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进入侯府之时,一直在心中暗暗的告诉自己,她与葛瑞年只是两个没有半分交集的陌生人而已,她来这里,只是来告诉他,谢嫣的埋骨之地而已。
她早就决定好了,如果真实的葛瑞年确实如坊间传闻的那般,爱谢嫣成痴,积极主动的答应迁回谢嫣的坟茔,那她在心中还敬他葛瑞年是条汉子,她也对迁坟之事乐见其成,但,只要在迁坟之事之上,葛瑞年有半点迟疑,那她就当今日白走了一趟,关于谢嫣的坟茔之事,她压根就不会在告诉葛瑞年,她在他的面前,要骄傲的像个公主般的离开,不留下一滴泪水,从此以后与这展云侯府,没有半点的关联。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老天却给了她完全反转的意外,今日之行,让她清楚了,房间的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葛瑞年确实是爱谢嫣成痴,而且比坊间传闻更加深情。
褚曦抽泣着,把自己的泪花都蹭到褚焱的胸口之上。
“我的衣服!”褚焱扁了扁嘴,“被你糟蹋成这样,真是可怜啊!”
平常冷硬的犹如石头一般的人,突然露出了,一副呆萌的模样,让看惯了他冷硬模样的褚曦,一个没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
“这才像样嘛!”褚焱搂进怀中的小人儿,爱怜的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明明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你非要哭成一只小花猫。”
褚曦只是再次在褚焱的怀抱中蹭了蹭,小声的抽泣着,并不说话。
“小东西,你是否真的想好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能来得及。”
“嗯!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褚曦在褚焱的怀中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已经过去,葛瑞年能顶住各方的压力,把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留给谢嫣,能围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在当世已经没有几人了,所以她不想再让葛瑞年为难。
褚曦心中是如何盘算的,褚焱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出个大概!现在的展云侯府,虽然明面之上还是葛瑞年的,但早已经被福园完全的掌控了,褚曦要找回原本的姓氏,做回葛家的女儿,就必须要过福园公主的那一关,福园本就对谢嫣恨之入骨,就连属于谢嫣遗留在府中的书册都要烧尽,怎么会轻易的让谢嫣的孩子出现她的眼中?就算最后拼尽全力回到了侯府,认祖归宗了!依福园的性子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褚曦,一定会变着法子来虐待褚曦。知道其中缘由的褚焱,没有再与褚曦谈论为何决定不认父的事情。只是眼神晶亮的搂紧怀中的小人,并在心中暗暗的发誓。此生他一定会用尽所有去对这个小东西好,把她在别处遗失的,都一一的为她找补回去。
马车踢踏踢踏的走着,紧紧相拥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内一片静谧。
待到她们回到将军府之时,天空已经悄无声息的暗了下来,褚焱伸手撩开车帘,抱着怀中的人儿跳下马车。
福伯是个能干的人,两人的婚事虽然安排的有些急,但才一天的功夫,整个将军府,就被他拾掇的焕然一新,满院的红绸,在灯笼的映照之下,随着寒风轻轻的荡着,整个将军府被红绸装点的一片艳红,散发着浓烈的喜气。
褚焱抱着褚曦在这红绸飘荡间,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踏在,被冲天的喜庆围绕的回廊之上,脸上全是喜悦。
满院飘荡的红绸,衬得褚曦的眼眸之中都是暖暖的红色,她满心欢喜的从褚焱的怀中扬起头来,迷人的俏脸上全是满满的感动。
大步而行的褚焱,在怀中的人儿抬头之际,迅速的在她的红唇落下一吻,声音沙哑的说道:“真想现在就与你成亲,在你的身上烙上独属于我的印记!”
“焱哥哥!”褚曦伸手在褚焱的胸膛之上,娇嗲的轻敲,娇俏的俏脸在褚焱露骨的话语之中,羞红一片,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起来。
被褚曦敲了胸膛的褚焱,心情愉悦的大笑出声,抬手在褚曦翘挺的肉/臀之上,轻轻一拍。
啪嗒
在离两人不远的一处屋脊之上,瓦片在一道劲风之下,应声而裂。碎裂之声虽然不大,又裹在呼呼的寒风之中,但还是没有逃过多年练武,听觉早已经被练的十分敏锐的褚焱双耳。
褚焱的嘴角在听见这声轻响之后,轻巧的一个旋身,收回大开大合的步子,在回廊边的廊檐之下坐定,捧起怀中小人儿的小脸,不待小人儿反应过来,温润的双唇就附上了更加温软,并娇艳欲滴的红唇。
“可恶!”屋脊之上,立在夜风之中的黑色身影,在两人唇瓣相接之时,咒骂出声。
“少主!”隐在一旁的暗卫,在自己的主子被气的快要暴走之即,适时出现在黑影的身边。“少主,不可妄动,这骠骑将军府,面上看上去十分松懈易闯,但暗处却有着数位高手坐镇!绝非善地!”
黑影在听了暗卫的话后,手中的骨节捏的噼啪作响。暗卫说的话,他又何尝不知?早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这骠骑将军府,负责掌家的虽然只是个半大的小子,但这半大的小子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但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儿在那人的怀中辗转承欢,他的心中实在是恨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不!他们不能成亲,她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能成亲!”黑影双眼血红,像是一头凶狼一般,向前跨出一步,想要窜出去,阻止廊檐之下口舌相缠的两人。
身形刚一挪动,精瘦的腰身就被身后的暗卫给紧紧的拥住了。“少主!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要为了这么一个,身世成谜,毫无背景的女人而着迷呢?少主她不值当,一点都不值当少主这般用心的为她啊!”
“她不值当!难道你就值当吗?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黑影浑身劲力喷薄,想要挣开腰间的双手,但那双手却不顾疼痛,死死的搂着他,就算双臂被震的麻木也不愿意松开半分。
“属下知道,属下只是爷身边连名字都不能有的暗卫而已,作为暗卫,属下自小就被教导要做一个没有情绪、没有弱点、心中只有杀伐、只有命令的武器!可是爷,属下也是人啊!就算属下如何努力去做爷手中那冰冷的武器,属下的心依然是热的,它依然为爷而跳动着!属下、属下爱慕爷!自很小的时候开始,爷就根植在了属下的心中!”暗卫紧紧的拥住身前的男人,被面具遮住的小脸之上,全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