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沉思了良久,忽然对我说道:“子龙,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中年男子和刘青风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牵连,但究竟有什么牵连,我却说不上来。”
我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许多事情之中,似乎笼罩着一个很大的阴谋,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显得古怪迷离,我觉得,我很可能又会侦破一件罕见的迷案了。”
贞子道:“既然现在还猜不透其中的一些古怪,不如不去胡思乱想了,我相信事情很快有水落石出一天的。”
我点着头,表示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贞子又道:“刚才那假医生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相信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的,我想,他一定还会再来此地。”
贞子的话无疑提醒了我。
我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一定要悄悄守候在这中年男子身边,暗中保护他,如果真的有人来行刺,只要抓住了行刺的人,便能顺藤摸瓜,查出一些端倪来。”
贞子点头,“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有得忙的了。”
我笑道:“只要能将这件古怪的事件调查清楚,忙点也值得。”
正在我和贞子说话之间,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几名护士推着中年男子出来了。
中年男子还昏迷着,脸上的伤已经经过处理,头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张脸高高肿起,完全不是先前的模样。
一名中年男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叫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急忙迎上前去,道:“我是病人的朋友,医生,请问我朋友伤势如何?”
那医生望了我一眼,脸露惊讶之色,“铁侦探,怎么会是你?”
我并不认识那医生,但他能叫出我的名字,证明他认识我。
我笑道:“医生,你认识我?”
那医生也笑道:“你在本市那算响当当的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我只是一笑,转开话题道:“医生,认识你也很高兴,请问,我朋友的伤无大碍吧?”
医生道:“放心吧,他上身多半是皮外伤,头部受了严重的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胸部有两片肋骨骨折,这些都是不会致命的伤,所以你不要担心。”
我总算放下心来,和那医生握了一下手,表示由衷的感谢。
那医生很客气,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离去。
几名护士将中年男子推进了一间病房,我见那间房另外还住着两位病人。
忙道:“护士,请问还有没有单间病房?”
护士道:“有是有,费用只不过要高出很多。”
我笑道:“钱不是问题,麻烦你帮我安排一间单间病房,谢谢!”
几名护士也很热情,随即将中年男子重新推去了一间环境比较好的单间病房。
我随去楼下入院柜台先交付了一笔押金。
交好押金,我随即向护士站打听,找到了刚才给中年男子做手术的那名医生的办公室。
我很礼帽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那医生正在写报告,随应了声“请进!”
我径直来到他的办公桌面前。
那医生一见是我,笑道:“铁侦探,找我有事?”
我也笑了起来,表示很开心的样子,道:“医生,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那医生微微觉得诧异,“铁侦探居然有求于我,真是荣幸之至,只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我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道:“医生,可否将你的行头借我一套用用?”
那医生吃了一惊,“你要借我的白大褂?”
我点头,“是的!”
那医生犹豫了一下,“铁侦探,请问你借我的白大褂有什么用,可否告诉我?你该知道,冒充医生,如果这事被我的上级领导知道了,我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只好如实说道:“我正在侦查一件案子,很有可能,今天晚上有犯罪嫌疑人来你们医院作案,我为了掩饰自己,所以才不得不乔装改变一下自己。”
听到有人要来医院作案,那医生脸上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说道:“这件事警方知道了么?”
我道:“当然知道,一会儿刑警大队的赖队长也会过来,所以,这件事情你千万得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那医生总算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拿了一套医生专用行头,我很快来到那中年男子的病房。
贞子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道:“当然守株待兔了,我想,就算有人要暗杀这人,白天是绝对不敢来的了,关键是在晚上要保护好他。”
“那,这件事要不要通知赖杰?”贞子问道。
我道:“那倒不用,如果一会儿有空,赖杰自会过来,如果他没过来,证明他走不开。”
贞子点头,随道:“那我打个电话回家交代一下翼峰,就说今晚我们不回去了。”
“嗯!”我没有再说什么。
贞子推门出去打电话了。
夜晚很快就来临,医院很快冷清下来,过道上游逛的许多病人也已经三三两两回房,那过道上现在偶尔只看到几个值班的医生或者护士在走来走去。
我早已经换好那身医生的行头,静静坐在护士站等候着,装作在值班的医生。
现在,我也戴着一个帽子,一副平光眼镜,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连我也几乎不能一下子认出我来。
贞子则一直守候在病房内没有出来。
我们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这当然算里应外合。
时间慢慢向前走,很快就到了晚上十点过,现在走廊上越发来得冷清,很难看到什么人,就算医生护士也比先前更少。
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显得那么的安静,也许我和贞子太神经紧张了,今晚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行刺。
时间继续向前走,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过,但是依旧不见任何动静。
我多少有点失望了,一过午夜,人就会犯困,这是一种自然生理现象。
我打着呵欠,只觉眼皮睁不开,始终要下盖。
就在那种困意来到了极点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走廊另一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踢踏”声响。
那是一种皮鞋鞋跟接触地面发出的声响,我机灵灵打了个冷噤,所有的困意刹那间消失无存。
我故意假装拿着一本医科教册在看,而我的眼睛,却已经警惕地望向了脚步声发出的方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所吃惊的是,那个人正是白天我见过那个,穿着军用皮鞋的男子。
现在,他脚上穿的依旧是那双军用皮鞋。
那男子东张西望着,径直向贞子所在那间病房走了过去。
我更惊讶,中年男子所住的这间病房是我刚刚才安排的,那人并不知情,怎么一来就找到了那间病房呢?
但我很快想通,他一定通过其它手段打听到了病人所住房号,随便找个护士什么的就可搞定这事,并不困难。
男子向护士站望了一眼,只见一个医生和护士在值班,他并没有认出我来。
来到门前后,男子小心翼翼扭动了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贞子早就躲到了窗帘后面,屋里没有亮灯,只靠门上那块透明玻璃将走廊上的光亮放了进来,屋里还是很醒目的。
床上躺着的中年男子依旧昏迷不醒,头顶挂着生理盐水,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那男子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病人,眼神随即浮起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