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块木板,离我的身体最多不会超过50公分的距离。
那一刻,我真想骂人,谁那么无聊,在我床上面放一块木板呢?
我本能地双手使力上推,因为我要掀开这块可恶的木板。
那一使劲,我惊呆了。
木板纹丝不动,就像生根了一般。
我的脑海里立即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赶紧用手向我身体的两边摸去。
和我想象中一样,两边也是木板包围着我。
我再摸我的背心下面,头顶后面,用脚踹我的脚底下面,发现四面八方全是木板包裹着我。
我惊呆了!
有人把我关在了一个木匣子里面。
这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
我立即向我的裤兜里摸去。
我本有抽烟的习惯,所以,我身上一般都携带有一个打火机。
我裤兜里的打火机果然还在,这让我多少有些兴奋。
我掏出打火机,随即打燃了打火机。
借着打火机的光明,我眼前也随即一亮,能看清面前的一切了。
等我看清了现在的处境后,我随即关闭了打火机。
我的心头起了强烈的恐惧之感。
我发觉我被别人埋葬了。
我就算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了自己现在是躺在一具棺材里面。
我刚才推不动棺盖,这说明上面有泥土压着。
我并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但是被人活埋在地下,就算不会缺氧窒息而死,迟早也会被活活而死,想到这两种恐怖的死亡方式,谁能不害怕?
我的心砰砰狂跳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听起来是那么的诡异刺耳。
我是个处事沉着冷静的人。
我并没有马上大吵大嚷。
我清楚,现在无论怎么吵闹、仇恨,根本就改变不了我被埋在地下的事实。
棺椁里的空气本来就不多,如果我大吵大闹,反而会加快氧气的消耗,让我死得更快。
想到这些,我努力使自己心态平稳。
很快,我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心脏的跳动也变得正常了,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
我开始回想事情的始末,开始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仍然清楚的记得,我和贞子准备去挖掘卓雅的尸身,调查卓雅死亡的真正原因。
但是,埋葬卓雅的棺木是空的,卓雅的尸身被人偷走了。
我和贞子将卓雅的坟墓复原后,便朝着寨子回走。
接着,天空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在快回到住处不远的地方,我被一道闪电击中,失去了意识。
我的记忆,在此处后断片了。
现在我苏醒过来,发现我被装在棺材里,埋葬在了地下。
贞子?
贞子呢?
我立即想起贞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我为什么会被埋葬?
难道我死了么?
可是我并没有死啊?
我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一连串的疑问,几乎在同一时间涌上了心头。
我心里乱到了极点,找不出问题的所以然来。
莫非!我被闪电击中后,贞子以为我死了,所以,将我当成一个死人一样埋葬了?
如果事情真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我太冤枉了。
贞子怎么如此粗心大意,难道判断一个人到底死没死的能力也没有么?
想到这些,我非常生气。
可是,生气也没用,现在我已经被当成死人一样埋葬了,谁还会想起我?
谁会来救我?
当年,在日本富士山上发生雪崩,我被雪埋,幸亏是贞子父女俩救我,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幻想过无数的死亡方式,却不料被雪埋身亡。
谁料阴差阳错,贞子父女会碰巧救了我一命,拣得我多活了这些年。
现在,我会是这样冤枉的死去,我实在不甘心。
我的心情再次不好起来,我将棺盖拍得“砰砰”直响,巴望能将棺盖顶开。
很遗憾,无论我多么努力,我根本就不可能打开,压着厚厚一层泥土的棺盖。
我再一次感到了绝望,感到生命的脆弱。
就算我有再高的武术修为,现在被深埋在地下,所有的技能根本就施展不开来。
我很想死!但是就算想自杀,也想不出任何可以立即置我于死地的方法来。
我不禁苦笑起来。
想死都不能!这未免太滑稽了吧!
从那以后,我就静静地躺着,心如止水,跟一具死尸并无多大区别。
我只想顺其自然死亡。
棺椁里面的氧气终会耗尽,氧气耗完的那一刻,就是我大限到来之时。
我如今没有了任何多余的想法,所有的想象都是枉然。
死亡的气息终于在向我靠近了。
我的意识变得很麻木,似乎全身肢节也变得僵硬了,根本动弹不了。
我渐渐感到胸闷,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是空间里的氧气即将耗尽的征兆。
朦朦胧胧的,我感觉棺木在颤动,伴随着一阵“咚咚”轻响,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感觉脑海里空白一片,棺木为何会无缘无故颤动,很可能是我的一种错觉。
也许是我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我误以为成是棺木在颤抖罢了。
“咚咚”,这种响声越来越强烈,棺木的震动也越来越明显。
那一刻,我于恍惚之间,立即清醒过来,求生意识变得非常强烈。
我并没有听错,“咚咚”声响,那是有人在挖掘我的坟墓所发出来的。
棺木之所以有轻微震动,全是挖掘工具对土壤的撞击力形成的。
那一刻,我真是喜出望外,激动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挖掘声越发响亮,我还听见了隐隐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有两个男人在一边挖土一边说话。
不过,他们说的是苗语,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我一点也不出声,我怕我一吵闹,上面的人停止了挖掘的话,那就糟糕之极了。
但是,我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上面的人如果不及时掀开棺盖的话,我想我是撑不了几分钟的。
我只好强行憋气,尽量不使用棺椁里仅存的最后一丝氧气。
几分钟的等待,似乎比几个世纪过得还漫长。
“咚”的一声,棺椁盖子剧烈一震,像是锄头挖到了棺盖上面所发出。
我实在憋不住了,“哇”一声大叫,同时爆发出浑身仅剩膂力,双臂使劲一推,“啪”一下将棺盖子掀翻在一边。
与此同死,我的身体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精神为之一振,实在太舒服了,我从没有过那种舒服的感觉。
可是,也就在我从棺材里面撑坐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面前有两条黑影。
紧随“哇哇”一阵怪叫声,两条黑影丢掉手中的铲子和铁锹,一阵风一样跑了,眨眼消失在阴森森的树林里。
我蓦地从棺材里坐起来,无论谁见了这种怪事,都会被吓一跳。
更何况,现在还是黑漆漆的夜晚。
事情实在发生得太突然,两条人影又逃跑得快,我只见到两个背影,却并不清楚那二人是谁。
我现在闷得慌,只想多吸点新鲜空气,哪有心思去追赶那两个人。
至少过了十几分钟,我的呼吸才算恢复正常,我胸口完全没有了堵塞的感觉。
我现在唯一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肚子太饿了,很想吃饭。
于是,我这才从棺椁里面爬出来。