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简单的眼睛处于半闭状态,现在则逐渐低垂了更多,就要完全睡去。
因此啖脑怪好像知道约束自己的人即将放开手一样,努力挣扎,不断想要将身体从中抽离出来彻底获得自由。
它越是折腾的起劲儿,简单那边眼睛闭得越快。
不过在它折腾挣扎的间隙,外面的治安警也是倒了霉了,已经前前后后死伤了超过十人还多,且数量仍在攀升。
啖脑怪带着简单终于冲出屋子,顺内廊一路打杀,遇上阻碍就好像砍瓜切菜般容易,不大会儿竟来到了里间的武器库。
原本它们可以沿着通道闯出去的,却因为几次厮杀搞错了方向,反而越走越往里,眼见就要冲进武器库,这可把治安警们吓坏了。
要知道里面保存的武器数量足以移平整个西区分局的。这要是被对方获得,或者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这时候有人站出来组织人手,按照口令使用六之一研发的武器,算是将啖脑怪挡在了门外。借此实际已经有人通知上层,要求派SHIELD赶来支援了,希望在造成严重破坏前将怪物彻底击杀。
可他们并不知道,现在的啖脑怪并非恢复了完全势力。
倘若不是简单还在抑制它的力量,大概此时整个西区分局都将尸横遍野了。
与此同时,简单的意识再次回到那奇异的世界。他发现原本被巨大门户阻隔的世界里,再次恢复了生机,甚至能听到阵阵的欢声笑语。
只是简单一直处于平台之上没办法靠近四周的城市。
而城市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他,开始拿出各种观测工具看过来,甚至比手画脚讨论着什么。
经过了之前多次的进入他人意识世界的经验,简单似乎猜测出这里是哪了。
没错!这里正是简单的意识世界,也是零和木一一都无法进入的地方。
只不过此次进来,整个世界又发生了微妙变化,似乎城市间充斥着许许多多位置的力量,一丝丝的,好像有清凉的风在指尖流动一样,感觉如此的束缚。
而且只要你细看还能发现,阻隔的巨大石门底部,不知何时竟打开了一丝丝缝隙,也许那股力量正是从里面流出的,却不知道代表什么,更不知道尽头是在何处。
头顶的轨道仍旧连接着背后的电梯。
因为大门的阻隔,轨道也被挡着,再没有电梯可以来回移动。
简单想不通眼前这些各自代表什么。他想跳向城市,又因为距离四周甚远,没有十足把握,唯有趴在悬空的石台上呆呆出神。
随着时间流逝,困意袭来,简单的眼睛慢慢闭上,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可他所不知道的是当眼睛一闭,大地都在颤抖。原本美好的天气发生骤变,乌云遮日,惊雷不断。
那种能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洪水再次出现,导致城市中的居民纷纷奔走躲避,一刻不敢就待。
很快洪水如一层厚厚的水膜向四面八法扑来,很快把城市淹没其中。
有些没有逃离的居民被大水冲走,再也没有了踪影。
前后也不过十多分钟时间,整个空间里被水所掩盖,城市沉如水底,也只有悬空的石台,以及石台上的简单可以幸免于难。
大水来得快去得更快。前后不足二十分钟,城市又再次展露了头角,从大水中存活下来。
只不过原本安逸的城市,美好的街道,以及居民赖以生存的物资,现在都被大水冲毁,城市间一片狼藉,甚至各处还挂着被淹死的居民。那种场景与几十分钟前简直恍如隔世,实在太过惨烈了。
而对于简单来说,就好像眯了一觉,舒服异常。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看去,发现城市的变化,惊得不知该如何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也就是这时,那些幸存的居民们走出来,看着被毁的家园,又看着高高在上的简单,纷纷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有些激进派甚至抓起手边的东西向这边砸来,就像无数蚂蚁投掷米粒一般可笑。但在简单看来也是明白的,他们是因为愤怒和不公,目标正是自己。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简单有些不知所措。他想离开,但又没有出去的办法,急得原地乱转。
正这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个人影,回头一看,也不知何时影子出现在背后,正冷冷地注视着简单,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影子,简单算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冲过,拉住他的手询问这里的情况,城市为何会在眨眼间被毁等等问题。
对于他的提问,影子表现得十分冷漠,直接甩开他的手,走到石台边俯瞰愤怒的居民和残破的城市。
“简单,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影子劈头盖脸的训斥让简单感到错愕,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冷冷看他一眼,影子继续说道,“你大概也有所感觉,知道这里是哪。好好看看眼前的世界,以及那堵巨大石门,代表你的意识始终没有恢复,你还蒙在鼓里。
简单,你的世界是由许许多多的意识构成,你的存在也是有特殊性的。
我以为在接触过意识海后,你会明白过来。但现在看,却让人失望至极。
刚才因为你的懈怠,城市才被大水淹没,所有的努力大半被毁。你知道那洪水代表什么?此地的洪水就是你的意守!每次出现,意守就想将你辛辛苦苦找到的东西毁灭,重置。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持最稳定的状态。可是当你的意识稳定后,你的真实记忆,你的一切,包括所有真相都将被埋葬。
我们这些分支记忆永远没有见到天日,获得自由的一天。简单你太自私了!”
