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认为柳义的愚蠢举动确实太过好笑,剩余几名衙差也相继笑了起来。
柳义这才停止挣扎,怒喝道:“快说,你们为何要囚禁我俩,这又是要送我们去何处?”
那班头道:“为何要囚禁你俩?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自己也能够猜到原因。至于要送你们去哪里,这个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你们的。你们从哪儿来,自然打哪儿去。”
他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们这是要押送我俩回清河县去。
我当然已经猜到,知府大人不过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已。
不过此人太会伪装,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我一时不查,好酒贪杯,不知不觉就上了他的当。
但是,他为何要蓄谋暗算我和柳义呢?
现在,只有一种解释最合理,便是知府大人和清河县马家大有渊源,说不定更有沾亲带故之嫌,否则他也不会倒戈相向,反过来对付我和柳义了。
于是,我向那班头打听道:“差爷,请问知府大人姓什么?”
那班头一愣,一时间没能理会我这么问的意思。
他只是望了我一眼后,便答道:“我们大人当然姓马。”
我心中一怔,暗道:“狗贼,他也姓马,想必和马大财定有宗亲关系。”
我并不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转念道:“请问,你们这是要送我们去清河县县衙么?”
那班头嘿嘿一笑,道:“送你去县衙,你想得倒美。”
我大是不解,道:“你这话何意,你不送我们去县衙,那要送我们去哪里?”
那班头道:“当然送你们去马府,将你们交给马家人,让马家人自行发落。”
我和柳义听了这话,都是“啊”一声惊叫出来。
不过,听了那班头的话,我已经完全能够确定,马知府公事私办的做法,分明是有意为之,他这分明是要将我和柳义送上死路。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能说明他和马家不沾亲也带故,否则他不可能冒险做出这般悖逆王法的事情来。
我继续道:“请问,马知府与清河县马家,到底有什么渊源?”
那班头嘿嘿一笑,道:“这个嘛......到时到了马府,你一切都会明白了。”
他故意不说,却恰恰说明,我猜得不错,马知府和清河县马家果然有染。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班头再也不理会我们,无论我们问什么,他就像哑巴了一样,缄默不言。
后来实在没趣,我和柳义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倒是心情坦然,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囚犯看待,困了就假寐一会儿,倒也舒坦。
柳义却没有我那么好的涵养,每时每刻,心情都是冷静不下来的,哪还有心思睡觉。
但是,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如果没人相救,凭我二人如今阶下之囚,单凭自己之力,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的。
我只记得,当晚在一个小镇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开始赶路,到得第三天午后,六个衙差押送我和柳义,总算抵达了清河县。
故地重游,我和柳义现在却变成了重刑犯,想想也觉得好笑。
当六名衙差将我和柳义押送进马府大院时,马天傲和马蓉蓉惊呆了,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我和柳义如此狼狈,脚镣手铐枷锁着,他们尽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得前仰后跌。
也许此情此境正印证了一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和柳义被押送抵达马府后,马天傲随即派人将我俩押送到了地牢里关押着。
后来的事情,我自然就不清楚了。
我相信,六名衙差送来如此两件大礼物,马天傲肯定要好好感谢打赏他们一回。
不过,那些已经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我现在只在思考着,如何才能逃离这固若金汤般的地牢囚室。
地牢里面暗无天日,湿气也重,一盏桐油灯也昏昏暗暗摇曳着,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这次的穿越经历实在精彩绝伦之极了,又是被人追杀,又是被人暗算,又是囚车押送,又是地牢伺候,每一次遭遇,无一不是在表示,我这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我和柳义在地牢里呆呆地坐着,不由相视苦笑起来。
贞子?
我立即想到了贞子。
这次锒铛入狱,可谓倒霉透顶,除了贞子才能来救我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来救我了。
我本来不想过多的去胡思乱想,但是,这个时候,我和柳义已经落到了马天傲兄妹手中,我和他们的仇怨越结越深,他们当然不会轻易饶了我和柳义。
想到接下来一定会受尽马天傲兄妹的折磨凌辱,我的心情如何能够平静下来呢?
我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长时间,隐隐约约听见地牢口的铁门,“吱呀”一声打了开,紧接便有脚步声响起,从地牢入口的石阶上传了下来。
我和柳义都是微微一怔,知道一定是马家兄妹来了。
我们依然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随着脚步声来到地牢铁栏门前,果然是马家兄妹二人。
马天傲被我打伤了腿,现在拄着一条拐杖走路,一瘸一跛,走起路来甚是滑稽,我不由暗暗好笑。
马天傲十分得意地望着我和柳义,就像在望着自己刚刚淘到的两件无价宝贝一般。
我如今虽是阶下之囚,但半点没有畏惧的意思。
我不等马天傲开口,反倒嘿嘿一笑,道:“马大少爷,你这走路的样儿,倒是好看得很啊!”
马天傲脸上一红,得意之色荡然无存,冷笑道:“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值得苍狂的?”
我不以为意,道:“是么?你确定我这次必死无疑了?”
我一脸从容泰然,说话也是一本正经,马天傲听了我的话后,反倒摸不着边际,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愣了好一会儿,马天傲不解地道:“你到底有什么自信,觉得落入我的手里,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我哈哈一笑,道:“你太小看我了,你应该清楚,我并非凡人,你想杀我,门都没有。”
我说得信誓旦旦,一副吃定了马天傲的样儿。
我其实打的心理战术,如今落入马天傲手中,我自知很难活命,要想活命,那就必须迷惑马天傲,让他摸不清楚我的底细后,不敢轻易向我下手。
我和柳义这次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便是寄托在贞子和翼峰身上了,如果那张肖像画上面,画着的三个现代人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话,我相信贞子和翼峰很快也会穿越来此,营救我和柳义的。
那日雪雅忽然打来电话,要我赶去侦探所一趟,而我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莫名其妙被吸进了王文年送我的那张梳妆台的镜子里面,然后穿越来此。
如果雪雅迟迟等不到我,一定会赶到我的别墅找我,当然,雪雅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我的。
但我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凭空失踪,只要找不到我,她定然会打电话到日本去告诉贞子。
凭贞子的性情,只要我发生了意外,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找我的。
所以,只要贞子和翼峰看到那张古怪的梳妆台,也有可能被吸进镜子里面,然后穿越来此。
这一切虽是我的凭空想象,但我却坚信后面的事情,一定会这样发展下去。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拖延时间,让马天傲不敢对我提前下毒手,只要能等到贞子和翼峰的到来,我相信我和柳义便得救了。
我故意说出我并非凡人这种话,不过是迷惑马天傲的一种手段罢了。
马天傲听了我的话后,果然无比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