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担心这知府大人与假冒的清河县令一般昏庸,见他如此公正严明,颇有廉洁刚正风骨,总算放下心来。
我和柳义本欲告辞离去,待明日再来与知府大人会和,联袂同去清河县。
但知府大人无论如何邀约我俩就此小住一宿,晚上他设宴请客,要和我俩开怀畅饮一回。
我甚是不解,问他平白无故为何邀请我俩一介草民喝酒,这样有失他高高在上的身份。
知府大人的回答,让我和柳义都微微吃了一惊。
他说,看得出来我和柳义都是习武之人,一定深藏不露。
原来,知府大人也是个武痴,功夫应该还不错,同为习武之人,性情耿直,脾胃相投,很有相逢恨晚之感,这便是他热情邀请我俩喝酒畅聊的主要原因。
既然都是性情男儿,我和柳义同是爱酒之人,当然不好意思拒绝知府大人的一片盛情美意。
不过天晚尚早,便先将我和柳义安排在了客房休息,等晚宴安排妥当再来知会我俩。
我和柳义来到客房,柳义迫不及待便道:“铁兄,假县太爷被马蓉蓉杀死这事,如果仔细追查起来,首先就要将我俩牵扯进去,刚才你不向知府大人禀明实情,到时知府大人查问起来,发现我俩也与此案有关联,这该如何是好?”
柳义所虑确实道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也正担心到时候该如何对此事自圆其说。
我道:“适才情势所逼之下,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向知府大人开口说起,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了。但我相信,到时候一定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到时候见机行事,我相信我一定能够给知府大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直到此时,我心中暗暗觉得好笑,我莫名其妙穿越来到这个鬼地方,莫非老天爷赋予我最终的使命,便是来此破案的么?
这不过是我的一种凭空猜测想象而已,至于答案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说不清楚。
假如我穿越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破案的话,那对于老天爷的这种安排,实在就太过荒唐了。
离夜幕降临尚早,我也懒得再去胡思乱想,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倒不如顺其自然。
知府大人安排的晚宴相当丰盛,虽然我也见识过无数的山珍海味,但现在这饭桌上的许多菜品,却是我闻所未闻过的。
菜品相当美味,酒也是浓香甘醇,不知不觉间,我们每个人竟然都至少喝了两斤以上的烧酒。
我的酒量我是相当清楚,最多不会超过两斤52度的白酒,今晚喝的酒,却明显比我平常喝过的酒,酒精浓度更高。
我这半辈子,可说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
所以,等两斤多酒下肚后,我和柳义直接就趴在了饭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我也不清楚究竟醉了多长时间,等我再次醒转以后,我兀自感到头皮发麻,大脑里昏昏沉沉的,非常难受。
在昏醉期间,我感觉我像在做梦一般,似乎身体不停的颠簸晃动着,就像在坐车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非常怪异,又根本不像在坐车,因为我的身体似乎不能随意乱动,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极不舒服。
那种感觉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由于我醉得浑身没力,就连睁开双眼的力气也没有,也就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了。
等我终于能够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现耀眼的眼光刺痛着我的眼皮,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总算能将眼睛大大睁开了。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时,我不由自主感到浑身发冷,大脑意识也在刹那之间恢复了清醒。
尽管我的头还剧痛无比,我却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我并非是在做梦,我确实是在坐车。
不过,我现在坐的车,并非是一辆现代的豪华小汽车,而是一辆专门运送囚犯的囚车。
当然,我也并没有回到现代文明,而是依然留在清朝时代。
我所谓的囚车,不过是一辆专门运送囚犯的马车而已。
这种奇葩的经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在我身上发生的,所以,我必须在此作个详细的描述。
首先,我的双手被铁链手铐捆绑着,双脚也被镣铐枷锁着。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白色的囚衣。
我被脚镣手铐枷锁着的同时,还被装在一个很狭窄的囚笼里。
囚笼是个立方体形状的,高约1.2公尺,宽度最多80公分,囚笼四面和顶部都是用粗壮的铁杆围着的,和一个狗笼子没有多大区别。
囚笼空间很小,我被困在里面后,除了能转动脑袋东张西望外,要想转动身子,那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此情此景,足以说明,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犯了大罪的囚徒,否则不会又是脚镣手铐,又是铁笼囚禁这般的虐待我。
在我的后面,同样跟着一辆一模一样的囚车,囚车里面关押的当然就是柳义了。
他的下场和我是一般无二的,同样被脚镣手铐绑缚着。
除了两匹马拉着两个囚笼外,押送我们的一共有六名衙差,其中昨天在府衙门口招呼我和柳义的班头也在。
看到那个熟悉的班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此情此景,我倒是在许多古装电视剧里见过这种场面,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今生竟然也有这种当一回囚犯坐囚笼的经历,这实在是荒唐又好笑的一件事情。
当然,莫名其妙就被当成犯人关在囚车里,吃惊是难免的。
不过,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我非常清楚,就算我现在被关在了囚笼里,至少我不会死在这清朝时代。
这不过就是我人生中所经历的一次小插曲而已。
我不由望向柳义。
柳义也是刚刚才苏醒过来。
我很清楚,昨晚并非是知府大人在我和柳义的酒里下了蒙汗药,而是我和柳义确实喝酒喝多了,所以才会醉得不省人事,最终被绑。
但是,知府大人为何要将我和柳义当成囚徒关押起来呢?
现在,这些衙差又要将我二人送到哪里去?
我仔细打量,我们现在应该是置身在一条官道上面,至于这条官道究竟通往何处,我委实不清楚。
我望向柳义的同时,他也正用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望向我。
他的脸色很古怪,表现更多的却是震惊。
柳义绝对不是一个冷静的人,这一点和我比起来,他确实差远了。
发现自己被囚禁在囚笼里面后,他脸上的震惊随之就转变成了慌乱。
他忽然大吼一声,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疯狂地摇晃着囚笼,试图将囚笼摇垮,然后逃跑出去。
但很遗憾,尽管柳义武功高深莫测,现在被缚手缚脚以后,他全身的本事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加上囚笼是用很粗壮的铁杆铸成,柳义无论怎么挣扎,那囚笼根本就纹丝不动。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我这才劝道:“柳兄,别费力气了,这囚笼你是挣脱不开的。”
押送我俩的班头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这么粗的铁杆都被你撞开的话,那还了得?”
说完,再次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