听他这一大套训斥,说实话的,简单更蒙了。
可是想要影子把事情讲清楚,他回回吞吞吐吐毫不痛快,就像故作神秘一样。当然,也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直接言明。
现在又被他一通教训,简单怒了,起身指着影子那是破口大骂。
毕竟他对于自己的过去也很好奇,也想弄清楚一切。可是不得其法,即便你如何努力又能怎样?到头来,不还是一无所获白用功么。
就这样,两人各说各的,谁也不听谁解释,在意识世界的悬空石台上打起来,像极了街头流氓斗殴,完全没有技术性。
似乎简单以何种状态对敌,影子自然会变成与他同级的存在,两人完全不像对付别人那样游刃有余,又好像全都回到了儿时,打架的状态。
终于,两人都累了,各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他们鼻青脸肿,可笑至极的模样,却遗憾没有半个观众。就算四周城市里的人,现在也忙着救灾,谁还会在意天上的两人呢。
好半天简单缓过劲儿,质问影子:“你踏马的,每次见面都要装神弄鬼,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讲清楚?
我也想掌控意识世界的一切,可是不得其法有什么用。
如果你也想获得自由,最好引导我弄清楚来龙去脉,否则,没个完!”
闻言,影子一下弹起。说来也怪,他脸上的伤瞬间恢复,又变回那英俊的模样了。
看着简单,影子嘴巴张合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他只是看看头顶,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提醒道:“喂,现实世界的你马上就要沉睡了。
你这一睡可不得了。独属于你的怪物会彻底暴走失去控制,那时外界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想。
也许,又会出现一次十多年前的惨剧也说不动。到时候我不会再帮你,你会彻底失去弄清楚一切的机会。”
说罢转过身,只是轻轻一跳就飞上了半空,如同超人一样。
离开前影子提醒:“能帮你的人一直都不是我,而是你身边潜藏的‘钥匙’。如果她能够助你,事情自然会得到解决。
不过你要多留意。最近意识海出现各种波动,说明也有外来力量渗透,污染了意识海。
倘若你再不快点,一旦被别人捷足先登,恐怕就麻烦了。
现在,赶紧回去先稳定局面,找到属于你的‘钥匙’再说!”
言闭,忽然眼前一花,等到再次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只不过现在正被黑漆漆的巨大的尾巴带着,在西区分局内来回摇晃,时不时还要撞击墙壁,活脱是个人肉沙包。
似乎那黑漆漆的尾巴就来自于额上的漩涡。稍一回忆,他就记起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来了。
看着地上到处可见的残肢断臂以及伤员死尸,简单知道事情闹大了。于是想要控制啖脑怪行凶,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喊叫两声,还是努力冥想,又或者伸手去拽这怪物。能做的他都做了,却始终没有办法。
正这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钻进耳朵里,往前看,怪物竟然打开了一扇大门,正努力往里钻呢!
简单并不知道那是西区分局的武器库,只当怪物有了新目标,正要伤害对方,于是他怒吼一声,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