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应该花团锦簇的。
不然怎么符合他矜贵高傲的人设呢?
“叮——”
手机忽地亮起来。
【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来件人自然是徐思明。
自答上次和他说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后,他总是会上前献殷勤。
似乎是想要表现出试用期的男友力。
【六点,你忙的话就不用来了。】
【不忙。】
其实我更希望他回复我的是自己很忙。
旧身份到新身份的转换让我一时间有些不太能接受。
就好像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谈恋爱,一切都是崭新的。
无法预测到会出现什么情况,也无法探测对方的心思。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赛琳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
按道理这段时间我仍然处于休养阶段,可奈何自己沉不住气。
在家里待着实在太过无聊,总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终于在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沈诚泽从最开始的坚决不同意到现在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想来没有办法。
我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而且这个年纪也和这个词联系不起来。
但在沈家,他们还是时时刻刻把我当做十几岁的少女一样看待。
尤其这件事发生后,他们更是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我的动向。
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又陷入什么危险的局面中。
“叶副总,有人找你。”
职务已经升到了副总的位置,虽然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公司。
大家对于我的工作态度和能力都是说一不二的,丝毫不认为有任何不妥当的。
还记得刚回公司那天他们每一个都十分关切地凑到我面前。
问东问西的,无一不关心我的身体情况。
虽然沈诚泽封锁了对外的消息,但大部分人还是听说了这件事。
即使不知道全过程,也清楚最后我受伤很严重,在医院住了两个月。
“叶副总,你听到了吗?”
塞琳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面前,声音传入耳中,我这才回过神来。
捏捏眉心,意识到自己的刚才走神了,我的脸色浮现出一抹窘态。
“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她闻言也只是点点头,看着我的方向担忧问道。
“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身体还没有恢复?”
她作为沈诚泽的贴身助理,自然对我的事情更加清楚,也格外上心。
“没有没有,我的身体早就好了大半。”
笑着回应她,我不希望连塞琳娜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
或许这也是自己骨子里的倔强吧。
顿了一瞬,我这才问道。
“刚才你说有人找我,是谁?”
塞琳娜倒是没有隐瞒,只是很平淡地开口解释道。
“傅氏集团的总裁。”
不需要说名字,临城姓傅的从头到尾数过来也不过就这么几家。
偏偏她这个“傅”字一脱口,我的心里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让他进来吧。”
塞琳娜走出办公室,大约两分钟后,傅靳言迈着一双长腿也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影一出现,办公区的职员们视线也在男人的身上停留。
虽然傅氏和沈氏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不妨碍傅靳言的风流故事传入人们耳中。
尤其对于爱混迹娱乐圈的人来说,见到本尊远比网络上看到更加真切。
浑厚沉闷的男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沉寂。
“叶副总,没有打招呼就先来了,实在有些不嗨意思。”
懒得搭理他。
如果是真的不好意思就根本不会主动来叨扰。
要不然怎么说傅靳言这个男人很会伪装呢,说话总是在与人周旋。
我也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语气不见起伏。
“傅总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或者说有什么事情劳烦您大驾光临?”
如果说前面一句是礼貌的应答,那么后面一句简直就是直言讽刺。
刻意咬重了某个字眼,我甚至还能觉察到他的脸色因此起了些变化。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这股异样的情绪就被男人隐匿下去。
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说笑了,我只是想和你商榷一下有些项目上的问题。”
项目问题。
我并不记得公司和傅氏有太多的合作,即使有应该也不是经由自己负责的。
“那你应该去找沈总,而不是找我。”
冷淡的回答足以表达我内心的不悦,就连眉头也因此皱起来。
傅靳言没有搭话。
他自然知道应该找具体的负责人,我一概不知,找我也是白搭。
“我以为你或许知道些什么呢?”
这句话听起来莫名沾上些讥讽的意味,一股愠怒的情绪在心中不断蔓延。
“傅总如果是上门讨伐的话,恕不奉陪,赛琳娜送客。”
他或许没有料到我会这么不近人情,瞳孔微微一缩,面色有些暗沉。
公事公办,我认为自己的处理方式十分恰当,完全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傅靳言自然也觉察到我的想法,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
“那下班后一起吃饭可以吗?”
咚的一声,原本手里拿着的笔却突然砸在桌面上。
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窘迫的神色。
果然这个男人是带着目的来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目的才会有行动。
“不可以。”
冰冷的嗓音仿佛淬了冰一样,我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也跟着降下几度。
傅靳言似乎愣住了。
他有些僵滞片刻,分明就坐在不远处的地方,却让人觉得距离更加遥远。
只不过这次拉开距离的不是他,是我自己。
“今天晚上有约了,不方便。”
心里还有最后一丝过意不去,我十分勉强地补充道,或许是想要维护着男人最后的体面。
不知道傅靳言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捕捉到什么情绪,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那明天呢?”
“明天也没有,后天也没有,以后都没有。”
不耐烦的情绪越来越浓重,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