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老师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若非这次跟上杨老师你要重新回来执教,老师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安排此事,否则的话,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理我。”
杨秀娥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担心你请不动孙院长?”
“没事。”林志国央求道:“杨老师,你既然都能请动老师亲自给你安排工作,想必你们关系匪浅,你帮我邀请老师过来帮忙掌眼,一定不是难事。”
杨秀娥苦笑起来,摆手道:“院长,您误会了,其实我根本不认识孙院长的。”
“怎么可能呢!”林志国一点也不信。
“我真的不认识孙院长,其实……”说到这里,杨秀娥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本来准备说其实是高义认识孙恒,但她又怕贸然说出来高义会不高兴。
她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不喜欢高调。
想到这里后,她便改口道:“其实,我儿子也有一些眼力,甚至鉴宝实力还在我之上,要不让他帮你们看一眼?”
“他?杨老师,你别开玩笑了!”
林志国看向高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咱们考古系上上下下,从教师到教授,足足有二十三人,却都看不透那件花觚,你儿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难道还能比咱们考古系的老师教授们眼力还高?”
杨秀娥道:“院长,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而且我也很好奇那是一件什么样的花觚,居然能让咱们考古系所有人都看不透,就让我和小枫一起去看看吧,就算看不出来什么,大不了我再想办法邀请孙院长来就是了。”
林志国想了想,然后同意了,但却是看向高义,仿佛看小偷似的叮嘱道:“你叫高义是吧?记住,去了之后只能看不能摸,那东西可是我们考古系花了大价钱收来的,碎了你们可赔不起。”
闻言,高义脸色一沉。
他本来就没打算帮忙,可既然是母亲开口了,那他且去看上一看。
可没想到,林志国这个老东西居然如此轻视自己,这让他有些不悦。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人轻视了,杨秀娥忍不住冷冷说道:“林院长,我和我儿子帮您掌眼是出于情分,可你未免也有些太刻薄了吧?”
林志国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若是惹得杨秀娥不高兴,谁来帮他邀请孙恒呢?
于是,林志国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杨老师,你误会了,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件花觚咱们考古系花了足足两百万才收回来,我小心一点,想必你们也能理解的吧?”
“两百万!”
杨秀娥张大嘴巴,被这个金额给吓到了。
高义微微挑了挑眉,心里对这件所谓的集全系之力都不敢贸然辨认真伪的花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杨秀娥缓了缓神,道:“若是如此,院长您因为太过小心而导致态度有些稍许不好,也能理解。”
林志国松了口气,道:“杨老师能理解最好了。”
杨秀娥:“那件花觚在哪里?”
“我带你们去。”
林志国带着两人来到会议室。
刚来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激烈的议论声。
进去后,高义发现会议室中足有十几人,其中有的是老师,有的是教授。
要知道现在可是暑假期间,居然还能有这么多老师教授同时在场,简直不可思议。
但很快,高义就注意到了被这些人围绕着的一件花瓶。
他本来内心毫无波澜,可当他开启神眼的一瞬间,三道耀眼的金色光环顿时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三道金色光环并不算很粗,其中两道有小拇指粗细,各自代表的是一百年,最后一道要更细一些,大概是在七八十年左右。
算下来,一共也就不到三百年。
但是,这三道金色光环的光芒十分耀眼,简直能把人的眼睛闪瞎。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三道金色光环并非是从花瓶之外,而是从花瓶之内绽放而出的。
高义立刻就明白了这花瓶并非看起来这么简单,而是内有乾坤!
这里面,一定有宝贝!
杨秀娥也不愧在考古系任教多年,一眼就看出这花瓶的来历。
准确的说,这是一件花觚!
觚,也就是商周时期的一种喝酒的器具,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礼器之一。
它的形状上面是敞口的,像喇叭圈口一样,在下来是细细的细腰,最下面就是高圈足。
景泰蓝是华夏著名的特种金属重器之一,始于明朝景泰年间,又号称铜胎掐丝珐琅,也叫珐蓝。
在铜质的胎型上,用柔.软的扁铜丝,掐成各种花纹焊上去,然后把珐琅质的色釉填在花纹内,最后烧制而成的器物,出炉之后再打磨,最后镀金而成。
景泰蓝始于罗马皇帝亚历山大,忽必烈西征时由阿拉伯传入中原,盛于宣德景泰,到康乾三代达到顶峰。
制作工艺复杂,经过锤胎、掐丝、填料、烧结、磨光、鎏金等多项工艺。每项工艺都有极高要求,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足以证明此物有多珍贵。
杨秀娥感慨道:“难怪要斥两百万的巨资,若这件景泰蓝花觚为真,都算是咱们系捡漏了!”
杨秀娥这话说的不错,高义也相当赞同。
景泰蓝花觚的价值是相当高的,无论是明代还是清朝,基本上都在数百万之上。
具体价值,要根据做工、器型等上下浮动。
一对上好的明代景泰蓝花觚,甚至能达到千万天价。
而清代景泰蓝花觚,若是精品,至少也要小千万。
若林志国他们花两百万收了一件真正的景泰蓝花觚,无论是明代还是清代,都是捡了一个不小的漏。
而杨秀娥的这句话,也将会议室中火热的议论声给打破了。
众人纷纷回头闻声看了过来。
“咦?这不是杨老师吗?”
“我还说是谁眼光如此独到,一开口就认出了此物是景泰蓝花觚,原来是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