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酒正是风雨平时最喜欢喝的，这也是他们三人年轻时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当时三人挣了第一桶金，就是买了这瓶酒。
那时这一瓶酒的价格，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天价一般，想喝一口都是奢望。所以第一桶金作为庆祝，必然要买他们心心念念的酒。
之后这些年里，尽管三人各奔东西，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唯一的这个爱好始终不变。
包括在秘密基地里，风雨也藏了许多同品牌的酒，就是有事没事可以回忆过去美好的时光。
风雨拿来酒杯，两人倒上酒后开始举杯畅饮，同时聊着以前的时光，聊着当年三个年轻人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有报复心。
说到开心处，少见风雨喜笑颜开，甚至还与布鲁斯南一起唱起了从未听过的老歌，这让夜光瞪大了眼，偷偷拿出天光的手机，将这一美好的画面拍下来。
等到有机会简单返回的时候，要让他看看，原来自己的老板还有这样灿烂的一面。
确实与老友相见风雨开心极了，连心中压抑已久的苦楚都抛诸脑后。
只不过聊着聊着，忽然笑声顿止，风雨的表情也慢慢归于平静，望着一旁的老友言归正传，直接问道：“布鲁斯南，告诉我，天神系统到底是什么？”
而布鲁斯南面对自己的好友，根本分析不出他突然转变话题，还有表情变化背后的根本原因，只是不设防的将一切和盘托出。
不过在提及天神计划的时候，连布鲁斯南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
原来，在很多年前，火萤市政府就有超越时代的想法，开始暗中聚集大批资金，物色顶尖人才，计划实行一项机密任务。
任务的核心是需要研发出一台庞大的机器，有足够的运算能力，史无前例。
机器主要功能是通过监控和监听普罗大众脑中不为人知的想法，获取每个人潜意识中隐藏的所有秘密，收集一切对火萤市政府发展有利的信息，提前预判可能发生的危险，从而先下手为强。
高层还要求这种机器不需要像传统意义那样，只能靠数据连接被调查人，只需通过大数据分析或者其他方式，就能无声无息间侵入到所有人员的脑海当中，还不会造成伤害，也不会被被监视者察觉，避免不必要的诉讼和指责声。
他们从而可以降低恐怖活动产生的可能，让整个城市永远繁荣富强下去。
在得知意图对火萤市，还有高层不轨的恐怖袭击之前，他们可以先一步派出治安警或SHIELD部队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如此才是一了百了，从根上出发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时布鲁斯南就是研发团队中的一员。很快其出众的能力就得到上层赏识，直接命其担任研发团队的负责人，主持项目，在小组内拥有绝对的权利，时刻有充足资源任其调派。
只不过替高层打工没多长时间，便得知另一个秘密：就是与此同时，火萤市政府还秘密召集了好几个类似的研发小队，他们各个都是行业内顶尖的天才，目的都是一样的，且团队与团队之间相互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都是独立研究自己的项目，有充足的资金和资源。
而他们在研究的项目，统一名称就叫作天神系统，也叫天神赛斯。
这个赛斯，是独属于火萤市的创世神，被人口口相传至今。
因为在很久以前，也就是火萤市形成之初，传说有一个名叫塞斯的男人拥有神力：只要他大手一挥，就可以让平地骑楼，高山变平，大海移位，天空变色。
另外，这个叫赛斯的创世神还有一项能力，就是可以窥探其管辖范围内这些人脑中所想。
表面上看，创世神赛斯和蔼可亲，不过一旦被他察觉他管辖范围的内的人有二心，甚至对他产生怀疑，赛斯就会转变另外一副面孔：暗中将这些人一一铲除；之后，再编出一套谎言，让所有人明白，背叛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传说，是把当时创造城市的第一批人中领头的那个叫赛斯的人神话了而已。
但是到后来，这神话越传越邪乎，好像是与赛斯有仇或者是心生不满的人编造出来的，只不过最后越传越怪，越传越广，慢慢的，人们也选择了相信，流传至今，这也是火萤市高层用天神赛斯作为此次项目名称的主要原因。
