给别人看的方法,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了。
渐渐的,简单被迫安静下来,脑中接收到传来的信息,又看到当年的画面,还有那熟悉的面孔。
“白,我又见到你了。”简单激动地说。
只不过证据很快就让简单堕入谷底,并打破了认知,似乎一切“真实”都被撕开了。
因为是收藏师的视角,简单发现与自己看到的画面大相径庭。
当时自己虽然被收藏师压制,且即将被杀,不过白并没有挺身而出。相反的,他竟然在那瞬间使用了某种东西,造成白光一闪,从而吓退收藏师。
接着,简单如同着了魔一样在原地对着空气大喊大叫,而收藏师因为刚才乍现的闪光趁机跳开,根本没再进攻。
此时的白快速将自己隐藏在了烟雾中,走之前竟然要夺简单手里的资料,却因为被他攥的太紧而没能得逞,也仅仅是扯走了一半罢了。
在白消失后,收藏师也逃了,再往后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你小子现在明白了吧!一直被你挂在嘴上的家伙,当时用了某种东西,似乎能让在场的人产生幻觉,又或者别的什么,总之连我都感觉危险,不得不选择离开。
哼,要不是因为他,我还想收走那女人所有的能力。那全是漂亮的颜色,如此美丽,平生难得一见。”
说着他又进入忘我之境,甚至取出被简单夺走的水晶盒轻轻抚摸起来。因为在盒中所装的黄光,就是卡特的射击能力,正是被收藏师夺走的。
不过任凭他怎么说简单也听不到了,毕竟真相如此残酷,导致简单整个人都傻了。
“不……不对,不对!我看到过白的尸体,还是和卡特以及培德一起见到的,只是到了现在始终没能将尸体领回而已,又怎么会……”
喃喃自语的简单忽然明白过来,一切全是收藏师的诡计。
正巧这时以为目的达成,收藏师收起能力,简单竟趁机拼尽全力一跃而起,奔着他裤裆之间咬了过去,好悬没把收藏师吓死。
得亏现在的简单遍体鳞伤,刚才奋力一击,全靠肩膀用力,导致扑击速度异常缓慢,这才让收藏师躲过一劫。
即便这样仍把对方吓得不轻,直接选择逃走。
可临走前还不忘咒骂简单不是人,是畜生等等,殊不知在外人眼里,不亚于斗败的野狗在狂吠。
危机就此解除,简单躺在地上怔怔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假医生早就停止了哀嚎,至于他的那些手下早就没了踪影,猜想大概是逃了,竟然把大管家留了下来,大概率也是不敢回去诉说原委的。
不知这样躺了多久,忽然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上方出现,俯瞰地上的简单。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曾被自己胁迫的正牌医生!
他看了看简单,又看一旁爬伏不动的假医生,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
而后不容分说将简单拖拽着上了火萤制药的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其他的根本不管。
虽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现在的简单却也不去想了,仍静静地躺在车后座上,仰望车顶发呆,好半天才听医生询问:“你们是什么人,刚才都干了什么?”
没回答他的问话,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简单只是躺着。
而开车的医生却不以为意,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对方,仍在自顾自地问着话。
“你们刚才说的一些事我也听到了,虽然奇特但也不算难理解。看来火萤制药这一年的研究有了成果,接下来,是该他们展示了。喂,你有什么想法,要阻止吗?”
见他还是没反应,医生继续,“唉——可怜呐~以前南三区的人遭受一场浩劫,有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看来这次也难逃一死了。嘿,什么时候都是平民倒霉,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世道!”
“你知道一年前的事,认识曾经住在南三区的人?”
简单终于有了反应发出提问了,这使得医生心头一喜,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医生仍盯着前路,只是点点头表示肯定,随即询问简单是不是也在南三区住过。
本以为又会等好久才可能收到答复,没曾想立即有了回应。
“我是在南三区出生并长大的,比任何人都熟悉这里。”
“哦,看来我猜的不错!”医生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甚至回头看了一眼简单,“那些人说得不错,南三区是遭过灾。不,因该说是人祸!唉呀,可惜,马上又要再来一次了。”
呼的一下冷风袭来,本来还直直躺着的简单起身,来到医生旁边,吓他一跳。
“你到底什么意思?他们是谁?还有,南三区又要遇上什么麻烦?说,快说,快告诉我!”
现在的他还不能灵活行动,也无法上手,这才让医生躲过一劫。
见他情绪激动,医生也好心出言劝说,这才将其安抚住,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还不知道,这消息我也是偷听的。似乎火萤制药最近有一个大计划,一旦正是执行,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动脑子想想,南三区这一年里成了他们暗中实验的基地。倘若事情闹大,或者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这里的一切是不是都属于证据?
以火萤制药的尿性,可以对摆在面上的证据视而不见吗?南三区的结局不难猜,也是一年前就决定的,凭几个人难以扭转局面。”
话说得轻松,实则医生也带着绝对的无力感,眼神中透着些许怒意。
这一切都被简单看在眼里,他始终没讲话,好一会儿后才不答反问道:“还存活的南三区居民在哪?你认识他们?”
医生故意装作无所谓状,一拍胸脯:“当然,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他们现在很好,要去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