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的事情忙活了很久,把一切都落实清楚后就各自回家了。
林芝筱实际上是大家最担心的一个,原先有司徒阳健还好,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是最容易落单被袭击的人。
其他的人要么就住在基地里,要么和古依恋住一起,都可以放心,唯独林芝筱不能离家,又没人陪着,而且实力也稍弱。
林芝筱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去和古依恋一起住,但是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各自怀着心思,都回到了自己的家,林芝筱也到了自家门口,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辆陌生的车。
林芝筱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查看一下,却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那男生看着眼熟,林芝筱花了两秒时间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是治安局的那个人。
林芝筱转身朝他的方向走去,许言开已经为她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林芝筱看也没看他一眼,钻进了后排的座位,刚坐好她就看见了副驾驶座的葛晴,从她的侧脸来看,她好像不太高兴。
“有事?”
林芝筱见许言开坐好了,这才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头问道。
“我想林小姐还没有忘记你答应过我们的事吧。”
葛晴转过头来,眉宇间已经带了几分怒意,语气听起来也不太友好。
“哦对,我听洛弦月说了,这次能救回古依恋多亏了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说吧。”
出乎葛晴意料的是,林芝筱非常大方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愣了愣,反倒让林芝筱觉得疑惑。
“怎么了?不问了?”
“不是,只是我们之前都碰了一鼻子灰,葛晴没想到你会这么爽快。”
许言开急忙笑着摆摆手,那副笑脸更像是在嘲笑葛晴的小肚鸡肠。
葛晴皱了皱眉,抬腿踢了他一脚,许言开也没躲,任她踢了之后就转头对林芝筱说道。
“林小姐,就麻烦你把你自己知道的告诉我们吧,我们需要把你的话录下来当做一部分证据。”
面对许言开递过来的录音笔,林芝筱伸出手遮住了录音笔的话筒部分问道。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帮助镰刀?”
许言开和葛晴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倒不能说是为了帮助镰刀,只是想查出真正的真相而已。”
林芝筱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又问道。
“可是,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真相呢?”
林芝筱的问题让两人都皱紧了眉头,但林芝筱并没有等他们的答复,她很快就抽回了手,满脸温柔但有些疏离的笑着说道。
“可以开始录音了。”
许言开和葛晴都不禁变得紧张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许言开还是按下了录音键。
林芝筱确实如约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但林芝筱依然没有告诉他们基地的位置,她说完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两位再见。”
林芝筱没有犹豫,很快就离开了,许言开和葛晴透过车窗看着越走越远的林芝筱,他们的心里多出了一些别的感情。
许言开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两人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他们的冤屈洗清,一定要还他们真相。
林芝筱走后不久小车就开走了,夏伯向林芝筱汇报了这件事后就被林芝筱打发走了。
她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卡通沙发上,一手翻看着《巴黎圣母院》,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
林芝筱在网页上搜索了镰刀,弹出来的信息却都是无关的东西,她往下翻了翻,依然是只有一些广告。她又分别搜索了治安局和暗影同盟,同样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来界内和界外的网络是不一样的,界外的网络查不到任何界内的事,可是明明是同样生活在世界上的,界内人却不能被界外人所知。虽然大概也明白界外的人并不友好,如果被界外人得知界内人的存在,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林芝筱依然有些无法释怀。
作为界内人就已经偷偷摸摸的了,在镰刀这个团体里更是如此。其他的界内人只需要躲避界外人,镰刀的人甚至还要躲避界内人,这么一想,好像更委屈了。
林芝筱往后倒去,瘫在了沙发里。虽然治安局那两个信誓旦旦的说会查出真相,但其实林芝筱很清楚,这件事就算查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人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的,镰刀不会因此而得到尊重。
但是她会答应帮忙,说不定也是心存希望想拼一把吧,希望事情能够不如她所想。
另一边,司徒阳健到家之后就一直在家等一下,他隐约记得林芝筱找他有事的,但是发信息过去问的时候,林芝筱却说没事了,司徒阳健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司徒阳健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他记得自己下过一份决心,如果自己知道了什么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就会想办法消除那段记忆,所以如果突然有什么想不起来了,他也绝不会去探究那份记忆。
今天一定有什么事会发生,还是……就待在家里打打游戏吧,他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去直面古依恋他们,他现在的立场,还是尽量避免接触为好。
司徒阳健取下耳麦,看了一眼外面的黑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也避免了和古依恋正面冲突,还真是庆幸,但这种有一天没一天的庆幸还能支撑多久。
他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司徒阳健摸了摸眼睛,从椅子里坐了起来,点开消息看了一眼。
司徒阳健的神情突然变得难看了很多,上面的内容他只扫了一眼就关上了手机,还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更远的床上。
他没有再去看手机一眼,他把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捂住了额头和眼睛,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面前的电脑在黑色里固执的发着光芒,可这点光微不足道,根本不足以照亮黑暗。
床上的手机又发来几条消息,在无声的小房间里,那点震动声显得刺耳极了,手机倒扣在床上,它的亮光变得更加微小。
司徒阳健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手机,心中还没有答案,手机的光芒就熄灭了,仿佛是仅存的那点希望,就此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