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掉各种可能的答案,我最终还是更愿意相信这是傅靳言的把戏。
不过因为多了蒋宛禾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时光追溯到很久以前。
场景不再是眼前这个老旧的小屋子,而是临城的一家高级会所。
这家高级会所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只有像傅靳言这种身份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会员。
或许我也因此沾了他的光,能够勉强出入这家会所。
但我其实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毕竟我不是那种要求权势或者金钱的女人,所求的也不过是男人的一份真心喜欢。
可是这样的喜欢似乎也得不到。
傅靳言因为工作的缘故总是难免要出入这家会所,他总是声称自己在忙工作。
虽然作为总裁他确实很忙,但是我想,总不至于夜夜都要浸泡在会所里。
我也委婉地表达过自己的不满。
可迎来的也不过是男人的讽刺和忽视。
他并不把我放在眼里,从来没有。
那天晚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阴沉的天空阴云密布。
很快就有一场大雨。
傅靳言在高级会所应酬工作,喝得尽兴,醉意熏天的时候拨通我的电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这个男人向来不会在这种时候拨打我的号码。
应该是蒋宛禾的才对……
虽然觉得自己应该这样想,可是心里却难得有些喜悦。
大抵是自己被所谓的喜欢牵着鼻子走,以至于后来才醒悟过来。
“你来接我。”
男人在电话那头这么说,声音冰冷,语气低平,隔着电话线似乎也能闻到浓浓的酒气。
短短四个字让刚洗完澡的我愣在原地。
握着电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分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接他呢?
傅靳言对我到底是什么感受?
来不及多想,作为他的妻子,我确实也应该尽到相应的责任。
“好。”
半晌过后我才缓缓开口,指甲也扣进肉里,有些欣喜的同时也隐隐担心。
事实证明欣喜落空了,担心确实实实在在的。
会所里都是五光十色的彩灯闪烁,照射整个场所内格外地嘈杂。
舞池里是身姿摇曳的女人,以及一脸不怀好意地男人们。
他们靠在沙发椅子上,饶有趣味地盯着台上的人“欣赏”,就好像在挑选商品。
酒杯相碰发出玻璃清脆的声音,让人不禁开始质疑这里的真实性。
低头穿过嘈杂的人群,我来到傅靳言所在的房间门口耸耸身子。
深呼吸过后才缓缓推开门,期待着看到傅靳言的脸。
只是进门的那一刻我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呆愣着了,眼神不由地恍惚。
傅靳言确实是醉了。
男人的衬衫上的两颗纽扣被解开,袒露出结实的胸脯,脖颈上还有吻痕。
清晰可辨。
更重要的是,一个女人正挂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朝我投来一个眼神。
那种戏谑、轻蔑的眼神。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包厢里倒是首先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关心,他染着浅棕色的头发,只不过在室内的灯光下不太明显。
我哑语,一时间踌躇着愣在原地。
见我不说话,又有一个男人轻率地挑唇,他的身侧也揽着一个女人,浓艳的红唇正在他的喉结上探索。
混乱的画面让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难道就是傅靳言所说的应酬?
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哪怕他不喜欢我也不应该这么羞辱我。
心里的荒凉逐渐被愠怒取代。
而角落的傅靳言此刻也抬起头来,脸上醉意逼人,眼眸最后结果的情绪十分复杂。
没有人能够读懂他的想法。
可是我此刻却看出他的不屑。
“傅靳言,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回去吗?”
或许是因为傅靳言并没有向太多人表明我的身份,听到这话时房间内愣住了。
空气也仿佛凝滞片刻。
“嗯,那走吧。”
男人平淡的回复彻底浇灭了我一开始的欣喜。
他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还依偎在他的身上。
似乎有些难舍难分。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剐蹭,惹得女人娇羞地嗔怪。
那些暧昧的话语简直不堪入耳。
傅靳言或许是刻意为了做给我看。
走出房间,傅靳言身上的酒气还没消散,他走进厕所里洗了个脸。
男人身上还残留着吻痕,清晰的痕迹让人不觉间就染上愤怒。
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傅靳言和我坐电梯走到楼下时,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却没有一个人带了伞。
走得太匆忙,这件事早就被忘在身后了。
傅靳言盯着漆黑的天空看了看,一只手懒散地插在兜里。
此刻的他似乎清醒了不少,脸颊上还微微泛着红晕。
“你没拿伞吗?”
他冷冷开口,责怪我的不是。
男人知道我不会开车,但也还是不叫司机接送,偏偏要折磨我。
“没有。”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也不想给太多的脸色,语气也同样的冰冷,情绪淡漠。
他听出了我的不悦,轻蔑勾唇一笑,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我。
眼神从上而下地睥睨我。
“你这是在生气吗?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男人的话让我十分震惊,他猜出我的想法,却只觉得我是无理取闹。
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存在,尤其在傅靳言这里不奢求任何的偏爱。
哪怕他能平等地给我一点脸色。
我也感激不尽。
爱一个人越深,那么就越希望这个人能够爱自己。
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但看到别的女人和他亲密互动心里也难免阻塞。
“那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来接你不是你的想法吗?”
冲着他提高嗓音,我不打算畏惧他的目光。
傅靳言似乎对于我的话很震惊,耻笑一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力道不是很大却足以让我感到窒息。
强烈的不适让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可是傅靳言反而加重了力道。
“你不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