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讲述一完,赖杰首先哈哈大笑起来。
我好奇地望着他,“怎么,你不相信我讲述的这一切?”
赖杰止住了笑,“不是不相信你讲述的事情,只是你被人家忽悠了大半天,你还由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堂堂铁大侦探也会被人家骗了,我难道不该笑?”
我望向贞子,看她有什么意见。
贞子的表情很淡定,没有要取笑我的意思,但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这件事情的真假。
刘婷婷却忽然插了口,“铁叔,赖队长不相信那中年男子的话,我却深信不疑。”
我们几人听了这话,尽都将目光向她望去,看她要发表什么演讲?
刘婷婷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我为什么相信那中年男子就是黄远洋呢?因为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因为骗人和杀人一样,那是有动机的,没有动机,为何要杀人和骗人呢?”
我们静静地听着,谁也不插话,用鼓励的眼光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中年男子如果故意编造这样一个荒唐的故事来欺骗你和黄玉英,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没有好处,编出一个荒唐的故事就更没有意思了。除非那中年男子闲着无聊,脑子有病才会干出这种事来。不过,如果真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他是无论如何编造不出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来的。”
我们都点着头,表示她的话有几分道理,示意她继续演讲。
“所以,既然没有动机和利益,中年男子根本就不可能故意编造一个荒唐的故事出来。还有一点就是,中年男子说他在机场附近的餐馆吃了一顿饭,便昏迷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一间黑暗的地下室里,再也没有出去过,后来因为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面容变了,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样子,而原本在自己手臂上的一个胎记,也消失不见了,这就说明他的整个身体,在那段昏迷期间,被人动过手脚。”
“现在的医学那么昌明发达,谁敢断定,是不是那中年男子在昏迷期间,被人调换了他的身体呢?”
刘婷婷这个大胆的假设一说出口,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
说实话,我和贞子都算想象力极其丰富的人,但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刘婷婷的观点,人的身体也可以互相调换,这简直是个新鲜的话题,这是目前没有任何人敢去想象的一件事情。
以前我和贞子去四川苗寨的时候,曾亲眼见到过生物学家威尔逊教授的一项实验,便是脑部组织转换复制。
看过《苗寨奇遇》那个故事的朋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处表过不提。
当时威尔逊教授虽然成功实验出了复制人,但是前提是必须有一副完整的人体脑部组织结构,方才能重新培育出另一具一模一样的复制人出来。
像刘婷婷所言,人的身体也能调换这件事,我却觉得不切实际,一切不过是她的凭空乱想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有这回事。
于是,我说道:“身体调换是根本不可能的,身上的某个肢体部位能够做移植手术,我倒是很相信,因为我曾亲眼见过肢体移植手术成功的案例。”
贞子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所见过的案例,便是威尔逊曾将一双猴子的手臂移植到了盟卡身上这件事。
既然动物的肢体也能成功移植到人体身上,人与人之间的肢体移植,那就更加简单了。
贞子道:“其实,要想知道那中年男子到底是不是黄远洋,我倒有一个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来证明。”
我们还未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办法,刘婷婷已经自告奋勇抢先回答道:“是不是让黄玉英和他去做DNA鉴定?”
贞子微笑点头。
我恍然大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简单又快捷的办法,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赖杰也道:“DNA鉴定确实是个好办法,到时顺便对那中年男子的身体也做个全方位的检查,看看他的全身肢体是否有被调换过的痕迹。”
我道:“兄弟,这件事情免得夜长梦多,我觉得越早调查清楚越好,所以,接下来还需要你帮一个忙。”
赖杰道:“还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道:“是的。那自称是黄远洋的中年男子所住的那家精神病院有个特殊规定,必须每个礼拜二才能见一次病人,而且每次见病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要将那中年男子带出精神病院,就必须劳烦你出面了。”
赖杰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翼峰道:“爸爸,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那中年男子和黄小姐去做DNA鉴定呢?”
我想了一想,道:“明天吧,我实在太好奇了,我很想早些将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赖杰道:“好,就明天,明天上午10点,我们准时去精神病院接出那自称是黄远洋的中年男子。你立即联系一下黄小姐,看她对去做DNA鉴定有什么异议没有。”
我点头,立即打电话到侦探所去,向雪雅打听了黄玉英的私人住宅电话号码。
获得电话号码以后,我立即给黄玉英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我向黄玉英说明了情况以后,黄玉英欣然答应了我的请求,表示明天不见不散。
看得出来,黄玉英也急切希望早点查清,那中年男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二哥黄远洋。
至此,我们没有继续讨论关于这件怪异的事情,因为明天一经鉴定以后,很快就能获得结果。
当晚赖杰在我家吃过晚饭,便匆匆回家去了。
如今,赖杰的儿子也有一岁多了,刚刚学会走路。
何玉芬本是空姐,生完孩子不久,便重回到了空姐的岗位上,所以,平常除了家里雇了一名保姆带孩子,空闲时间,赖杰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就要多一些。
我了解他家里的状况,自然不便多留他。
翌日一早,我和贞子直接去了侦探所,耐心等待赖杰和黄玉英的到来。
翼峰和刘婷婷留在了家里,我们没有带他们一块儿。
等不多久,黄玉英和赖杰相继驾车赶到。
雪雅大概从黄玉英口中,已经了解到精神病院住着一名自称是黄远洋的中年男子这件事。
当年侦破无头尸案那件案子,雪雅也没少出力,更了解整个案件的真相原委,现在听说了一个精神病人自称是已经死去的黄远洋,他如何不吃惊,所以,今天她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凑热闹,顺便要见识见识那自称是黄远洋的中年男子。
反正今天侦探所不忙,我也没有阻挡她和我们一块儿去。
人到齐后,我和贞子上了赖杰的警车,雪雅则坐上了黄玉英的小跑车。
两车一前一后,火速朝着精神病院的方向驶去。
大半个小时以后,两辆车已经停在了精神病院的大院内。
我们一行五人径直向医院内走去。
赖杰直接去和院长交涉,并出示了他的警官证件。
得知警察办案,院长很配合,什么也没有多问,允许我们可以将病人带走。
赖杰在交接手续上面签了字,一名护士便带着我们到了二楼,去见那自称是黄远洋的中年男子。
当雪雅一见到中年男子的那副面孔后,她很是惊疑,因为她早就在黄玉英家里见过黄远洋的照片,然而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根本没有半点和黄远洋有相似的地方,她如何不吃惊呢?
不过,她并没有在此时东问西问,毕竟她只是第一次见这陌生中年男子,自然没搭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