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问我是否来自京城,我点头默认。
然后,他又神秘兮兮问我为何打听马府的情况。
他更将我当成一个来自京城的官老爷,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一件事。
我顺着那伙计的心思梳理下去。
一个京城当官的,跑到这么远的一个小县城,打听马府的情况,这确实是一件让人不能理解的事。
难道,那伙计认为我是微服私访,来调查案子的?
那马府犯过什么案子么?
我向那伙计打听马府的情况时,那伙计很是担惊受怕,他为何害怕呢?
如此一联想,我觉得,那马府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那伙计就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了。
我从另一个时空,莫名其妙穿越到了此地,这绝对是有原因的。
我这半生经历过的怪事实在太多太多了,最终我得出的一个结论便是,人生中的每一段奇遇与经历,都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老天爷之所以这样安排,也一定有它的道理。
现在,我既然穿越来到另一个不该属于我存在的空间,这自然也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只是我暂时还不清楚,它将我安排至此的目的何在。
我再次想起王文年来。
王文年故意要将那张梳妆台送我,并说那张梳妆台隐藏着秘密。
王文年既然知道那梳妆台隐藏着秘密,当然就清楚那张梳妆台的古怪异常。
可是,那张梳妆台既然异常古怪,他为何故意要送我呢?
难道他故意要陷害我?
我和他无冤无仇,更是很好的老友,他根本就没有理由陷害我啊?
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一连串的疑问再次袭上脑门,就算我想象力丰富,也猜不透王文年这样对我的目的何在。
那一刻,我非常愤怒,我暗暗发誓,只要等我回去后,我一定要狠狠教训王文年那王八蛋一顿。
蓦地,我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几天前经历过的一个画面来。
还记得几天前,我在早报上看到了一篇诡异的新闻报道。
那篇报道,当时还是雪雅打电话通知我看的。
关于那篇报道里的内容,相信诸位读者都还清楚记得,在此,我便不多作叙述。
只说那张保存完好的肖像人物画上,清晰描画着一个清代官员,和三个现代人士出现在画像上这件怪事。
当时,我觉得那官员身后站着的三个现代人,极其相似我和贞子、翼峰三人。
后来,我又觉得如此荒唐的怪事,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我们一家三口,怎么会跑到古代去,和一个古人官员合影?
这样一想后,我便再没有去过多关注这件怪事,我甚至几乎忘了那件事情。
然而现在,我却莫名其妙穿越来到古代,正好是康熙年间,和那古墓里发现的古棺,正好属于一个年代,这般离奇古怪的怪事,当然不能用“巧合”二字来一笔带过。
我越来越相信,老天爷将我安排来此处,一定赋予了我一项特殊的使命。
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完全可以肯定,就在不久后的将来,我一定会和那位古代官员相遇,说不定我们之间还会有故事发生。
至于我和那官员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故事,目前我当然猜测不到,毕竟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就是我和那官员绝对不会成为敌人,而会成为朋友,否则,我们就不会在一起画像留影了。
那么,紧接着,问题也来了。
如果这一切,将来真会发生的话,贞子和翼峰也会穿越到这个地方来。
如果那张四人肖像画中描画的三个现代人,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话,只能说明贞子和翼峰也会来此,否则,我们四个人不可能在一张画像上留下合影来。
但是,贞子和翼峰已经去了日本,他们怎么可能来到此地呢?
这一切的一切,我实在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多想,这是我多年以来总结出的经验。
一味去思考想不通的问题,只会大伤脑筋。
既来之,则安之,我虽然来到了一个不属于我该存在的空间,我却并不感到害怕。
当年,贞子和翼峰在远古时代生活了十多年,最终才回到现代文明。
那远古时代,整天与兽为伍,如此恶劣的环境,贞子和翼峰最终都能存活下来。
而我现在,毕竟生活在人类文明时代,可比贞子母子的遭遇幸运的多了,凭我的本事,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如此一想,我心情随即就好了许多。
这时,那伙计已经为我端上了几个小菜,外加一壶烧酒。
那伙计放好酒菜,赶忙离开了,生怕我再向他问长问短。
我暗自好笑,也懒得再去理他,自顾斟酒喝了起来。
我原本是爱酒之人,见有酒喝,当然开心。
一杯酒下肚,我觉得舒畅无比,那酒的味道,远比我们那个时代的酒好喝得多了。
酒好,菜的味道也很好,我吃得很满意。
我吃得正开心,忽听外面的大街上,一阵人声喧哗,伴随“嘚嘚嘚”马蹄声响,紧接听见“吁”一声吆喝,马蹄声停了下来。
半分钟以后,客栈门口接连闪进人影,至少二十几个中年汉子冲到了我面前,呈一字型排开,将我逼在了角落。
邻桌本有几桌客人在用膳,见此场景,个个吓破了胆,抱着头哇哇大叫着,一窝蜂逃出了门外。
眨眼之间,所有客人,包括伙计掌柜,全都去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我一人对峙着二十几个汉子。
那些人个个手执戒棍,气势汹汹,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自然就是马府的那些家丁打手。
多数人,我刚刚在马府大院已经和他们会过面了。
只是现在比刚才要多出一半的人来,这一点我很意外,同时也很惊心。
我的胆子再大,要我一次对付那么多人,我当然没有那个本事。
先前我开枪打伤马府的家丁,算是和马家结下了梁子。
马家是本县巨富,财大气粗,我却偏偏惹上了马家的人,实在有些倒霉。
那些家丁刚刚有人吃过我的亏,知道我带着一种杀伤力强的武器,现在虽说来势凶猛,却尽都离我有十公尺远的距离站着,并不敢冒然向我发起攻击。
我正在不知所措,那人丛背后,忽然传出一阵傲慢且响亮的男人声音。
“哪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连我马家的奴才也敢打伤啊?”
随着那句话音落下,人丛赶紧分开两面,让出一条道来。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大大咧咧来到众家丁前面站定,用一种无比傲慢跋扈的神情注视着我。
那少女正是马家二小姐马蓉蓉,刚才那伙计已经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她此时一脸凶狠的表情,手中握根马鞭,像一只发威的母老虎一般瞪视着我。
那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马家大少爷马天傲了。
此人仪表不俗,手握一把折扇,穿的也是锦衣华服,确实是个很有威仪的公子哥儿。
他取名“天傲”,确实人如其名,十分的傲慢嚣张,看我的眼神也是带着不屑,嘴巴说出的话更是臭不可闻。
“不长眼的狗东西”,那句话当然是在骂我了。
说实话,我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如此骂过我。
我本身并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听了“狗东西”三个字,无疑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如何受得了?
我原本多少有点儿忌惮对方人多势众,听了马天傲那句骂人的脏话后,无疑就点燃了我心中的导火绳。
我气得火冒三丈,猛拍一掌桌子,霍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