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半生,虽然有过无数稀奇古怪的经历,但眼前的这一幕,却是我觉得最邪门的一件怪事了。
一幅画像,被埋在了几百年前的一座墓葬里,现在无意间被人发掘出来。
而画像上面,却是画了一个古代人,和三个现代人在一起合影,这种古怪的画面,就算一个想象力再好的人,也是无法想象出来的。
文物部门之所以将这幅画像,当成最有价值意义的文物,想必也是没能弄明白这当中的真相,所以欲作重点研究对象。
此时,我更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当我有了这个重大的发现后,我不由自主浑身发抖,就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冷得浑身直打哆嗦。
通过我对那幅画的再三仔细观察,我隐隐觉得,画中那三个现代人的打扮和神情,极有几分相似我和贞子,还有翼峰。
因为那幅画画得实在太过逼真,特别每个人物脸上的轮廓分明,栩栩如生,就像相机拍摄下来的一样。
我觉得,这虽然是当时用手工画上去的,但因画匠的画功高明,画中人物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太多走样的地方。
而贞子和翼峰是我最熟悉的人,我对我自己的样貌了解,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之所以觉得画中三个现代人的样貌,很像我们一家三口,那自然就不是胡说八道了。
况且,我平常办差的时候,最喜欢穿风衣,戴鸭舌帽。
而画中男子正好也是这个装扮,面貌也和我有几分相似,这一切当然就不算是巧合了。
这种诡异的画面,我相信贞子和翼峰见了,也定然会吓一大跳的。
可是,就算画中人物真的是我们一家三口,这也是不可能的啊,我们怎么可能和一个古代人站在一起画像?
那个古代官员,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这一切,无疑是个难解之谜。
我清楚,这并不是谁的恶作剧,毕竟那幅画像,是几天前才从地下棺椁里面取出来的,这还能假么?
我的心情实在糟糕透顶,根本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再一次陷入思索中。
我在思考,画中那三个现代人,到底是不是我们一家三口人?
或者这纯属是一种巧合罢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抓起了电话话筒。
我还没有开口,雪雅的声音首先传了出来。
电话又是雪雅打来的,我感到有些意外。
雪雅问道:“老板,你看到那篇奇怪的报道了么?”
我“嗯”了一声,道:“你打来电话,就是为了关心这事?”
雪雅一本正经说道:“是的,就是为了这事,所以特地打电话给你。”
我已经猜到,雪雅一定也想到了点什么,否则,不会再次打来电话。
我故意干笑一声,道:“你打来电话,其目的何在呢?”
雪雅的声音马上变得有些急促起来,道:“你看到那张古怪的插图了么?就是一个古代官员,和三个现代人合影那张肖像画?”
我的心口巨跳了一下,浑身有些莫名的紧张。
我又“嗯”了一声,道:“看到了,确实是张很古怪的画像。”
雪雅道:“难道你不觉得,官员身后站着的三个人,像极了你和贞子姐,还有翼峰,你们一家三口么?”
听了这句话,我浑身就像触了电一般,从头麻到了脚。
我本就觉得,画像中的三个现代人,极像我们一家三口,现在雪雅也提出了一样的观点,证明我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我们三人,乃是雪雅最熟悉的人,雪雅既然提出这个观点,证明她并没有看错,觉得画中的三个现代人,分明就是我们一家三口人。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雪雅的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是以,我沉默着。
至少半分钟,我都没有说话。
雪雅道:“老板,你在听我说话么?”
她以为我没有听见她的话,所以没有作答。
我道:“我听着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画中人怎么可能是我们一家三口人呢?”
雪雅道:“可是......”
我立即打断了她,“好了,你好好工作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雪雅一向是个听话乖巧的女孩子,从不在我面前顶嘴,听我这样一说,她当然很识趣的闭嘴了。
她道:“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工作了。再见老板。”
我们的通话至此结束。
雪雅的电话打来后,我的心中更加不能平静了。
我刚才之所以不愿和雪雅继续议论,关于那张古怪画像的事,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件怪事毕竟太玄乎。
而且,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画像上的三个现代人,就是我们一家三口这件事,所以,我就觉得再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
我的心情之所以更乱,我也说不出真正的原因,也许是我神经过敏,太紧张的缘故。
午饭过后,我便驾车出去钓鱼了。
钓鱼能够使人心情畅快、忘记自我。
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等待鱼儿上钩上面,你便会忘记一切烦恼的事,心如止水。
今天下午的收获很不错,没过多长时间,我已经调到好几条大鲤鱼。
所以,我很兴奋,早忘记了上午在报纸上看到的怪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雪雅一直忙碌着侦探所里的案子,谁也没有再提,那天在报纸上见到的那张古怪画像这事。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几天的忙碌以后,侦探所里面的案子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便打算于第二天飞去日本,和贞子翼峰,以及岳父大人团聚。
但在当天晚上,大约八点左右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
我那个朋友,名叫王文年,有五十多岁的年纪,是一个很有名的古玩商人,我和他认识,差不多快十年时间了。
我平时也算个很喜欢收集古玩的人,家中也有不少古玩藏品,不过那些藏品,全收藏在郊外的别墅里。
王文年在本市开了一家极具规模的古董行,经营着古玩的收藏和贩卖,从中赚取合理的佣金。
他这么晚打来电话,想必又发现了什么好货,准备贩卖给我。
听出是王文年的声音,我很高兴,说道:“老王,是不是又有新货到了?”
王文年嘻嘻笑着,“当然,没有好货,我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么?”
我道:“什么好货,说来听听?”
王文年道:“你绝对会喜欢的一件东西,明天上午自己来看吧。”
那老家伙,居然故意卖起关子来了。
我道:“可是,我明天打算去日本,过些时日再回来。不如,你先帮我留着吧,等我从日本回来了,再来看货?”
王文年道:“那可不行,明天上午你不来的话,我就把东西卖了,后悔死你。”
他竟然要挟起我来了。
他非常了解我的性格,只要是有好货,一定不会放过,所以才敢以此作为条件来要挟我。
我道:“究竟是什么好货,可不可以事先透露一下?”
“不行!”王文年果断说道:“要看自己来,反正包你满意就是了。”
我只好妥协了,道:“好吧!明早九点,准时来古董行见你。”
我俩就此终止了通话。
反正我并没有预定明天飞往日本的机票,只好再推迟一天,定到后天再飞往日本。
我实在想知道,王文年究竟淘到了一件什么样的稀罕宝贝儿,以致于故卖关子,不肯提前告诉我。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当然不愿放过任何宝贝,免得今后给自己留下遗憾。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我已经准时来到了王文年的古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