可惜当年布鲁斯南负责的这一组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忽然高层竟然宣布整个计划暂停并永久关闭，还强行销毁了所有的雏形机，让他们所有人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当时无数的人因此而崩溃到嚎啕大哭，甚至连其中一员的布鲁斯南也不敢想象这些人会做出如此的事情。
其中有不少人表示反对，甚至想要在武装人员手下抢回雏形机和所有研究资料，但最终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而且事后他还听说，别的组命运也都相同，甚至其中有几组由于太过激进，与前来销毁雏形机的武装人员发生冲突，最后对方在一纸命令下开枪扫射，将现场所有研究人员尽数绞杀，无一幸免。
后来这件事就被高层用各种手段给掩盖了事实，外界没人知道实情，甚至到后来活着离开的也是少之又少。
这段时间，他陆续听到之前相熟的一些技术人员接连死亡的消息，但大多都是死于意外：比如车祸、燃气泄露、失足坠崖等等。这令布鲁斯南的心里越来越恐慌。
他认为那些以前的伙伴并非是死于意外，而是被火萤市高层秘密处决了。至于为什么相隔几十年后他们才动手，自己就不得而知。
也许他能活到现在，全依赖于脑中长了肿瘤，记忆十分混乱，谁也不认识了，所以才侥幸活着。
现在看来，大概时候也到了未来要面对的还是死。
说到这儿，明显布鲁斯南意志消沉，双手紧紧抱头，无十指抓着头发，痛苦的呻吟起来。
这时，布鲁斯南的夫人心疼的赶紧过来抱住丈夫。
此时老人并没有选择拒绝，反而与妻子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眼前的女人是与他同甘共苦几十年的的枕边人，也只有这时候，他记忆中那些残存的碎片才终于稍稍拼凑起来了一些痕迹。
听到这番话，风雨起身走到了夜光和天光面前，人有些呆滞。
同时布鲁斯南的话让天光和夜观也大感惊讶。
如果对方描述不错的话，他们要研究的所谓天神赛斯，不正是风雨制造的“操脑”系统吗？！
按照时间计算，天神赛斯应该还是在“操脑”系统之前，是“操脑”系统的前辈。
如果中途，高层没有停止对天神赛斯这一系统的研究，没有毁掉雏形机，那么就意味着“操脑”系统变成了仿品，是后来者，是天神赛斯的弟弟。
同时转念再想，如果当年雏形机并没有被完全销毁，还留下那么一或两台，后来又被高层派出秘密人员继续研究。那么到现在这世上，与“操脑”系统可以针锋相对的神奇机器，恐怕还有最少一台存活于世。
且它们的功能一样，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和快速升级的本事。
难道这就是“操脑”系统口中所说，自己要面对的天大危险吗？
三人嘀咕了一阵后，还是风雨再次回到布鲁斯南面前，询问他，是否能确定当年有关天神赛斯这套系统的雏形机，还有相关所有研究资料真的被高层彻底销毁了？
对于这提问，布鲁斯南努力想了很久，最终摇摇头表示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那是几十年前的往事，再加上他现在脑袋一想太久远的事情或者太复杂的事情就很疼，根本无法将以往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
但是有一点他多多少少还是明白，起码他研究的雏形机是团队当中完成度最高的，只差向高层宣布了，这时一切计划都宣告作废。
武装人员当场销毁了自己研究出的天神塞斯，导致布鲁斯南所有的心血功亏一篑。
但是现在他心里也明白，之所以高层要这么做，一定是有别的小队提前一步完成了机器，且将完成消息告知给上层，而且上层也经过证实，那机器运行完美无瑕，可以十分契合他们所有的要求，甚至远超于他们的想象，这才下定决心派武装人员毁掉其他组的所有研究报告以及雏形机。
只是到现在，布鲁斯南始终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谁会如此迅速完成天神赛斯呢？究竟谁有这样超前的能力？
虽然是疑问句，但在那瞬间，风雨注意到自己这位老友原本浑浊的双目忽然清澈起来，且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偷偷看向自己。
似乎在那瞬间，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内心，看透了一切真相。
只不过，这位老友到现在仍然不愿点破这张窗户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